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麻烦(2)
周灿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但很快又重整旗鼓,他蹲在付泽漆身边,给他捶腿,“付大哥,那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父亲有说要去哪里打猎吗?”付泽漆问道。
周灿摇了摇头,“父亲只说是秋猎,不过今年却带上了那些将军伯伯们。”
“哦?行吧,我知道了。”
付泽漆走之前将周灿叫到跟前,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
周灿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疑惑,最后留一句,“我知道了,付大哥,有消息就会告诉你?”
付泽漆满意的笑了一下,带着宠溺似的摸了一下周灿的头,“孺子可教。”
见付泽漆走了,周灿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对着空气无力的挥了几拳,“我又不当官,真搞不懂老头子为什么非要让我学这么多文化,整日背书背的人都傻了。”
“苍天啊,大地啊,给我换个陪读吧!”周灿捂脸痛苦,整个人像个大字瘫在床上。
虽是刚刚下过雨,走在路上依旧感觉闷的慌,空气里满是泥土的味道,付泽漆最是讨厌了。
路边是不是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积攒了些雨水,付泽漆尽力离这些地方远远,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行人溅上些泥点子,到了最后,付泽漆索性也不管了,走到哪儿就看到哪儿。
那边付南华回了府,就四仰八叉的接着睡了,等付泽漆回来时,又找了许久都没见到人。
难得这几日不用再去城主府,付泽漆本来心情大好,如今也被散的七七八八了。
正想着要不要把付南华叫醒,就有人通报付芫清这会儿回来了。
付芫清拿着拜帖,一蹦一跳的进了府里,转眼就对上了脸色不太好的付泽漆。
“大哥?”付芫清小心翼翼的喊道,她就感觉她大哥这几日像来了什么特殊日子一样,阴晴不定。
“你这是……”付芫清问道。
“去玉福寺了?”付泽漆缓了缓神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
付芫清过去挽他的手,带着他往屋内走,“大哥不是最不喜这样的天气了?咱们去屋里说。”
付泽漆有种秘密被人知道的羞愧感,他蚊子声似的嗯了一下,旋即就把要找付南华麻烦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玉福寺又不是求姻缘的地方,你同他一起去做甚?”
付芫清笑道:“我不过那日突然想到了,就随口约了他,求个平安也好。”
付泽漆眉头的川字这才抚平,“也不挑个好天气,今日山路想必难走了许多。”
“是呢,要不然也不会晚了这么久才回来。”
“大哥,怎么不见二哥?”付芫清四处张望,按付南华的性子,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才对。
“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问。”
“他昨日不知去哪里鬼混了,喝了许多酒,这会儿还在房里睡呢。”
付芫清震惊不已,“二哥?喝酒?他那三杯倒的酒量,竟然还有人找他喝酒?”
付泽漆耸肩,说道:“我平日里找他喝酒,他都未应过,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本事,能让他沾了酒。”
付芫清赞同的点了点。
“方才你回来时,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付泽漆看向付芫清手里的拜帖。
付芫清也不隐瞒,直接递了过去,说道:“是王家给季思年的拜帖,我要了过来。”
付泽漆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狐疑的盯着她,“你要这个有什么用,家里那些店铺也没见你看过,这会儿倒提前看季思年那儿的了?”
付芫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哥哥,别拿我取笑了。”
付泽漆最受不了付芫清叫他哥哥了,偏偏他妹妹声音就比一般女子柔一些,这样叫他,和撒娇没什么两样了。
付泽漆尴尬的咳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正色道:“所以你要这个,就拿来玩的?”
“我今日遇到半夏了。”
“林家那个小女娃?”付泽漆认真的想了会儿,又对着眼前的拜帖,说道:“我记着她夫家就姓王,难不成就这个王家?”
付芫清点了点头,“王家做些杂货生意,以前有些都是卖到季思年那儿了,因为收的价高,这次听说季思年来了,就递了拜帖,想要亲自见见他。”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付泽漆向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今日见到半夏时,她身边就一个陪嫁丫鬟跟着,估摸着月末就要生了,那王家会放任她一人走山路?”付芫清愤懑道,“从前我听半夏讲王明怎样怎样是个好人,如今看来,分明就是个烂人!”
付泽漆不吭声,继续听着。
“竟还怀疑旁人的鬼话,编排半夏,说她生的是女儿,偏偏王家还是重男轻女的主,我看要不是半夏快生了,指不定时常打骂她!”
付泽漆开口道:“这个……”
付芫清打断他的话,“哥哥,你说这王明是不是个混蛋!”
“是,他就是!”付泽漆忙附和她,还特意给付芫清倒了杯水,“消消气,来,喝杯水。”
付芫清喝了水,怒气暂且消了些,她问,“我方才说到哪里了?”
付泽漆继续给她倒水,“你说王明是个混蛋!”
“哦对。”付芫清应了声,旋即又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要借此机会见见他。”
付泽漆笑了一声,“怎么,见到他之后,把拜帖摔他脸上说不做他的单子?”
付芫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付泽漆,“哥哥,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傻子,这样做不就害了半夏吗?”
付泽漆的笑容愣在脸上,然后他假笑开口,“你继续。”
“他王家既然这么看重这笔交易,那我就用这个交易换另一个交易,我看这拜帖上明明白白写着求季思年救救他王家,想必开出什么条件,他们都能答应。”
付泽漆眯了眯眼,“妹妹,好手段啊。”
付芫清举起杯子与付泽漆的茶杯碰了一下,笑的不见眼,“彼此彼此,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