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哭的幽灵
第三十章
十二月的月圆那几天，莱姆斯又消失在学校了。辛西娅知道他是去变形了，就不想去探究他是怎样做到在重重包围的霍格沃茨消失的了。她能猜到，既然莱姆斯能够入学，至少校长和庞弗雷夫人都知道他是狼人的事情。
了解了狼人之后，她才更加心疼一个人孤独变形，忍受痛苦的莱姆斯。可是莱姆斯不想让大家知道，所以她装作不知道。只能在满月结束后，守在休息室直到很晚，她准备了一些自己做的食物，希望能等到他回来。
午夜时分，格兰芬多休息室已经一片漆黑，除了沙发上坐着她，再没有第二个人。辛西娅用自己的魔杖施了荧光闪烁，在休息室里自习。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进入休息室后悄悄无了，她打量着空空荡荡的休息室，做了一个猜测，试探性地向空气询问。
“詹姆斯？西里斯？彼得？”
“好吧……既然被发现了……”詹姆斯的声音从空荡荡的一角传来，他撩开隐形衣，把三个疲惫的身影暴露在荧光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城堡夜游！”詹姆斯得意洋洋。
“夜游会一身狼狈？就像在禁林吹了一夜冷风一样？先把你头发上沾的碎叶子清理干净再说。”辛西娅质疑。
“好了，詹姆斯。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不过在练习变形术而已。事实如此，至于辛西娅是否相信我们这样好学，那是她的事情。”西里斯累的不行了，每一次练习，都让他疲惫不堪。
“我们该回去休息了。”彼得提醒道。
练习变形术？是二年级时他们要她帮忙找的阿尼玛格斯吗？都三年级了，他们不仅没放弃这个念头，好像还开始练习了。
又过了许久，久到辛西娅都困的睁不开眼睛时，一个疲乏的黑影从门口脚步不稳地进来。
刚刚结束变形的莱姆斯前往医疗翼治疗伤口，服用魔药，大半夜才得以返回休息室。
依旧是苍白虚弱的病态，真是惹人心疼。
“你回来啦？”辛西娅见到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呃……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休息室里？”莱姆斯无力的出声询问。
“我想你打工辛苦了几天，所以在结束时在这里等着。没想到你真的大半夜才回来，是不是还没有用餐？没关系，我为你做了一些点心。”辛西娅在对方晦暗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紧张，她好像用意有些明显了，莱姆斯一定以为她是个女流氓，对他心怀不轨。
“谢谢……”莱姆斯的胃确实有一些饥饿，他吞咽了一下被食物刺激出的唾液，有些愧疚的继续说，“可是下一次不要这样了。夜晚是留给巫师入眠的，比起这些吃的，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享受温暖的梦境。”
“我会将它全部享用完的。辛西娅，快去休息吧！”他在沙发上躺下，放下了一身的虚弱。
辛西娅担忧的看着他，忍住自己继续关心的话语，听话地朝宿舍走廊走去。
为什么没有一种魔药能够帮助他减轻这种痛苦呢。
过度熬夜直接导致辛西娅第二天一早的选修课古代魔文，她在课堂上昏昏欲睡，被缨和莉莉摇了好几遍。
星期六下午，她惯例带着魔杖来到斯克林杰的办公室。这个巫师还真是挑剔极了。连他的办公室也这样简洁整齐。
只不过最近她的快乐好像不够用了，往往释放了呼神护卫之后，就从魔杖尖里飘出一点儿烟气，自己就先累倒在椅子上了。
“该有的知识你已经具备了。其他我已经不能教给你什么了。每一回施法，能够召唤出残影，这对你的后遗症而言已经足够。记住，快乐正义的灵魂是唤起守护神的诀窍。剩下的，你就自己练习尝试吧！”
斯克林杰满意地点点头，并且在今天的练习结束后告知辛西娅，以后她不必来了，自己寻找空地练习。这本就是高年级和成年巫师才要求学习的高深咒语。
“谢谢，斯克林杰教授。”辛西娅收起自己的魔杖，诚恳的致谢。
三年级的课业有些繁琐，古代魔文的教授布置了一堆翻译作业，麻瓜研究课也有了论文需要提交。辛西娅决定圣诞节留校完成这些作业。
下午，阳光充足，冰雪却并未消融，霍格沃茨的雪，从十一月中旬开始便把城堡变成冰雪王国了。
从二楼图书馆出来，她准备找个城堡无人的地方练习她的守护神咒。楼梯拐角真是事件频发的地点，她远远地就看见了福尔。
想到西里斯对福尔古怪的态度，她有意识地朝那边看去，并悄悄的靠近。
福尔正和一个女生背影站在一起。
“陆，你应该明白的。我有多喜欢你！”捏着嗓子的男声拖长音节。
“福尔，我已经明确告诉你很多遍，我对你没有心思！希望你不要缠着我！”缨冰冷的回应，她背对着福尔，不愿回头，“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让开。”
“不！我不相信！格兰芬多的女学生里，没有女生会拒绝我！”他狂躁地想要上手拦住缨的去路。
“你真该去圣芒戈看看精神疾病。”缨不客气的掏出魔杖，横眉冷对，“不要逼我在走廊动手！”
“陆，也许你太过自信了，我可是四年级的学生。”福尔的话隐隐含着威胁。
好啊！福尔这个花心的骗子！
