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道父母离婚
章楠之收回手机，跟上辛绿的步伐。
“不过，有件事，得让你知道……”
辛绿抢答：“我知道，柳唐也会去，对吗？”
“你真聪明，一点就透。”章楠之小心翼翼问道：“你会去吗？”
辛绿单手撑着下巴，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嗯……嗯……”
章楠之：“冰激凌蛋糕管饱。”
“嗯。”辛绿瞪大眼睛。
“特级海鲜管够。”
“嗯。”辛绿眼珠子快凸出来了。
“酒品种类很多，各种高级食材应有尽有。”
“嗯。”
辛绿动心了，她也想去见识见识高级宴会是什么样子，食物不食物不重要，主要是去开眼的。
“好哇！我去做章老师的护草使者。”
章楠之很惊喜，问：“你真的不介意？”
辛绿手一挥，洒脱笑着：“无恨无怨，我不会刻意去回避和他的关系。”
章楠之困惑不已，她不是爱柳唐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会突然潇洒的放手呢？而且，在她身上并有感觉到伤心难过。
“妈妈。”
萌哒跑上来搂住辛绿脖子。
“妈妈，萌哒想你了。”
辛绿抱着萌哒，在他脸上嘬了一口：“妈妈也想死萌哒了。”
萌哒靠在妈妈肩上，不肯下来，也不愿意坐到儿童安全椅子上。
“乖孙，今天怎么蔫巴巴的。”辛戚看外孙没有什么活力，一个劲逗乐，想让他开心点。
“宝贝，你不舒服吗？”辛绿担心的望着他，难道这个小家伙知道他和柳唐离婚的事了。
萌哒靠在她肩上，一言不发。
辛绿靠上儿子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她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被辛戚劝住。
“绿儿，等回家再问。”辛戚暗想：怕是两人离婚的事传到萌哒耳朵里了吧，孩子虽然小，离婚这两个字想必是懂的。
回到青兰村。
“外婆！”
萌哒挥着手，整个人显得怏怏然，一直趴在辛绿肩上，脚不肯下地。
“萌哒，你告诉妈妈怎么了，好不好？”
见儿子一直不说话，辛绿心里着急，火气也跟着上来，她放大声音，“柳辛，你看不到妈妈、外公和外婆都很着急吗？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李颖一把拉过她，“辛绿，他就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你凶什么凶，不会好好说话吗？”
萌哒“哇”的一声哭出来。
头疼，辛绿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如今遇到了，她也束手无策。
外公、外婆哄了好一阵，萌哒终于止住哭声。
……
辛绿蹲下平视着萌哒，“萌哒，对不起，妈妈不该凶你，来，妈妈抱你去楼上换衣服，好不好？”
萌哒牵着李颖的手，眼神无助地望向外婆。
这眼神辛绿见过，上次在病房的时候，儿子也是这样看着李颖的。这小家伙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萌哒，妈妈知道错了，对不起，原谅妈妈一次好吗？”辛绿握紧他的小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萌哒发脾气。”
李颖上前来帮腔，“萌哒，你不要妈妈，我喊外公把她赶出去。”
辛绿接收到母亲大人的信号，撒娇道：“宝贝，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妈妈真的知道错了。”说完，她假装哭起来。
萌哒急忙抱住辛绿，拍拍她肩膀，“妈妈，萌哒原谅你了，别哭，别哭！”
“我的好儿子，谢谢你！”辛绿暗自松口气，带娃真的不容易，完全不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给儿子换完居家服，辛绿陪儿子玩了一会儿。
他忽然睁着那两只圆不溜秋的大萌眼，望向辛绿，认真问道：“妈妈，你不要跟爸爸离婚好不好？俞姑姑说你们不想要小宝了，是吗？小宝一定乖乖听你们的话，别丢下小宝，好不好？”
辛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魔爪捏住一样，揪心的疼。
“萌哒，你要记住爸爸、妈妈是最爱你的人，绝不会丢下你不管。”辛绿抱住儿子，这个俞樰只会挑拨离间这一招。
“那爸爸呢，爸爸很可怜，他也想抱妈妈。”萌哒把柳唐的酒话传达给辛绿。
辛绿？？？
这个柳唐，还在说胡话。
“妈妈不抱他，妈妈只想抱我家宝贝。”辛绿说完，把手伸向萌哒的胳肢窝，房间里传出欢笑声。
柳宅。
本想去青兰看儿子的柳唐被柳启瑞召回老宅，商量柳启伦的事。
他站在门口，已经感受到父亲的怒气。
两个哥哥安静地坐在一旁。
“爸。大哥、二哥。”
柳启瑞“啪”的一声拍响书桌，大吼：“柳唐，你知道三叔挪用公款去赌博的事，对吗？”
