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上之困局与天下之困局
永乐宫。
这天下午，司空张桦，中书监华旷，中书侍郎庞统照例来到司马钟的书房。
为把司空张桦拉成铁杆帝党，司马钟打算引导大家讨论深入一些，再想办法给他一些震撼。
司马钟给大家定讨论的主题是：当如何破当前的困局。
大家坐定之后，庞统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率先开口，道：
“皇上，当前破局最重要的事便是皇上自焚祭天，这个事是由皇后一党主导。”
“现在皇后一党分崩离析，太尉一党孤掌难鸣，应该下诏取消祭天仪式。”
不愧是系统召唤出来的文臣谋士，果然对哥最为爱护！司马钟笑着没有直接回应，反而看向司空张桦，道：
“张司空，你认为呢？朕该取消祭天仪式吗？”
张桦神情一滞，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沉默良久，道：
“此事要看是破皇上之困局，还是破天下之困局。”
“司空大人，你我这样的话未免不敬吧！”庞统语气中带着愤怒和质问，道：
“皇上是圣明天子，代天牧民，皇上的困局就是天下的困局，哪有什么分别？”
司空张桦闻言，心中也是一惊，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有僭越的嫌疑，他跪地叩首，道：
“臣失言，请皇上治罪。”
中书监华旷一心想要再组帝党，知道皇上最近三天大开杀戒，生怕他一言不合把司空张桦给杀了，反而影响皇上的威性。连忙道：
“司空大人一心为国，还请皇上宽大为怀，不要治罪。”
司马钟看着张桦那稳得一批的好感度“50”，并没有因为这两天的拉拢而提升，也没有因为可能招致惩罚而降低，看来真是一个一心为国的好臣子。
司马钟和蔼笑道：
“张桦，华旷，两位爱卿不必这么紧张，今天我们放开讨论，朕绝不因言治罪。”
“还请张司空解惑，破朕的困局当如何，破天下之困局又当如何？”
中书监华旷听到皇上的反应，心中大喜。他原以为皇上要对桦略施惩戒，没想到皇上完全没有生气，反而让张桦说。心中更加叹服皇上的胸怀和政治能力。
司空张桦心中也感到惊奇，这些话是他在心中酝酿了很久却不敢说的，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起了个头，刚刚说出口，便有些后悔。
此刻，见到皇上鼓励的眼神，他不再顾忌，开口道：
“皇上，臣以为，破皇上个人之困局，当前最要紧的便是取消自焚祭天仪式。”
“但这样做不利于天下民心安定。”
“当今天下局势危如累卵，天灾横行之下，流民叛乱、藩王起兵、士族抗命，随时都可能发生。”
“大家都指望着能消弥天灾，皇上愿意牺牲自己，天下臣民心中很是感激，认为皇上有大胸怀，大担当。人心思乱的局面算是暂时缓解。”
“当前皇上将要自焚祭天、消弭天灾的诏书今天下皆知。如果现在取消，天下臣民都会认为皇上言而无信，反而会加速天下乱局的到来。”
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了看司马钟的反应。
司马钟面不改色，因为这些他也知道，系统中那每天都在增长的气运值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自焚祭天仪式，司马钟根本就不怕，现在有系统商城。
如果能再升一级，做一些准备，他能把这个仪式做成一个绝佳的破局机会。
司马钟依然笑得很和善，道：
“请张司空继续解惑，破天下之困局又当如何？”
张桦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开明，讨论到他的自焚祭天仪式竟然没有情绪变化，真有一种泰山崩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他不由得在心中生出几分敬佩，好感度也上升了1分。
他接着道：
“若要破天下之局，最核心的便是两个字——兵权！”
中书监华旷也点头，表示同意。
张桦面容严肃，道：
“当今天下的混乱根源便是八大强蕃，八个宗族王爷，都是割据一方，每个佣兵超过20万。”
“若是一个藩王造反，中央还能勉强应付，要是两个或者更多的藩王一起造反起兵，中央就会束手无策。”
“而实际上，中央并非没有兵。”
“中央军实力最强的是征东、平南、镇西、定北4支大军，每支军队15万人，如果都能被朝廷掌握，何惧八大蕃王！”
“现在的难题是四支大军都被勋贵大家掌握。”
张桦说道关键之处，语速不自觉的加快，道：
“想要夺回四支大军的掌控权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能完全掌握禁军5万人，让他们愿意为朝廷效命。”
“禁军的武艺更高、装备更好，而且都是士族子弟，只要他们肯效命，就能以各个个击破的方式，夺回4支中央军的掌控权，从而制衡八大强藩。”
“一言蔽之，破天下之局，关键就在于完全掌握禁军。”
张桦说完最后一句，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这话都是他掏心窝的话，也是他认为的解天下难局的计策，只恨没有人可以执行。
可旋即，他就听到皇上在哈哈大笑，这让他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气馁。
唉，原来自己掏心掏肺的计策，在皇上看来，只是笑话。
原来还在指望现在的皇上是个真正的圣明天子，看来还是想多了。
不知道何人能收拾这天下？！
难道真的要不可避免的陷入天下大乱了么？！
司马钟看着张桦好不容易上涨的1分好感度又掉了回去，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张司空，朕觉得你说得很对。”
“至于朕大笑，是因为朕已经掌握了禁军！”
“若是按司空的说法，这天下之困局已经被朕破解！”
张桦愕然道：
“臣知晓皇上撤换了禁军统帅，只是臣所说的掌控禁军与这完全不一样。”
“还必须收聚禁军的军心，禁军还必须有严密的训练才行。”
“皇上掌控禁军不过三天，只怕……”
后续的话他没有再说，因为知道多说也是无益。
他说的那种完全掌控禁军，是要到万人一心、如臂使指的程度，大晋立朝几十年来，只有太祖皇帝曾经做到过。
而如今，禁军已经成为士族大家的后花园，武备废弛、军心涣散、没有人能够收拾，所以最近才会出这么多事。
皇上掌握禁军才3天，据说在士族勋贵和太尉一党的干预下，几个空缺的禁军营统领都还没有确定。
这样的禁军不要说出去打仗，能保证自己不内乱就不错了。
“张司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司马钟严肃道：
“今日下午朕正朕原本就计划道禁军中一探，司空、中书监，还有庞统，就陪朕走一遭如何？”
“谨遵皇上旨意！”三人齐声道。
只是，司空张桦心中却不肯相信，3天时间，禁军还能真有什么变化不成？！
中书监华旷虽然现在是个司马钟的铁杆粉丝，不过对于禁军的变化，他心中也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