“缨，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一起做魔药实验吗？”辛西娅假装刚看见缨，快步走了过来，朝缨招手。
福尔见她看了回来，像是受了惊吓，尴尬地编了个理由，迅速逃离现场。
“谢谢！”缨厌恶的看了一眼像老鼠一样溜走的福尔，又朝解围的辛西娅道谢。
“不客气，如果方便的话，缨，可以和我一起去空教室自习。”辛西娅见她十分厌恶福尔的样子，不好去追问什么了。
“如果是做魔药的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桃金娘的盥洗室。”缨沉思着，给出了建议。
“桃金娘？这是谁？”辛西娅第一回听说这个名字，“盥洗室？是废弃的那个吗？”
“是的，二楼尽头的那一间废弃盥洗室，住着一个女学生幽灵，她叫桃金娘。”缨点点头。
这间废弃女学生盥洗室和辛西娅也算老相识了，在这里她度过了第一个夜游夜晚，并和缨一起将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帕金森抓去见了布朗女士。说起来，现在帕金森应该已经回到校园了，她却好像还没看见过她。
一个扎着双马尾，头发平直，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学生幽灵正从盥洗室的阁间里飘出来。
第一次见穿着校服的女幽灵，辛西娅有些惊讶，她来过这个盥洗室几次，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你这个女学生，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桃金娘突然尖叫，发出类似恶婆鸟的叫声，叫着叫着她的眼泪就像真正的水龙头一样从眼眶冲了下来。不一会儿，盥洗室的地面上就全是她的哭出来的水渍。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第一次在这儿见到像你这样年轻又可爱的女幽灵。”
“呜呜呜……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你在心里偷偷笑我死的早！”桃金娘哭哭啼啼地飘进了抽水马桶里。
“我真的没有……”辛西娅哭丧着脸。
“她就是这样，不用管，时间长了，她就能分辨清你的好坏了。”缨笑着摇摇头。
缨很快地就自己在盥洗室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将魔药坩埚一一排开，时不时地用一些辛西娅从没见过的魔药材料加入坩埚里。她真的做起了魔药实验。
为了召出守护神，辛西娅又开始练习守护神咒。她的脑子里回忆了很多快乐的瞬间，随着这些回忆，暖意逐渐包裹住她的心头，灵魂与身体都共鸣出幸福的乐章。
不过，她明明能感受到心头的幸福，随时随地调动这些情绪。魔杖杖尖，飘出来的却依旧是几缕银白的烟。
每一次成功的练习，都会消耗她的精力，偏偏她又召唤不出守护神，就好像浪费了这些练习次数一般。
“缨。怎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快乐呢？我在练习守护神咒，却依旧招不出守护神。”辛西娅朝正等待着魔药煮沸的缨问道。
“大概，是做你最想做成的事吧？”缨看着颜色依旧发黑的魔药，失望极了。
最想做成的事？距离傲罗选拔还有四年，选拔后还有三年考核……显然短时间不可能靠这个汲取快乐。
“我最近有了一个想法。缨，如果你同意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完成它！”辛西娅突然想到了她的点子。一个可以改变巫师界一点格局的点子。
狼人们之所以受到排挤，是因为他们的传染性和危险性，如果能制作出一种道具或是魔药帮助他们在满月时能够保持人形态，或者拥有人的意识，不受痛苦折磨，这样也许能让狼人保持清醒，拥有人性。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了这样的魔药，莱姆斯在变形时，就不必受太多痛苦。当然，这样的魔药只能留给像莱姆斯这样的狼人，那些已经真正变成禽兽的狼人，不配拥有这样的魔药。
缨是龙女，也许能理解狼人的苦痛吧。她不太清楚龙女需不需要变形。缨的魔药总是那样出色，如果能与她合作，她们一定能在研发狼毒药剂的成功路上越走越远。
“你是说，为狼人制作控制变形的魔药？”缨黑色的眼眸明晃晃地写着不可思议，“辛西娅，你不是很怕狼人吗？”
“那只是意外。如果能为那些无辜的巫师做一些好事,让他们少受一些苦，那我也会很开心的。斯克林杰教授带给我的影响，反而让我坚定了要做这项研究的决心。校园生活这样单调，缨和我一起找找乐趣也好呀！”
“斯克林杰教授有时说的并不差，你是有一些天真。”缨平静无比，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答应了这件事，“不过这样真挚的女巫才是你，我们试试吧！”
回到宿舍后，辛西娅第一时间将下午福尔骚扰缨的事情告诉了大家。莉莉和玛丽当即生气，希望帮助缪文教训他。缪文却挂着泪痕不可置信，她说她不相信才和她浓情蜜意的男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辛西娅的反复保证下，缪文甚至对她发火，冲出了宿舍门。