没等柳唐回答，他继续拍桌子，“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看着他拿那么大一笔钱去赌，你是不是想让柳氏彻底垮掉？”
“您说完了？”柳唐坐在沙发中间，脸上散发着我也不爽，你要识趣的表情。他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讥笑：“怎么，您是在怪我？我查到这事时，三叔已经把资金转出去了，我无法在追踪，要怎么阻止，报警吗？”
柳启瑞一听说“报警”二字，瞬间没了脾气，放低声音，“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不和我通气，而是眼睁睁看着他把钱输掉？”
柳唐冷冷地瞥了眼柳启瑞，这次他又要拿钱出来填窟窿吗？要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做成百年不倒的大企，不放弃每一个弟弟和妹妹，是父亲对去世爷爷许下的承诺。所以，他努力维护着这个早已其心各异的家族企业。
不过，在柳唐看来父亲的行为迂腐而又可笑。
“您这次想从哪拆借资金来填这个坑？这数目说小也不小，您千万别打唐辛的主意，不然，我不会客气。”
柳启瑞暗自叹气，这哪是商量，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喊你们回来，还有一个事要和你们商量，我打算把吉美部分生产线外移，转去人工成本更低的东南亚。”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柳唐反对。东南亚虽然是低人工成本、优惠政策多的国家。可他们工业种类不齐全，配套设施不完善，最重要的是没有稳定电力能源，容易造成停工停产；由于文盲较多，工人管理也是一大难事，处理不好会砸场烧厂，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唐给出自己解释后，大哥、二哥也赞同他的意见，没必要搬，也不建议搬。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如果我的意见无法让人信服，你可以带着这些问题去考察看看，不要听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实际在做什么。”柳唐了解自己老爹，这怕又是两个叔叔在他耳旁撺掇的，让他有此想法。父亲现在还抱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愚蠢信念。
“还有，我正在招职业经理人，如果找到合适人选，我会立刻辞去柳氏总裁的位置。”
柳启瑞看向三儿子，难以置信道：“这个位置你不干，谁合适？柳唐，你要敢辞任总裁一职，我要让你的唐辛陪葬。”
柳唐轻蔑一笑，“您要敢动，就试试，看看柳氏和唐辛谁会死得更快。”
“你……”柳启瑞气急败坏，顺手抄起桌上摆件，向他砸过去。
柳唐稍微歪头，便躲过朝自己飞来的东西。
“三弟，过分了。爸，你既然把总裁位置交给柳唐，就不要再插手柳氏事务，给他过多掣肘。”柳景推着轮椅走过来，让父子俩消消气。
“这没我的事，先出去了。”柳朝起身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三弟如今的处境，他庆幸自己当初不去柳氏任职的决定非常正确。
管家及时出现，缓解了这边的矛盾。
“董事长，三位少爷，晚饭准备好了，请到餐厅用餐吧！”
柳启瑞跟着管家先一步离开。
“小弟，辛苦你了，为了家族必须割舍自己喜欢的事业。”柳景满眼心疼地看着柳唐。
柳唐摇摇头，问起他腿的情况，“大哥，听说银针刺激穴位，对你的腿有帮助，我已经让人去找老中医了。”
柳景拍拍他肩膀，温柔笑道：“我腿就这样吧，你已经够忙的了，别在为我费心。”
“大哥，你别放弃，我是相信奇迹的。”
柳朝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打趣柳唐，“稀奇，三弟竟然会相信奇迹这种玄学的东西。”
柳唐起身：“恭喜二哥，你们开发的游戏大获好评，异军突起，已成蔚然之风。”
“二弟，恭喜！”
看着大哥和三弟投来的祝福，柳朝这个理工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最后，三人相视一笑，有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在。
柳唐、柳朝推着大哥，往电梯处走去。
饭桌上，柳唐忽然收到夏易发来的信息。
夏易：老板，你看看要不要停播？这多少不合适。
这不明不白的话让柳唐有些摸不着头脑。点开他发来的链接，是吉美香包业务二直播间……俞樰穿着暴露，跳着性感舞蹈，评论区的评论污秽不堪，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下面起哄。
“妹妹，在火热点，哥哥给你刷火箭。”
“妹妹，你好骚，这擦边球打得不错。”
……
满屏都是相似的言论。
而喜欢吉美包包的人都在骂。
