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泣泪成河
之前已经说过了，冥夜似乎是自打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自带着一种扫把星的特质。
和他亲近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沾染上霉运，所以，那个土财主背后的大靠山虽然囚禁了他几百年。
但是这几百年间，他们的家族也开始逐渐走向衰败。
而被他们折磨了几百年的冥夜，却在这样的折磨之中，渐渐的变得强大。
终于，在某一日，冥夜打破了禁锢，将那个大家族满门屠尽后，离开了。
一整个大家族被屠尽，这事闹得很大，听说动手是一个鬼煞，那些自诩正派人士的人们开始了他们的屠邪之旅。
冥夜从那大家族的密室中逃离之后，便遭到了各方势力的追杀。
而那时的他，再也没了半分的善念，他的善念，在那道光消失的时候，就跟着消失了。
从此以后，世上只会多一个行事狠辣的冥夜鬼煞。
追杀冥夜的那些各方势力，实力参差不齐，有胜有败，而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冥夜被追杀到了冥界。
那时候的冥界几乎是上界众人默认的禁地。
所以当他们看到冥夜逃进冥界后，就放弃了对他的追击，转身离开了。
他们觉得，冥夜未必能在冥界中活下来，也算是将他赶尽杀绝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冥界虽乱，但是对于冥夜来说，却是宝地。
冥界那时的鬼气和杀戮之气，都成了滋养他的养料，助他变得更强大。
正是因为如此，后面才会有冥夜凭空出世，一统冥界的事情。
“那按照婆婆您的说法，鬼王那时候已经没了善念，那冥界应该是现在的样子啊？”
慕南汐转头又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哪里像是被欺压的模样。
茶婆婆的脸上终于再次拥有了笑容，起身走到茶摊后，将已经空了的茶壶再次填满。
“因为鬼王大人收留了一个婴孩。”
“婴孩？什么婴孩？”
慕南汐和南宫离都有些惊讶，都没了人性的鬼王竟然还会收留一个婴孩？
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心生怜惜了？
茶婆婆一边添茶，一边说道，“起来也是巧，在鬼王大人统一冥界没多久后，冥界便开始接纳那些孤魂野鬼。
其中便有那姑娘和她女儿的孤魂。”
听到这话，慕南汐和南宫离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婆婆，是我们想到的那个姑娘吗？”
茶婆婆点了点头，“对，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姑娘。”
故事是这样的：
当初那姑娘惨死后，因为心中有怨气，所以和她腹中的孩子化为了厉鬼。
本来，她是想去亲自报仇雪恨的，结果她去晚了，冥夜已经替她做了，还被抓走了。
姑娘试图想要找到冥夜，并且将她救出来，但是她的能力有限，根本没办法做到。
所以后来，她只能一边将孩子养大，一边躲避着旁人，在那大家族附近住下。
后来，冥夜逃出来，被追杀，姑娘都一直带着女儿远远的跟在后面。
在看到冥夜进入冥界后，也抱着女儿毅然决然的进去了。
只是冥界对于冥夜来说是宝地，但是对于姑娘和她的女儿却不是。
母女俩躲躲藏藏，直到冥夜成为鬼王，统一冥界，她这才敢带着女儿出现。
但是彼时，冥夜在岸那头，她们母女在岸这头，中间隔着深深的一道沟壑，根本无法跨越。
冥夜再次看到了生命中的光，内心被触动了一瞬，眼泪竟然不自觉的落下。
眼泪越来越多，落入那深深的沟壑之中，血红的眼泪先是像被黑洞吞没，渐渐的形成小水洼。
然后汇聚成小溪，最终，鬼王站在岸边哭了整整一千年，面前的沟壑才被彻底填满。
当时有围观的小鬼说过这么一句话：“鬼王大人怕不是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吧？”
“是啊，鬼王到底是有多伤心啊，竟然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千年，还哭了一千年。”
但是，冥夜心中的苦和痛，又有谁会知道呢。
一叶小舟将对岸的母女俩送到了冥夜的面前，宛若两人初见时一样。
姑娘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那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灿烂。
她对冥夜说，“谢谢，还有，好久不见。”
冥夜强迫自己勾起嘴角，但是怎么努力也不行，声音淡淡，“好久不见。”
时隔上千年，两人再次在这里相遇，身后血红色的河莫名的有些诡异。
冥夜给那条河取名“忘川”，寓意，从前过往，早已忘却。
后来，冥界人人皆知，鬼王冥夜有对十分维护的母女，母亲在忘川河边支了一个茶摊，日日卖茶。
而女儿则被鬼王大人留在了身边照顾，成了鬼王大人的妹妹。
听完整个故事，慕南汐和南宫离的脸上已经不能说是震惊了，她们同时看向茶摊后，煮茶的茶婆婆。
“婆婆，难道你就是……”
茶婆婆没有抬头，脸上带着笑，不置可否。
没想到，给他们讲故事的人，竟然就是故事中的另外一个主角。
这感觉还真的是有些新奇呢，慕南汐回过神来，起身走到茶摊前，“婆婆，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茶婆婆煮好了茶，抬起头，笑眯眯的看向她，“你想我帮你拿到鬼王泪？”
慕南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婆婆，我有个家人受伤了，需要鬼王泪入药，求您帮帮我吧？”
茶婆婆依旧是那副表情，良久轻叹了一声，“不是老婆子不帮你，只是，当初鬼王大人为了渡我们母女过河。
站在忘川河边整整一千年，几乎流干了血泪。如今，老婆子也不能确定，他还有没有眼泪。”
慕南汐抿了抿唇，其实刚刚听故事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有些猜到结果了。
但是眼看着回神丹就剩下这最后一味药了，慕南汐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想要试一试。
“那这样吧，婆婆，您能帮我们和鬼王大人引荐一下吗？我想自己试试？”
茶婆婆看了她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明日也是这个时候，你们来茶摊找我，就能见到你们相见的人。”
“好，谢谢婆婆。”
慕南汐等人付过茶钱之后，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等到第二天再去茶摊找鬼王。
而四人走后没多久，一个男人就出现在了茶摊上，坐在了慕南汐等人刚刚隔壁的桌子上。
“婆婆，他们走了？”
茶婆婆笑眯眯的给男人送上热茶，正准备端几盘点心时，被男人阻止。
“糕点就不必了。”
“好的，鬼王大人。”
来人正是鬼王冥夜，也就是之前被冥幼拉走的那个哥哥。
茶婆婆亲自给男人倒了杯茶，将刚刚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