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租屋里的猜测
我们重新回到出租屋，我将装着枪的行李袋拿给黑鬼成，让他拿去房间里面放好。
之后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抽起了烟。
黑鬼成问我：“我问你，在那个黑城酒吧门口的时候，跟那个大背头在一起的，真的是那个老头子吗？”
我说：“没错，那个人的确是他，不可能我们两个人都看错吧。”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还有你今天收到的那条信息，会不会不是他发给你的，是不是有人要借刀杀人，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出现在那里，所以发信息给你，借我们的手，把他们两个都杀掉。”
“嗯，你这么说也有可能，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想要杀掉老头子人就是发信息给我的那个人。但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高，因为我的号码只有你知道，那个老头子本事很大，能悄无声息地得到我的号码，应该就只有他才能办得到。”说完，我便掐灭了手中的烟。
黑鬼成想了想，对我说：“不对呀，那如果真的像你这样说的话，就是说，他给我们时间跟地址，让我们去干掉大背头，然后他也想要一起死吗？”
我站起身来，走到屋子的窗口边，向窗外看了看，在这个偏僻的出租屋外面，除了周围几栋房子的灯火之外，周围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转过身，对黑鬼成说了我的一些看法。
“当我们靠近酒吧门口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应该也在车里看到我们，于是立刻下了车。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他，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跟大背头走的那么近。这就说明他跟大背头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但是。。。”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掉大背头呢？难道想跟他一起陪葬？”
我话还没说完，黑鬼成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说：“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种情况，不过那不是最主要的，因为那些也不是我们该想的。我当时主要想的是，我们该不该动手？你在那里的时候不也一直在问我吗？”
黑鬼成点了点头，说：“是啊，当时那种情况太紧急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考虑，我当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手。”
我回答说：“是啊，我的情况也是跟你一样的，脑袋一片空白。不过很快我就想到，那个老头子应该是故意的，故意跟他在一起的，为的就是想要让大家觉得这件事跟他无关，因为他当时也在现场，他也是受害人之一，而且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我们对着他们两个无差别射击，尽管我没有把枪口对准老头子。我想，他当时心里应该是在赌我不会朝着他开枪，但是枪口无眼，他心里肯定也没有什么把握。”
黑鬼成挠了挠头，说：“你这个想法就有点扯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别人是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他倒好，反而要制造在场的证明。而且很可能会丢了命。”
我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居然跟大背头有很不错的交情，这一点倒是让我很意外。原本我以为，那老头子要我们去干掉大背头，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想到。。。”
说完，我又继续坐在黑鬼成旁边。
黑鬼成叹了口气，说：“嗨，这种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后给你捅两刀的事情，我见的多了，都是为了利益。这利益啊，可以让朋友变成敌人，也可以让敌人变成朋友。就像有一次吧，我在赌场的时候，一对亲兄弟，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结果为了赌大还是赌小吵了起来，虽然事后两个人感情一下和睦，不过不久之后那个弟弟就把他哥哥给捅死了，最终警察盘问出来的结果是，那一次在赌场，他哥害他输了不少钱，他一直怀恨在心，于是故意假装跟他和好，让他放松警惕，为了就是将他哥哥亲手杀死。所以说啊，这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忍辱负重，嬉皮笑脸，不择手段。”
我在他旁边重新拿起一根烟，又抽了起来，吐出一口烟之后，我对黑鬼成说：“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那个老头子会不会找我们算账？我们可是听他的指示让他做的，他没理由来对付我们吧。”
“这个不一定，你刚才说有人可能会借刀杀人，说不定，就是这个老头子，借我们的手帮他演出一场苦肉计，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是他指使的，说不定他毁灭我们的口。”
黑鬼成被我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人心难测。接着他对我说：“那我们的钱，岂不是拿不回来了。他奶奶的，我还指望拿到那笔钱，再去搏一搏呢。”
我对他说：“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想想该怎么保住我们这条命？钱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如果那个老头子讲信用的话，一切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那么我们拿到钱之后，我们跟他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这种事情很难。我猜他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中枪的话，那么他接下来应该就是要找我们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难不成要离开泰国吗？”
我摇了摇头，说：“如果我们要对付他的话，实在太难了，你自己想想，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为了消除存在的隐患，杀了多少人了？我们杀查莱，就是怕他找到我们关于那批毒品的事，我们杀大背头，最开始的原因也是他几个手下被我们给干掉了，难道我们现在又要因为怕老头子的事情，再次把他给杀了吗？这样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黑鬼成听到我这么说，张开双手捂着头，又揉了揉眼睛，一脸烦恼。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才想起来，我们自从喝了那杯奶茶之后，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可能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们两个都感觉不到丝毫饿意。我让黑鬼成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了，让他跟我一起去楼下吃点东西。
他跟我说：“这附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吃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几点啦了，厨房里有几包泡面，我们一起将就着吃吧，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我想了想也是，外面都黑灯瞎火的，也不像是有什么热闹的街市。
我在厨房里，将剩下的几包泡面用一个大锅一次性煮完，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可能是饿得太久了，突然感觉这些泡面还蛮好吃的样子。我吃着吃着，眼睛又不自觉地看向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
我跟黑鬼成说：“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老头子早晚会找上门的，而且你这个窗户连个窗帘都没有，如果对方在对面黑暗角落的话，你这里灯火通明，他们会把你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我的话，直接就拿狙击枪从对面把你给杀了。”
听到对方可能会从对面把他给杀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走进房间里，扯出一张被单，又拿来几根钉子，叫我帮忙把窗户给封住。
我跟他说不要那么急，至少今天晚上我们是安全的，而且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而已，又不是真的会从对面把他给杀了。
他将床单扔到沙发上，眼睛也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他也没心情再继续吃下去了，坐在沙发上，整张脸上呈现出一种焦虑。
过了一会，他对我说：“你在那个酒店安全吗？要不我也搬过去跟你一起住酒店吧，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我们也有个照应，也不用每次都跑来跑去。”
我回答说：“那你有钱住酒店吗？据我所知，上次我们每人所分的10万美元，你都花得差不多了吧。准确的说，你都拿去赌场做善事了吧。”
他不敢直视我，只是低下头，半天憋出一句：“可是我哪知道，我们今天会沦落到这种情况，朝不保夕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会把钱存起来的，至少不用一个人待在这个出租屋里面，整天惶恐不安的。”
我看着他那副忏悔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悔过，还是因为害怕才说出这样的话。
“算了，你也搬过去花园酒店吧，住宿费我先帮你出着，如果那个老头子真的肯把那批毒品的等价金额付给我们，到时候你再还给我。”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他笑了笑说：“进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保证，如果我有钱了，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说完，他继续拿起碗，吃起了还没吃完的面。
我说：“加倍就不用了，你最好祈祷那个老头子真的言而有信，愿意把钱付给我们，那样的话你也不用住酒店了。”
吃完之后不久，他就回房间休息了，而我躺在沙发上，借着困意，也很快就睡着了。
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一觉醒来，就有人拿着枪顶着我们的头，又或许我们的钱就放在茶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