“吉美眼光什么时候这么low了，找个卖肉的网红。”
“吉美吃相难看，为了热度不择手段。。”
“吉美，真让人失望！”
柳唐深深疑惑，直播监督管理员在干什么？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拨通吉美直播直接负责人，销售部经理江媛。
江媛战战兢兢把电话放在耳朵旁，“柳总。”
柳唐声音颇为严厉：“江经理，马上停掉第二直播间。谁允许你们让俞樰这样做的，像什么话，公司规定忘了？”
“柳总，我知道违反公司章程，可是，这……”江媛心中也不满，可这是董事长继女，她们哪敢惹，搞不好饭碗不保，谁敢轻易去阻止。
柳唐多少猜到江经理在顾虑什么，“你先把直播停掉，我马上过去处理。”
柳唐拿着车钥匙，丢下吃了一半的晚饭，匆匆往公司赶去。
同时，江媛让工作人员停掉了直播间。
俞樰看着好不容易上十万人观看的直播被停，她在直播大厅大吵大闹，拉着江媛撒泼。
“江媛，你知道我是谁吗？敢随便停掉我的直播，你没看我直播间开始有人气了吗？有人气，就能卖出去更多东西，这损失你赔得起吗？”
江媛打开她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着装，始终保持着风度：“俞樰，停掉直播间是上面的决定，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你在这样下去，封掉直播间的便是网警了，不仅你会受处罚，公司也会被罚款警告。记住，你是在卖货，不是在卖骚。”
“江媛，你敢说我在卖骚？我跟你拼了。”俞樰准备去抓江媛头发。
众人连忙拉住俞樰。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柳总。”
众人急忙打招呼。
俞樰以为柳唐是来帮自己的，上去挽住他胳膊，告状：“唐哥哥，江经理掐掉我直播，不让我带货。”
柳唐瞥她一眼，对众人说道：“大家直播一定要遵法守规，切不可在法律和道德边缘徘徊，江经理处理得没错。辛苦大家了！”
随后，他让江经理重新找个主播顶上去。
“唐哥哥。”俞樰的表情从得意到难看只用了三分钟时间。
柳唐冷冷道：“你不适合做吉美带货主播，回家去。
俞樰知道自己是被辞退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她又不敢违逆柳唐，只得去找林钰诉苦。
处理完俞樰的事，柳唐拖着疲累，回到空荡荡的家中，脑海里回忆又跟着涌上心头。以前辛绿见自己回来，会问他，饿不饿，累不累；会帮他按摩，端上来他喜欢的水果……当时，自己只觉得烦，时常会忽略她，把自己关在书房独处。
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柳唐，你真不是人。这么好的妻子，怎么能嫌弃呢，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反省自己后，柳唐打开一瓶酒，独自小酌着，心中烦闷反应在那不断变换的电视频道上。
这时，辛绿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他立刻恢复精神，并整理了自己的衬衫，拍拍脸，这才接起视频电话。
“爸爸！”
“萌哒。”
柳唐心里有小小失落，以为第一眼见到的是辛绿。
“儿子，你们在干什么，妈妈呢？”
萌哒稚嫩的萌音传来，“我在看书，妈妈在写作业。”
“写作业？”柳唐放低声音，“让我看看妈妈，好不好？”
萌哒秒懂爸爸的话，把镜头对准辛绿，慢慢朝她走过去。
他走到书桌左侧，探出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小声道：“爸爸，妈妈正在认真学习，不可以打扰她哦。”
辛绿翻个白眼，当我耳聋吗，已经打扰了。她无奈看向萌哒，“你这小家伙，手机用得溜啊，不是说打电话吗？怎么还视频上了？”
“小辛，别太辛苦，早点休息。”柳唐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格外温柔。
辛绿本想怼他两句，突然“嗙”的一声，拍响桌子。
这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
“柳唐，你怎么当着儿子的面喝酒？”辛绿从视频中看到他身旁的酒杯和朗姆酒。
“哦，对不起！”柳唐急忙转身换了个地方，他倚靠在餐桌边沿，看着屏幕那头的两个人儿，心想，要是自己也在那头就好了。
要不是说父子心意是相通的呢，柳唐刚想到这，萌哒就把机会抛了过来。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和妈妈？”
“明……”明天不行，答应董凌去参加宴会，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先拒绝了。
“明天不行，星期天再来。”
“好！”
柳唐嘴角裂到耳后根，很庆幸辛绿没有拒绝他，还愿意让他去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