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密谋
我提了两袋枪，将装有狙击枪的一袋随手甩到我的肩膀上，而黑鬼成提着一整袋子弹。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走出了错综复杂的小路，来到大街上。黑鬼成便沿街拦了一辆车，我们将东西放到车的后尾箱里，便坐上了车。
一路上，黑鬼成一直在给司机指着路。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黑鬼成便让司机停了下来，给完钱之后，我们就下车把后尾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看到下车的地点不是什么大街道，两边也没有什么临街的商铺，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两家私人便利店和水果摊。跟中国大城市里的城中村一样。
我走在黑鬼成后面，他带着我走到一家卖鱼的档口旁边的巷子口，我们走进巷子里，在巷子里走了两个拐弯之后，来到一栋有五层楼高的民房。
他转头跟我说：“就在上面三楼。”
说完便打开了楼下的大门，我们走上了楼梯，这个楼梯是唯一通向外面的通道，整栋楼的人上下楼梯都是从这里通过。
我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说：“怎么说我也在这里从小混到大，肯定把很多地方都给摸透了。我感觉这里比较隐秘，平时出入的人也不是很多，也不是什么商业中心，在这里最好了。”
我说：“这里只有一条逃生通道，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只要把天台跟一楼的路口堵住，你就跑不掉了。你还不如找那种单独的房子呢？”
“那种单独的房子，更容易暴露自己，你没听过吗？大隐隐于世。在这龙蛇混杂的民房里，其实更不容易被找到。”
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三楼，这个三楼是一层两户，每一户的房门都是正对着。
他拿着钥匙打开了最外面的防盗门，接着又打开了里面的第二个门。
我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是一个一房一厅。大厅外面只放着一个沙发，以及一个茶几，还有一台电视。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一张床。看来他也是急急忙忙地找到这间房子。
我把两个袋子放到茶几上，跟他说这批货以后就放在你这里。
我拉开其中一个装有狙击枪袋子的链子，将袋子里面的盒子拿出来。我在茶几上腾出了一个位置，将盒子里面狙击枪所有的零件一个一个地摆放到了茶几上，开始在上面一点一点地组装起来。黑鬼成则在研究着两把ak47突击步枪，一边玩弄，一边问我这两把枪该怎么使用。
要把这一把狙击步枪组装起来，实在有些难度，我组装了半个小时，只组装了一半，因为没有图纸，只能在网上查找一些图片，按照图片上显示的外观，靠自己摸索。
两个大男人在房里，实在有些沉闷，我便叫黑鬼成打开电视，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
电视上播放着我看不懂的泰国新闻，看着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就在我快要组装完成的时候，黑鬼成在旁边上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视。他也赶紧叫了正在组装狙击枪的我，让我往电视上看。
我抬头看了看他，转头又往电视上看。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之前高速公路上火拼的两个帮派的事情。
我问黑鬼成，新闻上说的是什么？
他说：“新闻报导，“毒蛇”与“镰刀”昨天晚上又在泰国郊区发生了火拼，死伤有点惨重。新闻还说警方猜测，是因为上一次“毒蛇”黑吃黑的事情导致的报复。”
我说：“这么快就打起来了？看来都不用我们出手了，他们两边已经开始闹矛盾了。不过也对，既然“毒蛇”敢黑吃黑，他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可问题是，货都在我们这里，“毒蛇”不可能当这个大冤种吧。”
“是啊，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而且你说过，他在警方里面也有人，如果被“毒蛇”知道不是“镰刀”那边拿了货跟钱，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我对黑鬼成说。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这一次，他们能够打起来，那就说明“镰刀”那一边还不知道货不在“毒蛇”那里。不过“毒蛇”应该已经知道了。“毒蛇”既然开了这个头，他也收不住尾了。肯定是一边跟“镰刀”死磕到底，另一边派人查出美元跟毒品的下落。”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问的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不是问你，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既然“镰刀”认为是“毒蛇”拿的，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毒蛇”来一个死无对证。”
