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皇上的后手，锦衣卫集结！
未央宫外。
朝会散去之后，文武众臣还在三三两两的议论。
“刚才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啊，捐款只凑够2万两银子，皇上也没有如预想的那般生气，还以为他要在朝堂上打开杀戒呢。”
“对啊，我刚刚吓得一直哆嗦，如果追究下来，我们大司农府肯定逃不掉啊！”
“刚才多亏了太尉大人打圆场，转移了话题啊。确实是朝堂老手啊，就是不一样。”
“是的，只说要抓叛徒，抓一批也好，反正我们又不是叛徒。”
这时，太尉杨俊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担忧。
根据最近的观察，皇上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绝不可能像刚才朝会上这般放弃。
肯定还留有后手！只是会是什么样的后手呢？
还有明天皇上自焚祭天的仪式还需要准备吗？正在围城的楚王怎么办？
若是皇上万一真的驭龙宾天，现在没有太子，这天下又交给谁呢？
与皇上亲源关系最近的便是楚王司马维，可让那个疯子当皇上，自己只怕要第一个遭殃。
除此之外，汝南王司马量的名望是最高的，为人也和善，只是年龄太大。
其他大臣看到太尉大人过来，纷纷行礼，道：
“刚才朝堂上，感谢太尉大人即使上奏，让皇上揭过了捐款的事，不然只怕不好收场。”
“太尉大人，不愧是朝堂柱石啊！”
太尉杨俊叹了一口气，点头致意，直接走了。
确实，现在皇后一党全面，司空张桦不喜欢拉帮结派，为人耿直，身边没有什么党羽。司徒王衍每天只知道清谈，几乎就是不理朝政。
按理来说，这天下权力的十分有7分都在他太尉杨俊的手中。
可是，最近几天，他的直观感受明显不是这样的。
皇上要做的事，几乎很少提前与他商议，但最终都做完了。
他这个号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似乎在事实上被架空了。
他赶紧走几步，追上走在前头的司空张桦，主动与他并肩走，张桦也以照顾老人的态度，放慢了脚步。
“太尉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司空大人，我哪敢指教你呀。只是你最近每日都会去永乐宫谈论政事，皇上刚才在朝会上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夫可不信皇上会满足于那2万两银子。”
司空张桦坦然道：“我与皇上讨论政事，多是讨论着天下的治国之策，救济灾民的办法，还有如何对抗蛮族五胡的入侵。对于你关心的几件事，真是一件都没有讨论过。”
他眯眼想了想，道：“不过，皇上说过，他一定会想办法凑齐1500万两银子，解决今年的天下灾荒问题。”
说着，他突然感觉有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划过，照亮了一个之前一直被忽视的事。
他皱眉道：“我知道皇上的计划了！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凑银子啦！难怪最后皇上那么严肃的说要严查叛徒！”
太尉杨俊被他这一提示，也反应了过来，他脸色一暗：
“皇上打算把查叛徒的事做成大案，通过抄家来收银子，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计划。”
“只是，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这样做，只怕会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帝都洛城更加混乱啊。”
“说不定有的原来不想投靠楚王的人，在这一番逼迫之下，反而会投靠楚王。”
“天下艰难啊！”
根据皇上上次在一天之内杀一千多贾家人的做法，他仿佛已经在眼前看到了午门刑场上那血流成河的样子。
这样操作，确实可以快速的把银子凑齐，但肯定会让楚王获得更多支持，加快他破城的进度。
最近几天，城里城外的消息几乎隔绝，他们还不知道司马钟已经控制了镇西军，更不知道还有一支关宁铁骑在京城之外候着。
太尉杨俊思虑的这些，司空张桦何尝想不到。
只是救济天下灾民，必须要那么多银子，不用非常手段，又怎么凑得齐呢。
最近几日的捐款，他算是看透了，那些士族大家和朝廷勋贵们，哪怕楚王的刀架在脖子上了，依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那些利益。
没有银子，今年冬天只怕要饿死几百万的灾民啊！
司空张桦道：“谁说不是呢，银子和楚王还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最紧急的是要阻止皇上自焚祭天啊！”
“若不然，这天下交给谁啊！”
杨俊思考了一番，试探道：“司空大人以为，汝南王如何？”
现在朝堂上，他杨俊掌握了大多数衙门，司空张桦有威望。如果皇上不在了，只要两人已经商定的事，基本就快吃抵定天下。
司空张桦摇头道：“汝南王不会同意的，昨日我给他写了封信，让他带兵勤王，然后劝皇上不要自焚祭天，他没有给我回信。只叫人送来了一幅四字书法——天地纲常。”
“天地纲常？”杨俊思考片刻，马上领会，道：“看来汝南王是下定决心不理朝堂的事啦，这个借口倒是不错。”
天地之间，君为臣纲，臣子冒犯君王，就如果地冒犯天，这是有违纲常的事，他不会做。
说得大医凛然，私下里或许是在等乱局进一步酝酿，到时候再出手，获得最大的利益。
呸！老阴比一个！
……
锦衣卫所在的镇扶司衙门。
大厅上，20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肃然站立，而在他们的前头，站着身材高挑瘦削的锦衣卫指挥使沈炼。
他指着地上的4个大木箱子，道：
“这4个箱子里，是我们从楚王的营帐中偷出来的密函，都是这城里的朝堂官员和士族大家与楚王的书信，已经进行了分类，分别对应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个方向，你们5人一组，一会就带队抓人！”
“只要书信上有名字的，在今晚之前全部抓回来，同时紧急审问，抄家，把他们家的银子找出来！”
“没有审判，没有调查，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答道。
这时一个叫张兴的百户答道：“指挥使大人，若要一晚完成这些工作，我们的人手只怕不够啊。”
“据我所知，那些勋贵、士族家中，不少的人家都有护院的高手，不经过一番打斗，只怕不好抓人。”
沈炼点头，道：“此事，皇上已有安排。”
说着，从外面进来两个身着甲胄的统领。
其中一个穿着玄色的光明铠，另一个穿着锁子甲。
“禁军突骑营统领耿弇，带突骑营5000将士，奉命前来配合锦衣卫今晚的行动。”
“禁军玄策军营统领鱼朝威，也带了5000将士，前来配合锦衣卫行动。”
“多谢二位相助！”沈炼拱手道。旋即把目光转向锦衣卫的百户们，道：
“现在有禁军1万人前来相助，人手够了吧！”
“足够了！”锦衣卫众人齐声道，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这些人都有着嗜血的特性，想到今晚要喋血京城，一个个就发自内心的兴奋！
“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经过今晚，锦衣卫这个名字将成为大晋朝的一种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