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朕知道你急，可是不要急
永乐宫，大殿。
小宣子向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司马钟禀报：
“皇上，廷尉府的廷尉卿、以及左监、右监三位大人已经带到，并按皇上吩咐的那样，把他们安置在三间分隔的房间中了。”
廷尉府的一主两副3人已经带到，好戏终于可以开场！司马钟笑道：
“小宣子，你去廷尉府宣旨如何，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吧？”
小宣子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肿的脸，转头看向站在殿中的侍卫典韦，道：
“皇上明鉴万里，此次宣旨有典韦是为全程陪同，廷尉府的几位大人都很听话。”
“开始廷尉卿王雄大人还想推说要请示太尉大人同意，典韦侍卫出手，们便马上随奴才进宫来了。”
典韦站在中一脸凶相，身材魁梧，道：
“主公，卑职并未杀他。”
“只是把槊放在他的脖子上放了一下，割断了他几根头发。”
果然不愧是曹贼的贴身侍卫，割发代首的套路都被你学会了！司马钟心中吐槽，嘴上却说：
“他们愿意配合，那便是好事。”
“否则，杀了也就杀了，不必有什么顾虑。”
典韦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微笑，不过看起来依然很凶猛，道：“诺，卑职谨遵主公指令。”
司马钟说完，便走到廷尉正王雄大人所在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就是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有点像后世的审讯室。
这是司马钟故意设置成这样。
他走到廷尉卿王雄跟前，道：
“下午叫小宣子去宣旨，听说你以圣旨不符合祖宗成法，没有中书省签署为由拒绝接旨？”
王雄立刻跪在地上，恭敬道：“并非微臣不愿意接旨，只是圣旨诏书是国家大事，臣也是担心接到矫诏，误了皇上的大事。”
他心说，廷尉府负责查案不假，可那也要看查谁，若是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查贾家，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还好，皇上的那份圣旨肯定得不到中书省的签署，华旷大人惯会明哲保身，肯定不会冒险签署，得罪皇后娘娘和太尉大人。
遑论中书省的华旷大人，只怕那诏书只怕连司礼监一关都过不了，那里都是皇后娘娘的亲信在管事，不可能给一份斥责贾家造反的诏书盖章。
到最后，皇上即使再愤怒，也只能拿出一份没有印章的白板诏书，成为一个笑话。
廷尉府与宫里的关系没那么紧密，那还不知道司马钟已经血洗了司礼监，把印章抢回自己房间了！
司马钟心中冷笑。
马的！
真是一个逼王，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皇后和太尉打着原主那个傻子的名义，不知道发了多少假诏书，你不是接的可起劲了！
不当面打你的脸，是不长记性！
随即，司马钟掏出那份华旷掌控的中书省已经签署过的圣旨递给他，特意指了指玉玺印和中书省的签署印，道：
“现在诏书符合祖宗成法了，你还有何可说？”
“赶紧去抓人审问吧！”
廷尉卿王雄大人突然神色一僵，似乎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东西，心里翻江倒海。
啊？！
怎么会这样？！
司礼监的王瑾太监是皇后的亲信，不可能给这诏书盖印！
难道皇上用侍卫威胁他，就像刚才在廷尉府那样？！
应该是了！
毕竟是一群无根无性之人！
可，
那华旷大人一贯老成持重，加上中书省侍卫众多，皇上也不可能威胁到他呀？！
怎会愿意签署如此儿戏的诏书，让自己的三族置于危险之中？！
他想不明白！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心思急转。
不愧是每天和朝廷法度打交道的人，和那个世界的法官律师差不多，最知道制度的空子在哪里！
犹豫几息之后，他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道：
“皇上，圣旨诏书没有问题，只是传旨的程序不对，理应把圣旨传给尚书省办理，经过录尚书事的杨俊大人签署，才能发给廷尉府办理。”
司马钟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否则也不会把他的两个副职请过来，还分别关在三个不同的房间。
司马钟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温言道：“太尉杨俊那边我也会说服他同意，不过时间紧急，明天上午皇后召集的朝堂会议上，朕就要看到结果！”
“我们双管齐下，廷尉府先去抓人审讯，我去说服太尉，要这样才能在明日之前，看到审讯结果。”
“如何？”
廷尉卿王雄精瘦而古板的脸上肃穆庄重，正义凛然，道：
“皇上，如此一来，臣实难从命！”
他心中也有几分无奈：接诏审查皇后一党和贾家，最后肯定会被皇后报复夷灭三族，不接诏最多自己死在这里，家族还在。
王雄说完之后，并没有等来他想象中的那般皇上暴跳如雷，甚至让侍卫当场格杀他。
而是看到皇上又拿出了另一份诏书，在他面前展开！
司马钟指了指诏书上的关键之处，冷笑道：“如果你廷尉卿不愿意接那个诏书，就接这个诏书吧！”
看到诏书上皇上指着的那处地方，廷尉卿王雄顿时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感到一阵阵眩晕和心悸，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有一股难以发泄的愤闷之气。
这？！
怎么？！
还能这样操作？！
我不愿意查皇后就反过来查我？！
这也太……无耻之尤了吧！
他看的第二份诏书和第一份诏书内容相似，都是说禁军行刺一案背后有朝廷乱党在支持，第一份诏书只说淑妃涉案，而第二份诏书在淑妃之后，还增加他廷尉正王雄名字！
说他也是十恶不赦的乱党骨干，应该诛灭九族！
司马钟如果能听到王雄此刻的心声，肯定要冷笑的反驳，道：
“不用一点无耻手段，和你们这些无耻之人斗，哪有一点胜算？！”
王雄顿了几息，立刻跪下，叩首痛哭，道：
“皇上明鉴，臣与那行刺皇上的禁军统领从无来往！”
“臣……冤枉啊！”
“朕知道你急，可是不要急，”司马钟看到这第二份诏书的效果不错，马上又拿出来第三份和第四份诏书，展开，笑道：
“看你说的，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这锅啊，朕给你们每人都分了一口。”
“看看这两份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