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骄悍之将,忠贞之士
承福宫,皇后寝宫大殿。
中军将军羊威与左将军刘预跪在地上。
他们得知去永乐宫逼宫的50多个禁军全部被解决之后,马上过来与皇后商议。
丑黑的贾皇后满脸怒意,道:
“羊威将军,本宫几次三番让你不要多生事端,为何会出这种事?”
“到底是谁指使的。”
中军将军羊威看了跪在身边的左将军刘预,叹一口气,道:
“皇后娘娘,那些禁军都是骁骑将军刘泌所属的骁骑营军士,领头的叫刘六奇,原本就是刘泌的同族。”
“若是刘泌的谋逆之罪坐实,他也会受到牵连,这才私下拉了一帮人,想要去永乐宫与皇上讨一个说法。”
“却没想到……”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细不可闻,心中满是愧疚。
也有几分埋怨左将军刘预,这刘预是他父亲羊护当中军将军的时候留下的老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听话,今天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撺掇了一批人去永乐宫逼宫,自己还要替他遮掩。
这个说法让皇后大怒,黑乎乎的脸上五官错位,显得更加丑陋,道:
“如果没人指示,你作为中军将军却对此事毫不知情,那这个事就只能追究你。”
“如果他们那些禁军没有招供什么还好,就撤掉你的禁军统帅之职,贬为庶人,发配三千里。”
“若是那些禁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要牵连你的九族!”
中军将军闻言一惊,背后渗出一大片冷汗,支支吾吾,道:
“此事,此事,微臣确实,确实不知情。”
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左将军刘预,心说,都这么严重了,你还不愿意出来说一说吗?
左将军刘预被那责备的眼神逼得没有办法,才奏道:
“皇后娘娘,据臣所知,那些禁军都是忠勇的汉子,肯定不会说出什么的。”
“而且他们都是背景干净的小族弟子,即使死了,在朝堂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风波。”
皇后看着左将军刘预,意味深长道:
“哦?看来刘预将军知道得很多嘛,原来仔细做过筛查安排的?”
左将军刘预察觉到皇后娘娘语气中的质疑,心说,坏了,一时口快,竟然差点露底。马上补救道:
“微臣,臣也是事后调查得知,他们都是骁骑将军刘泌的部下,与臣没有交往过。”
“是这样吗?”皇后娘娘长叹一口气,朝大殿后侧,道:“荣晖,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随即,一个身着禁军铠甲的青年从殿后走出来,他生着长脸,双眼小而阴翳,正是禁军右营统领荣晖。
他上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禁军统领,奏道:
“娘娘,据臣所知,此次事件都是刘预在背后一手操纵。”
“那些禁军都是他亲自挑选并且训话过的。”
左将军刘预抬头看这眼前的荣晖,满脸震惊,急忙争辩道:
“荣晖,我素来与你无仇,为何如此诬赖我。”
“那些人是我挑选的不假,可这里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
“你还说,说你是代表皇后……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颅已经落地。
荣晖站在他正在喷溅着鲜血的无头尸身边,手一抖,振掉长刀上的血迹,轻蔑道:
“自己做不好事,还敢攀扯到皇后娘娘,真是死有余辜!”
皇后的脸色这时才恢复了几分,对中军将军羊威道:
“羊将军,你作为禁军统帅,要有管束能力,像刘预这种骄悍之将,只会坏事!”
“今晚禁军伸冤的一切源头,都在左将军刘预这里。”
“左将军刘预见事败,便畏罪自杀了。”
“羊将军,是这样吧?”
羊威将军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一大片暗红的血泊,道:
“是!臣亲眼所见,左将军刘预畏罪自杀了!”
皇后点头道:“很好,羊将军,这荣晖一直就是我们贾家的家臣,你在禁军中做事,也要注意些。”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掂量掂量。”
“本宫可不希望你有一天畏罪自尽。”
中军将军羊威满脸冒着冷汗,身体颤抖道:
“臣,知晓!”
“定当谨遵教诲,尽忠竭力!”
片刻之后,让随从带着刘预的尸体离开了承福宫。
羊威将军离开后,皇后问道:
“荣晖,今晚事情怎会不成?50多人带着兵器,还敌不过一个侍卫么?”
荣晖阴翳的眼眯了眯,叹道:
“臣当时在远处观察,那刘六奇原本已经控制住局势。”
“却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突然之间,便有一支穿着奇异铠甲的百人卫队从侧殿杀出,反转了局面。”
皇后默然良久,自言自语道:
“百人卫队?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皇上今天制造的意外太多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突然,她又问道:“今晚的事,不会涉及到你吧?”
荣晖见到皇后娘娘有疑虑,马上道:
“娘娘,臣在事前就小心应对,从未与那帮禁军见过面,也没有与刘预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即使那些禁军告发,也绝对牵扯不到臣。”
皇后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
“明日朝会的时候,皇上估计要拿这个说事,还是不够保险,荣晖,你连夜走一趟,去许昌把司空大人张桦接回来。”
荣晖行礼,道:“诺,臣马上就去!”
……
廷尉府,大牢。
司马钟与神策军一道,把20多禁军押到了大牢。
新上任的廷尉卿林俊臣惶恐地汇报,道:
“皇上,臣已经用尽了法子,这刘泌就是不肯招认他有参与谋逆,更不肯承认乱党背后的主谋是皇后娘娘和贾家。”
司马钟中环视幽暗的大牢,在两排火把的照映下,让一切都带着些许阴森和恐惧的样子。
在中间大厅,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斧头、刀、烙铁、铁锥……
刘泌被绑在一个木头柱子上,半身赤裸着,身上满是伤痕,奄奄一息,一看就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看到皇上过来,用虚弱的气息,道:
“皇上,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臣的亲族,因为臣的过失,要受到牵连,臣也无话可说。”
“只是,只是廷尉大人想让臣诬陷中军将军和皇后娘娘,这……臣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
司马钟思考片刻,对着廷尉卿林俊臣耳语了几句,林俊臣领命而去。
然后,朝着执掌刑具的廷尉监道:
“刘泌将军真是难得的忠贞之士啊!”
“快把刘泌将军放下来,看他虚弱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去叫人准备一桌酒席,拿到这大厅来摆上,朕要与刘泌将军把酒夜谈。”
他心里却道:或许你确实是个忠贞之士,但不是对哥忠贞,就冲你这个好感度“-5”,讨厌到极致,并轻微的盼着哥快点死,哥就要给你表演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