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琴箫和鸣
这里没有家，他只能带着鬼丫熟悉熟悉京都繁华样貌，了解一下这里的人文风貌。
找一处合适的地方，继续吹箫卖艺，然后等待着接下来的春闱。
也许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改变当下的生活状态！
……
黄昏时分，百花楼大殿的看台下，满座的文人。
其中不乏一些文人骚客，儒生，亦或是武者，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更甚者千里迢迢来这百花楼，只为在俗世红尘中，闻一曲纤纤玉指泛瑶琴。
只因近日瑶光仙子日日来此弹奏，传闻瑶光仙子以音证道，似是希望每日来此奏曲，寻找一线破境契机。
而楼台之上那年方二八的青裙女子，端坐在瑶琴旁，玉手轻放在琴弦。
眺望着远方，似是等待未归之人。
他…怎么没有来？
他…不来了吗？
青裙女子那眉目如画的容颜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失落之感。
一位手持长剑的黑裙女子，英姿飒爽的踏步走上楼台。
青裙女子身后的丫鬟欲要欠身行礼，被其伸手制止。
黑裙女子轻笑道:“我们的瑶光仙子，今日竟然早到半个时辰？可真是罕见呀！”
青裙女子露出一丝微笑，“孤梦，你怎么有空来此？”
独孤梦坐在了陆瑶身后的椅子上，“来看你呗。我真不明白，你堂堂梵音宗圣女，却天天来这青楼，就是为了弹一曲，为的是什么？”
陆瑶微微说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卡在境界中无法突破，便想着来这红尘之地，寻得一线突破契机。”
独孤梦没好气的说道:“这风尘之所能悟出个什么？还不如去我剑宗抚琴一曲，也许能有所收获。”
陆瑶有些无奈，“整个剑宗怕是只有你对音律之道，有个一知半解吧！”
独孤梦白了一眼陆瑶，“你一个女子总是在这风尘之所进出，总有不便。”
陆瑶望向楼台下方饮酒作乐，窃窃私语的一众文人骚客。
若有所思说道:“可这便是我的道呀，百花楼虽是风尘之地，却有无数听曲之人。剑宗虽好，却无人识得音律一道。音律之道若是对牛弹琴，如何以音正道吧！”
独孤梦露出‘大凶’的表情，“好啊！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拿我整个剑宗当牛。”
陆瑶哑然失笑，“除你之外！”
独孤梦，“哼，这还差不多。”
看着楼台下方的听曲之人，窃窃私语，独孤梦问道:
“早来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开始弹奏啊，快点弹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瑶望了一眼百花楼大门的方向，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失望之色，而后微微点头。
轻呼一口气，将心平静下来，玉指微动，双手起舞于琴弦之上拨弄。
顿时，窃窃私语的文人骚客，鸦雀无声，端正身子，静心聆听起来。
悠长的琴音在指尖飞扬，让人沉醉其中，将听曲之人带入美妙的意境。
就连常伴其身的丫鬟，也不知不觉入神倾听。
……
繁华的街道上，少年牵着小女孩，脚步略显匆忙。
鬼丫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哥哥，快些走，晚了可就没什么人了。鬼丫还等着那些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打赏呢！”
孟千羽也加快了脚步，“不急，马上就快到了。”
二人来到百花楼对面的一处宽敞街角，闻见百花楼内传出的美妙琴音。
这才想起昨日打赏银两的那位青裙女子的话语！
“明日还会来此吹箫吗？”
孟千羽调整好呼吸，抽出别在腰间的黄泉箫。
思索一瞬，“我就以一曲《空山忆故人》与她来一个琴箫和鸣。”
片刻，柔美委婉的旋律响起。
浓郁深沉的韵味，似是在明月深山思念远方之人的一片深情。
曲调委婉缠绵，似有思念之境，清新飘逸的泛音，犹如空山幽谷的宁静，不知不觉融入百花楼内的琴音之中。
陆瑶娇躯微微一颤，心中一喜，…“他那玉箫之声竟融入了我的音道之中！”
指尖停顿一瞬，微闭双眸，玉指再次拨弄起琴弦。
楼台下的文人骚客似有所感，险些惊叫出声，却急忙捂住嘴巴，不忍打破这美妙的琴箫和鸣之声。
琴箫相交，缠绵动人，仿佛两个孤独的人儿，初次相碰互诉衷肠。
听曲之人仿佛陷入梦境之中，独孤梦和旁边丫鬟的神情渐渐变得迷离。
琴箫和鸣之声，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忽而轻快飞扬，忽而缠绵悱恻。
黄昏的红霞，似是在美妙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曲终，人未散。
孟千羽收回玉箫。
……
“啵！”
陆瑶身躯轻颤，似是突破了某种屏障桎梏一般。
“我的音道破境了。”
“没想到这少年竟是我的破道之人！”
楼台下方的文人骚客，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
“如此美妙绝伦的旋律，怕是只有瑶光仙子所能弹奏的出来。”
一位儒生温文尔雅的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方才我听出有人与瑶光仙子琴箫和鸣，莫非是她的闺中好友，独孤梦？”
有人不知问道:“这独孤梦是何许人也，竟然对音律一道如此了解。”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独孤梦都不知道，她就是鼎鼎大名的孤梦仙子。”
“应该没错，孤梦仙子的音道虽然不及瑶光仙子，却也是一位不世奇才。”
“若不是她一心倾向剑道，想必音道也一样深不可测。”
“我等千里迢迢来此一游，也算不虚此行了。”
一位官宦人家笑道:“这算什么，宫中一位皇子日日流连于此，后被皇帝所禁止，自那以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听说三天都没有沾五谷了。”
一武者粗声粗气的说道:“可惜瑶光仙子每日一曲，我还没听够呢。”
……
众人纷纷散去，独孤梦起身，“方才是何人与你和鸣？”
陆遥回过神来，“我只是于昨日黄昏见过一次，并不知晓其来历。不过他却是助我破境之人。”
独孤梦表情变化极为夸张，随即，不解问道:‘‘虽然吹的很不错，但音道似乎并不精深。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你终于破境了。”
陆瑶回过神来，“吹曲之人，似是表达思念之情，正所谓曲通人意，他只是表达的比我要直观一些。”
独孤梦也懂一些音律之道，好奇问道:“你是说他在思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