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查(1)
“师父先前不是说还在京都吗,怎么提前了这么早回来?”
年灼是不愿意谈论这些的,他在京都也待了许久,察觉大厦将倾,他要早做准备。
年灼给付芫清夹了一筷子菜,笑呵呵道,“当然是想念我的乖徒儿了,回来看看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桌上众人一眼就看出了年灼不愿说,连连转移了话题。
“年先生对小小这样好,是她的福分。”付正捋着胡子说道,然后拍了一下付芫清,“小小,快给你师父敬酒。”
付芫清眼珠一转,吞下嘴里的菜,站起身给年灼倒了杯酒,说道,“徒儿愚钝,劳烦师父挂念了。”
年灼笑呵呵的接了过去,付芫清是他最满意的徒弟,她最为聪明,该糊涂时糊涂,她寄来的信里,鬼点子不知道有多少,付家人指不定都被她蒙在鼓里。
饭后,付芫清就去了年灼的院子。
“师父。”付芫清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颇为正经的行了行了一个礼。
年灼随意瞥了一眼,哼了一声,“行了,师父还不知道你什么样?”
付芫清瞬间笑了起来,她转身关上门,大咧咧的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师父,京都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年灼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关心京都的事,小小有认识的人?”
付芫清摇头,“师父之前所有的信都说年关才会回来,这次却突然递了信,反而从邺城回来,难免不想是不是京都发生了什么事。”
“聪明。”
付芫清接着道,“上次师父让我去茶馆听柳鸣评书,徒儿听着倒也没什么特殊,只是那安平王,真聪明了?”
年灼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口有响动,他厉声道,“何人?”
“年先生,老爷让我送点吃食。”
年灼看了眼付芫清,开口道:“拿进来。”
送吃食的小厮一直低着头,付芫清盯着看了许久,然后对着年灼摇头。
噗呲,利剑刺入小厮的心口,当场毙命。
付芫清蹲下翻看了好一会儿,站起身踢了一脚,“又是四方刺青。”
然后,付芫清吹了声口哨,很快就进来了四个看起来练家子的人。极其熟练的把人拖了出去。
年灼满意的点头,“没想到小小如今都有自己的心腹了。”
“算不上心腹。”付芫清勾唇一笑,“这不是师傅教我的吗,有自己的势力,方能方便行事。”
年灼指指点点,笑出了声“我何时教过你打打杀杀了?”
付芫清昂着头,一字一句,颇为自豪,“举一反三!”
“若是让你师姐知道了,她定要气的半死,好好教教你怎么举一反三!”
付芫清的小师姐,幼时在付府住过一段时间,倒是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师姐才不会,话说,师姐这次怎么没跟师父一同回来。”
年灼喝了口茶,道,“进宫了。”
付芫清大惊,拍的桌子哐哐作响,“进宫?!!师父,你……”
年灼赶忙堵住了付芫清的话头,“医官,医官。”
付芫清缓缓坐下,“这才差不多。”
“女娃娃做什么这么暴躁,多学学你师姐,修身养性还来得及。”
付芫清鄙夷,“师父不是说要做自己,肆意洒脱些吗?”
年灼沉默,他似乎的确说过。
付芫清也沉默了许久,突然变得扭捏,“那个师父啊。”
年灼皱着眉看她,想着她是不是又出什么鬼点子了。
“做什么。”
付芫清道,“徒儿上次信中说,徒儿寻了个夫婿,如今,如今,已经定过亲了……”说完还悄悄的看了眼年灼的反应。
年灼灰白的胡子动了一动,饶是他昨日就在季思年那儿听过了,现在听付芫清自己说出来,还是十分不满。
年灼没反应,付芫清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父?师父你在听吗?”
年灼叹气,“小小,为师虽然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过,但这突然冒出来的季思年,我也只为你查过一点底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急了。”
“我同他……”付芫清差点就把和季思年的交易说了出来,吞了口唾沫,她在年灼探究的目光下说道,“我同他一见如故……天……天赐良缘。”
年灼觉得今晚要把他几年没叹完的气都叹了。
年灼扳着手指头数,“我在京都为你看了好几个人。户部尚书的儿子,为人端正,年仅弱冠就中了解元,可惜,谁知道他有个相好的,还是个青楼女子;还有,当今圣上的胞弟,身份自然不用说,相貌也是一顶一的好……”说着,年灼凑近付芫清,用手挡着小声说,“可惜,是个断袖。”
付芫清大惊,震惊的合不拢嘴,然后用力摇了摇头,道:“师父,且不论可惜,可惜那什么,您也得看看我的身份吧。”
“要是能娶到你,是他们天大的福气才对!”年灼无比神气的开口道,“你都不知道你师父我在京都,那是……”
付芫清满脸好奇,“什么?”
年灼咳嗽了几声,故带神秘道,“日后你去了京都就知道了。”
付芫清切了一声,“师父真小气。”
“没大没小。”
“师父,我还是很想知道,季思年真的是个商人?”付芫清趴在桌子上,语气萎靡,她自己也查了许久,半点其他的都没查出来。
季思年的背景干净的让人怀疑。
年灼嘶了一声,摇头道,“目前看来,事实就是如此,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查的背景。起初一头雾水,然后突然什么都查到了,就像有人故意送到你手上一般。”
付芫清微眯着眸子,“要是他真有什么背景,那还真是够能藏的。”
远在客栈的季思年打了个喷嚏,心想,“阿清想我了?”
“付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做的事,小小看起来也挺能藏的。”年灼笑道。
说起这个,付芫清突然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父亲母亲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我和师父学了一点阴阳五行,但大哥就不一定,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年灼愣住,“泽漆?他如何能知道?”
付芫清摇头,“我很少动手,但两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后,大哥就不再担心我一个人出门了,往常他都要和我一起的。”
“泽漆通透,他是聪明人,若有机会,同他说说也无妨。”
付芫清点头,默默的想,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