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你们都下去吧”
打发掉所有人，刘启谦重新走至太师椅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静静的等着他的发话
此时的周通脸色铁青，他身居庭尉一职，在官场多年又岂会不懂
“我没有勾结胡国，也没有谋权篡位”，他低声控诉，“我…我只不过是贪图美色，根本就不是你们所想”
“哦？”，刘启谦挑眉瞅他一眼
“那年，我在花满楼遇见了京师第一花魁，一时难以自拔深陷其中”
“京师第一花魁！”刘启谦愣住了
“是，是她说她的家乡在楚西城，最近被官兵围剿到处乱抓人了，我为了讨她欢心，便跨下海口承诺替她乡亲父老报仇，于是便找人上奏参了太子一本”，他没想为博红颜一笑，今日落得被人诬陷
“就这么简单？”刘启谦放下茶盏，撑着手摩挲着下巴
周通猛点头，“我当时以为既讨了花魁欢心，又让靖王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你还知道让别人上奏？”
周通听了抿抿唇，“太子当时也是宁王，本官也不想出这风头”
“你人也不傻，那谣言一事呢？”
周通脸色变了又变，“谣言这事我也是被那贱人所骗”
“哦！何出此言？”
见刘启谦眼神凌厉，他缩了缩眼闪避，“我对那花魁百般讨好她却一直不把我放眼里，有一次她又把我拒之门外，在陪其他男人，我一怒之下跑到房前，无意之中听到他们的对话”，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双手紧握拳头
刘启谦眉毛一挑，示意他继续
“她说自己之所以沦落风尘，是早年一家在楚西城受到宁王的迫害，今日虽听到这宁王传言却无能为力，她在哀求那男人帮她报仇，她说愿意以身相许，当时的我一听便满腔热血推门进去，表示自己能为她复仇，只要她跟我，接下来的便是我教唆靖王的事了…”
刘启谦眉毛越聚越深，“如此说来，你都是为了讨那花魁欢心？”
周通拼命朝他点头，“我当时被她迷得团团转，一心只想得到她”
刘启谦满脸鄙夷地瞅着他，“你堂堂庭尉会得不到一个青楼女子？”
听到这周通愤恨地说，“她身边有高手护着，我根本就近不了身，而且……”，他语气缓了些，“我身为朝廷命官去风尘之地，总不能太招摇”
“哼”，刘启谦听了不由嗤之以鼻
“只是没想到我这边已经在教唆靖王暗中散布谣言，她却在公开赎身，我平时花天酒地花销颇多，怕竞标不上，只好命人去抢本以为没人敢跟官府作对，没成想花魁被端王赎走了……”
刘启谦又端着杯盏，轻轻用杯盖拨开茶叶，淡定从容地呷了一口，斜睨了他一眼，才说道，“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你幕后有没有人？”
周通一听他不相信自己所讲，激动地冲他喊，“我堂堂庭尉从来都是下面的人贿赂我，又何须受人指使？除此之外只能怪自己也贪婪想讨到靖王欢心，谣言一事所幸不受牵连，我便安份守己了，其他的与我无关，我没有通敌卖国，你在诬陷我”
“那董无常呢？”
“董丞相做事谨慎，不会让我这样做的，所以我才教唆靖王”，周通知道自己最终还是逃脱不了，一把跪下来磕头，“我被美色为诱，诬陷了太子，但我没有通敌卖国……”
刘启谦早已经知道他沉迷女色，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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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被玄昊带到了晋安城外偏僻的山林，一间草屋里落在林间
四周寂静，荒无人烟，只有鸟语声此起彼伏
“昊儿，怎么会是你来了？”，玄霜感到诧异，独孤弘竟然派弟弟前来
玄昊点点头，往屋里的椅子坐下，“独孤弘派我前来取兵法”
“你来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玄昊皱了皱眉头，“姐姐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吗？”
玄霜不能说自己被困东宫，只好讲，“我杀了拓跋宇的手下，只能东躲西藏一段时间”
玄昊听了没有再问
玄霜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客栈的？”
玄昊解释，“姐姐久不露面，我一直派人在晋安附近打探，今早一有消息便赶来了”
玄霜想到他的手下对付凌泽彻的人，便问，“你从胡国带了多少人来？”
“前后一百来人”
“这么多人？”，玄霜忍不住问，“你们打算去明抢兵法？”
玄昊摇头，“姐姐信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独孤弘岂能容忍？”
玄霜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独孤弘是要对付拓跋宇了，试探地问，“他不需要对方的内应了？”
“顺他者生逆他者亡”，玄昊很是淡然，仿佛早已经习惯了独孤弘的冷血
玄霜虽然清楚独孤弘的为人，但听了还是不由愣了一下
“派这么多人前来，他到底想要怎么对付他们？”
玄昊唇边勾起弧度，“姐姐，我们来个一石二鸟如何？”
玄霜好奇，“如何一石二鸟？”
“独孤弘要我利用这朝中之人，除掉凌泽彻”
玄霜一听，脸色大变
“独孤弘一直认为凌国的太子是他的劲敌，加之姐姐在胡国被掳走一事，他自感奇耻大辱，他说要雪耻，要除掉他”
“你，你准备如何除掉？”，玄霜忍住内心的不安
“直接去刺杀凌泽彻，嫁祸给朝中之人，让他们内斗”
玄霜美眸瞪圆，语气急促，“他是凌国太子，不是说杀就杀的”
“姐姐在担心他？”
玄霜敛眉，低头不语
“姐姐，你不是说复仇为重吗？如今正是时候”，玄昊紧盯着她
“我是担心你”，玄霜尽量让语气平和，“当今太子身边高手如云，岂是想刺杀便刺杀的”
“我会让那朝中之人，送我入宫中潜伏，寻找机会下手”
玄霜脸色一变再变，许久才开口，“我不同意，太危险了，就算你真的杀了凌泽彻，你如何逃脱？弟弟，你是我们玄家唯一的血脉，你还要成亲生子为家族延续香火的”
玄昊听了哈哈一笑，对玄霜摆摆手，“姐姐，我的使命就是复仇，有没有后人不重要”
“你胡说，延续香火才是你的使命”，玄霜冷下脸来，“这个计划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玄昊反对，“姐姐，你不能去”
“为什么？”
玄昊解释着，“只有你的失踪，我才有更充分的理由让对方相信我去刺杀”
“我……”
玄霜还想开口，便被打断，“姐姐不要再劝，就这样定了”
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