第43章 水有问题
药液被倒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秦瑶开始准备使针的用具。
齐天定一身寝衣从净房出来,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道:“这段时日还是会痛,以前是骨痛,现在改成了皮肉之痛,还可以忍,却没有缓解的感觉。”
“你数数你这一天,要出去多少个时辰,能缓解才算出鬼了,省着些用吧,我只是个大夫,你想把我当神仙用吗?”秦瑶话虽说的没好气,可句句都是心痛。
齐天定没为自己辩解,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苦笑了两声,:“定王府低调的太久了,久到已经没有了存在感,久到连几个江湖刺客都敢进府里行凶。
朝中的大臣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实则都是以安王为尊,我不努力些怎么成?”
“身体是一切的根本,你不养好了身体,怎么与他们去争?”秦瑶找准了一个穴位扎了下去,被屋里水气蒸得有些发红的脸满是心痛。
齐天定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刚抬手又缩了回去。
分开这几天,他总感觉房间空落落的,自己的心也是空空的,之前为了约定住在一起时,还感觉很别扭,现在她走了,他却不适应了。
“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可好?”齐天定不禁的问,发现自己唐突了,又解释道:“这几日夜在里也会疼痛,有你在我安心一些。”
秦瑶知道这是借口,却也担心他真的会不舒服,刚刚听到他说病情的反复。
她就在使针时,刻意去刺过他腿上的敏感之处,发现之前因为治疗已经有些感觉的地方,现在又变的全无了反应。
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齐天定很高兴,告诉还守在门外的红英可以去休息了,木桶里的水等明日再处理。
说到红英他问秦瑶:“我好几日都没有看到四风了,他去哪了?”
“马正先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我让四风去打听那个女子的下落去了。”秦瑶又刺下了一针,满眼期待的看向齐天定,发现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中一沉,这是病情恶化了?
“这事我也知道个一二,军中都传遍了,都说马正先有福气,能把将军的女儿娶到手。
他这个人老实肯干,如真娶了秦珠,两个人地位悬殊,未必是好事。”齐天定道。
“回门那日和氏计划,把我与马正先放到一处,再引你过来捉奸。秦瑶收回针,找不到自己装药的小瓶,转身上内室里去拿,道:
“我与马正先聊过几句,他人确实不错,真娶了秦珠为妻,这安生日子算是要到头了。”
齐天定笑了笑,问:“你自己揽了这一堆的事,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秦瑶找到了药瓶,也笑了笑没有说话,在离开之前她总要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该弄死的都弄死,才会脱身。
目光掠过装有药浴的大木桶,桶里的水似乎颜色有些不对。
秦瑶给齐天定治病的药液为深棕色,倒在水中稀释之后,项多会呈现出略微棕红的样子,可现在木桶中的水,呈淡绿色。
她皱了皱眉,自从二人在这木桶边有了比较亲密的动作之后,她几乎没有再进过内室,药液都是由齐天定自己倒入桶中的。
而定王药浴之后,红英会派人及时清理好一切。
今日是个例外,齐天定没有让红英进来伺候,而她因为找不到药瓶,折回到了内室。
体内的系统开始发出警报,光屏上的目标就是那桶药浴,上写着‘莲心草叶浓汁还有一些催化皮肤吸收的东西’
秦瑶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看向齐天定,他确实该振作一下了,连这王府里都有了内奸。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轻易的发声,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判断出,绿色的药浴是有毒的问题。
现在必须再换一桶水来为齐天定全身的擦洗,才能减少毒性,可重新打一桶清水,必定会打草惊蛇。
“你在干什么?“长久得不到回应的齐天定,感觉出了秦瑶的不对劲。
算了!死就死了,秦瑶一咬牙,走出净房,到内室里去找齐天定。
二话不说,一手把正准备就寝的齐天定按在了身下,伸手就要扒他的裤子。
齐天定懵了。
下意识的抓住裤子,有一种要被强暴的感觉。
秦瑶看着齐天定的反应,才意识到是自己冲动了,她缓了缓神解释道:“你刚刚跟我说腿不舒服,我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你把裤子脱了,让我试试。”
齐天定那双紧捂着腚的手终于松开了,即使他希望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可如此直白的脱衣裳,也让他对自己下不了手。
秦瑶主动的背过头去,给了齐天定一个缓冲的时间。
齐天定快速退掉裤子,用被单掩住重要的部位,轻咳了两声,告诉秦瑶他好了。
秦瑶早已找出解药,大量的涂抹在他的双腿上,从上到下开始不停的按摩,直到齐天定感觉皮肤开始发热,变暖,渐渐的那种说不清的疼痛消失了。
他惊奇的看着秦瑶,眼中充满了疑问。
见到有效,秦瑶如释重负,唯有如此她接下来的话,他才有可能相信。
她拉起齐天定,向内室走去,指着木桶里的水道:“我给你的药液是棕色的,这水的颜色不对。
齐天定紧锁着眉,看了半晌,才道:“你是说定王府里有奸细?”秦瑶见他并没有上次那样的反应,心中一安道:“有没有试试便知。”
“过两日,我送你去别院里避暑,在那里治疗,跟我去的人不多,能缩小怀疑的范围。”齐天定决定。
秦瑶点点头:“治疗你不用担心,今后的药液中我会加大解毒的成份。
你是否要装成再次中毒的样子,还是照样没事人一样的在外行走?”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我有了你还怕什么?”齐天定用头顶了顶秦瑶的头。
她有双明亮的大眼睛,清澈而聪慧,只是在那眼中,他只寻到了同僚的味道,没有一丝的情份。
他拧了一下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他在期盼着她也如自己一般的动情,可这女人理智的不像话,如铁石一般的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