在跟辛西娅单方面冷战几天后，她声称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并朝大家道歉。
随着圣诞节的到来，礼堂的装饰物发生了一些绝妙的变化。
教师席附近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了圣诞礼物，这是霍格沃茨的圣诞节礼物交换活动。学校强制要求每个学生都准备一份礼物挂上去，然后挨个上去选一份礼物。
除了交换礼物的环节，霍格沃茨的晚宴礼堂也已经准备完毕。火鸡肉呈放在长桌拼接下的小桌上，一盆一盆的摆好，油光顺滑，外酥里嫩，四周堆着新鲜的配菜。
过后便是庆祝仪式，大型聚会，舞池、巫师棋、高布石……各个娱乐区域应有尽有。这是由各学院的学生主席联合策划的圣诞节晚宴方案。他们充分考虑了学生们的诉求，除了魁地奇，几乎将所有的娱乐活动都包括了进去。
辛西娅对这些娱乐活动都不太兴趣，去年她在万圣晚宴上跳了几场舞，没想到过后就收到了艾米莉亚的无情大笑。于是，她更讨厌跳舞了！这种又累又要脚踩脚的活动，怎么会有巫师喜欢，她想不明白。
尤其是看到维多利亚灵动的双腿在舞池里快活跃动，她更恨不得用复制成双给自己换一双灵活的腿。
交换礼物意味着全校的师生都要参与，也许这一届的主席们关系尚且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她和缨一同在巨大的圣诞树上各自选礼物。这对于选择恐惧症的辛西娅来说可太难了。缨在上去时就随手拿了一份最近的礼物，静静地靠边等待辛西娅的挑选。
三分钟后，辛西娅还是犹豫，她求助缨。缨指了指一份包装的十分粗糙的黑色礼物盒。那简直是全场包装的最烂的礼物盒，纸完全是揉皱了就用魔法糊上去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把目光放在它的身上。辛西娅心一狠，在周围人看傻子的目光中拿走了全场最差的礼物。论重量，这里面不知放了什么，就像拿了五个坩埚。
下场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高布石区的艾米莉亚正指着她的礼物，又在捧腹大笑。怎么办，拳头硬了。
“为什么你会推荐这个呢？”辛西娅迅速将这份差劲的礼物收起来，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在霍格沃茨会有没素质的巫师这样敷衍地准备礼物。
“我说我是随便指的，辛西娅你会生气吗？”缨低头含笑。
“缨，你不像是这样的人。”
“好吧。在我们那边，有一个说法，一般外表越不起眼的，往往都是十分厉害的宝贝。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有好东西！”缨一本正经的解释。
事实上，她没说谎，里面确实是好东西，对于现阶段的辛西娅来说，比那些浮夸的礼物有价值的多。毕竟她亲眼看到在莉莉的鼓励下，斯内普把他最珍爱的记录的最全的笔记复制了一份，放了进去。
“打开看看吧不如。”
辛西娅将那层包装的又乱又皱的黑色纸张撕开，里面是一本陈旧的厚厚的笔记本。她打开翻了翻，纸张潮湿泛黄，里面都是魔药相关的笔记整理。这本笔记本的厚度比三本魔药教材加起来还要厚。笔记本没有落款，她不知道这是谁的。
粗略的翻到了最后一页，笔记的主人显然是个高年级学生，课本的魔药知识已经总结到六年级了。她很遗憾，少了七年级。不过，里面之所以这么厚，是因为还穿插有笔记主人的课外实验、自创配方。
“真是天才！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高年级学长学姐了？”她欣喜万分，“我们得从里面获得多少灵感！”
“缨！你的直觉也太准了！东方预言果然深不可测！”辛西娅继续赞扬。
“你的礼物是什么？”她好奇的望一眼缨手中灰色的盒子。
“这个……我真不知道。随便拿的。”缨诚实的回答，她当场把这个包装还不错，简约大方的盒子拆开。
里面放着一盒爆爆糖，这个爆爆糖还有点眼熟，辛西娅觉得自己肯定在哪见过，不过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此时，在四散的各个角落，高质量巫师都忙着拆礼物。
缪文哭唧唧的倚靠在福尔身上，她抽到了一根破鞭子。这根鞭子让福尔原本正堆笑保持风度的脸龟裂开来，这也太像费尔奇办公室的了！他突然后背一凉！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缪文接受了福尔的赔罪礼物，一条号称用了福尔一年零花钱购买的手链。几个月后，玛丽在麻瓜的一家饰品店用了一瓶啤酒的钱，就买来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机智的詹姆斯早就调查清楚了莉莉的礼物，是粉红色的包装纸，他大手笔的向所有拿到了粉红色包装礼物盒的学生收购，付出了不少金加隆，被粉红色的礼物盒淹没在巫师棋堆里。他正拼命拆礼物，并从一堆奇奇怪怪的礼物中推测哪一个是莉莉的。
厌恶社交的西里斯随意拿了合眼缘的小袋子。小袋子，便携带。黑色，不浮夸。距离近，方便拿。他打开一看，是一块龙鳞。
龙鳞的主人已经算好一切，一定要报恩，不能种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