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顺准乌兰布通之战(四)

    姜之起在驼城中纵横驰骋一阵，有落单的瓦剌人，被他一刀砍翻；也有成群结队的人，向飞蛾扑火一般，试图对姜之起的骑队开展阻击或者反冲，姜之起和身边的顺军骑兵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冲散，然后挥刀砍向那些或在撤退、或已经跌倒的瓦剌人。

    姜之起越战越勇，他正准备继续骑马朝前方聚集的人群砍杀过去，突然发觉，身下的战马似乎有些儿冲不动了。

    这时，姜之起才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又有一排由骆驼列成的防守阵形。长长的一条横线拦在自己冲杀线路的正前方，阵中有众多持弓的瓦剌人严阵以待。

    瓦剌人的驼城中部，虽然空地很多，但仍有许多牲畜和辎重存放其中，而牲畜、辎重存放的地方甚至有木制栅栏环绕。

    面对已经突进阵中的顺军，瓦剌人在驼城中临时组织了人力，组合骆驼和箱子，又排出一个小阵。

    这小阵因时间仓促而摆得随意，骆驼的四足还没来得及捆上。但是，姜之起的马队此前只是一味地砍杀，一见人就像见到猎物的老鹰一样扑过去，方才他们并未留意到前方聚集的瓦剌人已经摆起了新阵，只是一味地挥刀往上冲。

    骆驼的体臭，以及一直作战的疲惫感，使得战马明显放慢了脚步。

    “迂回，迂回！”

    姜之起知道前面的驼阵不可硬冲，当即下令让骑兵从两侧避开，但此时距离太近，已经躲不开了。

    瓦剌人的弓箭夹杂着少量的枪弹，如雨一般飞来。

    刚才还在砍瓜切菜的这一路人马，迅速成为箭雨中悲惨的靶子，几十人被击中而落马，战马哀鸣，鲜血汩汩。

    姜之起侥幸躲过攻击，但他很快也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或死或散，兵力已然不多，冲进驼城的骑兵本就少，如今损失惨重，继续留在里面是死路一条，必须立刻冲出驼城。

    可他转头四顾，已经看不见方才自己一跃而过的那个缺口了，四周的瓦剌步兵和临时防御工事，布置得严丝合缝，就如草原上矗立起了一座宽敞的城。

    或许是瓦剌人堵上了缺口，又或许是自己一时找不到方才进来的缺口。姜之起来不及细想，招呼起身边的顺军，直往驼城防御弧线上的一点猛冲过去。

    “弟兄们，唯我马首是瞻！”

    驼城的防御工事在外，而瓦剌人在工事里面，姜之起从内向外冲，瓦剌人一时不好防守，“砰！砰！”几声，虽然有几名顺军中弹，但迎着面门扑去的马刀很快就将瓦剌人砍翻在地。瓦剌人的尸体就横卧在驼城前，这个位置离驼城太近了。

    姜之起在解决了一个持枪瓦剌步兵之后，试图跃马出城，但马的前蹄重重地磕在一个大木箱上。

    木箱被撞得粉碎，木屑横飞，战马也因这一撞而失控，向前跌倒在地上，姜之起因势冲出马背，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弧线，重重地摔在驼城外的草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