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善游者溺
与圣婴大王的战斗开始到现在，仅仅是一炷香的功夫，战场便已经是支离破碎。
下方牛魔军与天河军打着打着便躲得远远的。
散仙之间的战斗从来是毁天灭地，尤其是圣婴大王与猪刚鬣打出了真火，一招一式都是竭尽全力。
让猪刚鬣意外的是，天河军没有增援，牛魔军也没有增援。
瞬间，猪刚鬣明白了。这恐怕是双方两个主帅的意思。
让他与圣婴大王决出胜负。
圣婴大王是谁？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国的二大王。
元帅竟然让他与圣婴大王决战，其意味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猪刚鬣瞬间气势大涨，这可能是一生仅有飞鸿腾达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银枪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银光缭绕，身随意走，一开始，一招一式看得真真切切，随着时间推移，速度愈来愈快，见光见影，不见其人。
“好！”
下方天河军遥遥看到猪刚鬣的攻势，不由高呼叫好！
圣婴大王冷哼一声，火焰军不断招架如银蛇一般灵活的攻势，挡住冲击过来的寒芒，顺势口中喷出滔天火海，下一刻，火海将猪刚鬣吞噬，只见空间在高温下出现短暂的扭曲！
“好！什么狗屁天河军，圣婴大王才是真无敌。”
牛魔军这边见状，亦是高喊着。
只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滋滋声，上方那熊熊燃烧的火海中，出现大量的白烟，下一刻，猪刚鬣从白烟中冲出，银甲白袍上环绕着一条水龙。
“天河水精！”天河军振奋不已：“没想到统领竟然将天河军的术法精练到此等程度！”
圣婴大王见状，不敢在小觑眼前之人，火焰从他身上冒出，眨眼间，圣婴大王使出顶级神通：‘三头六臂’！
火焰枪一化为三，脚踏火焰轮呼呼作响，气势攀升到极致，一身法力宛如怒海狂涛般一浪高过一浪。
眼见如此，猪刚鬣当即不再藏手，缭绕周身的水龙呼啸如雷，猪刚鬣的身躯节节拔高，很快，一尊上百丈的巨人出现，就连那水龙也跟着变化了无数倍。
法天象地！
两人针尖对麦芒，高手遇上蒙面人，所使用的都是顶尖神通。
三头六臂对法天象地！
战斗毁天灭地，每一击携带着万钧之力，掀起的气浪让退后百里的牛魔军和天河军睁不开眼。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
……
城中，许天然感受着二人的气息，不由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分出胜负，猪刚鬣可真是又臭又硬，早点被打死不行吗。”
“散仙之间可没这么容易分出胜负。”牛香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美眸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希望猪刚鬣被打死吗？”
许天然道：“那可不。”
“被你惦记着，那家伙挺可怜的。”牛香香说道，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什么好人。
“喂喂！圣婴大王是你侄儿，你不关心吗。”许天然道。
牛香香道：“这里是罗刹国，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许天然品出她话里的意思，点点头：“也是，牛魔王肯定在一旁观战。他咋就不直接出手，把猪刚鬣宰了呢。”
牛香香道：“他若出手，元帅天蓬肯定也会出手。牛魔军和天河军是老对手了，天蓬的修为不弱于大哥。他二人出手的话，便是决胜负的时候了。眼下肯定还不是时候。”
牛魔王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若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将决战打响。
许天然摸了摸下巴，忽然道：“这般说来，我倒是记得积雷山狐万岁的一双儿女也在此，我估计牛魔王在拖狐万岁的到来。”
“罗刹国和积雷山没交情啊。”牛香香疑惑说道。
许天然笑了一声：“你错了，没结成亲肯定是没交情。可是若牛魔王挟持狐万岁儿女要挟呢？”
牛香香恍然大悟，有些欣喜：“这么说罗刹国赢定了。”
许天然却说：“不好说，天河军万一也有后援呢？天庭可不止只有天河军。”
随后洒然一笑：“关我们何事，我倒是希望决战赶紧来，罗刹国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说罢，取出大量灵玉修炼起来。
“你倒是刻苦，现在还有心情修炼。”牛香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上去，又说：“你的天赋极好，还这么努力，未来肯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努力？”许天然想到以前修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努力压根就与他不沾边。
“善游者溺，善骑者坠。各以所好，反自为祸。”许天然深有体会，一味依靠所谓的天赋，到头来反受其害。
牛香香道：“天赋与生俱来，还会消失吗？”
许天然轻笑一声：“谁说不会呢。”
修行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又是三日过去，许天然结束修炼，牛香香依然抱胸靠在墙头，一动不动盯着他，待看到他睁开双眼，说道：“还在打呢。”
许天然感受到了两道气息，比起三日前，气息依然充沛，不见有枯竭之色。
“散仙真就是不会累啊。”
牛香香道：“到了散仙这个层次，能够从天地间摄去灵力补充，就算打上一百年，也不会力竭。”
散仙不是真神仙，可终究占了个仙字，完全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想象的。
“要不要继续修炼？打好了我告诉你。”牛香香询问说道。
许天然有些诧异牛香香的态度，仔细想来，自从他救出牛香香之后，这女人的态度对比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现在的牛香香对他实在太温顺了。
从一头桀骜不驯的小野牛，成了一只小猫咪。
许天然沉吟了下：“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牛香香美眸眨了眨，一时间有些疑惑，突然明白了什么，脸黑了下来，提住许天然的衣襟，就这么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九头虫可不在你身边了！”
许天然有‘心耳’神通，自然明白牛香香没有恶意，他眉毛一挑：“就是这个味，够劲。”
牛香香见他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嫌弃地把扔了出去：“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许天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和我相处，你不必顾及我，该怎么就怎么。”
“顾及你？”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好感，有些喜欢我，所以迁就我，但是大可不必。”许天然缓缓说道。
牛香香听着听着耳根子红了，俏脸却是冷了下来：“喜欢你？你凭什么，修为不过是小小元婴。喜欢你反贼身份？还是以为你那张脸？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许天然想了想：“难道不能因为我的内涵？”
“死开！”牛香香哼了一声，将许天然打穿了两堵墙，整个身子都镶嵌在墙体中。
“咳咳。”
听见许天然的咳嗽，牛香香法力牵引，将他抠了下来：“你这张嘴真的很讨厌。再乱说话，我把你口条给拔了！”
牛香香出手看似狠，实则许天然屁事没有：“不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喜欢就要说出来，万一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呢？”
本来准备出去透透气的牛香香闻言猛地停顿住了身子，胸前一阵涟漪，修长的眉毛抬起，美眸微微一荡。
脑海里蓦然出现情爱小说里的情节，心跳倏地加快，有些口干舌燥，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红唇：“那你丶喜欢我吗？”
“不喜欢。”许天然道。
轰隆！
整片建筑一震，随后塌陷下去，化作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