“所以呢？”
“现在“毒蛇”这一片的负责人是谁？又是谁主导了高速路口那件事？”
“现在“毒蛇”在曼谷的这一片负责人是一个叫查莱的人，上一次那件事就是他吩咐手下去做的。这件事在我们底下传得很开。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你说查莱只是这一片的负责人？那意思就是他上面还有更大的咯。”
“是的，不过他上面的领导，很少有人认识，只是听说跟泰国军政的关系都很好，指不定他的领导也是泰国官方顶层人物。这种层层勾结的关系，在这边已经司空见惯了。”黑鬼成一脸正经地对我说。
“那你说的这个查莱是什么来头？他具体在做什么？能不能跟我仔细讲讲他这个人？”
“他是曼谷这边最大的黑帮头目，也是最大的毒贩，他不仅贩毒，还开地下赌场，走私军火，拐卖人口。总之很多黑色产业他都有涉足。很多小帮派都不敢惹他，这一次“镰刀”因为是外来帮派，也有一定的实力，根本不怕查莱的势力。而且“镰刀”背后也是有官方背景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泰国官方层面的两个幕后大佬，借着两个帮派的势力在斗争。”
“这样说来，那个查莱也不是很重要了，只不过是他背后势力的一个代言人，一把枪而已。没了这把枪，他们还会重新再弄一把枪出来。”
“那我们要下手吗？”
“要。”
“哪一边？”
“我们就去动这个查莱，只要他死了，加上昨天他们火拼这件事，一定会以为是“镰刀”干的，而且高速路口火拼这件事本身就是查莱主导的，只要查莱死了，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一方报了仇，另一方应该也不想因为区区一个查莱大动干戈。”
“这件事太大了，要弄死查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何况他身边那么多人，昨天的事发生之后，他肯定会很警戒的，我们很难动手。”
“我以为你会反对呢，或者说考虑一下其他方案呢。”
黑鬼成挠挠头说：“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这样说？”
我说：“因为你连开枪都不会，也没有经历过杀人这些事，更何况是一个黑帮头目，这要是被人知道了，10条命都不够你用的。”
黑鬼成笑了笑，说：“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要是被查出来，我也跑不了，现在有你说的这个办法，肯定要试一试了。那个查莱跟我，肯定要死一个人，那就让他死吧。”
“那好，我们就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黑鬼成问我。
我站了起来，拿起刚组装好的狙击枪，对他说：“我们用这个。”
“用狙击枪吗？你是想远程杀死他？”
“没错，我们只有两个人，硬碰硬肯定是碰不过他的，而且我们也近不了他的身，这些我之前也有想过，不然我就不会让你帮我找一把狙击枪了。”
黑鬼成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原来你早就想到了，怎么不早说呢？”
我说：“我不早说，是因为我想找更好的方案，不过现如今看起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黑鬼成又问我：“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我说：“不急，我们要先准备一下，就像你说的，我们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杀？”
说完，黑鬼成眼睛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枪，沉默了一会，说：“我去找人打探一下。”
“你想怎么打探？如果被他知道你在打探他的消息，他肯定是二话不说把你给抓起来严刑烤打。你以为你找的那些人就那么可靠吗？最近他在查那披毒品还要美元的消息，说不定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呢？”
“这。。。”
我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他大本营在哪里？或者他经常在哪里出没？”
黑鬼成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像他这种级别的人，肯定是神出鬼没的，毕竟仇家那么多，也怕被杀。”
“这样啊，那最近有没有他出现的消息？”
“没有。哦，对了，听说他新开了一家酒吧，好像还蛮大的，不过不知道开业那天他会不会出现？”
“什么时候开业？”
“后天。”
听到是后天，我笑了笑，说：“那我们到时候就在那里等他，看看有没有机会。”
“那时候肯定人很多的，那样太引人注目了，闹得太大，根本收不了场。”
我点点头说：“没错，如果那天下不了手的话，我们只能另找机会了。这样，我上次让你帮我买的那个追踪器，你再帮我买两个。”
“你要追踪他？”
“嗯，如果没办法下手的话，那就追踪他，在找时机下手。具体什么时候下手，得看有没有机会。不过我让你买的这个东西一定要快，因为后天就要开业了。”
“好，我明天晚上之前给你。”
“好，那个东西你拿来酒店给我就好了，然后你看看今天或者明天有空的话，看看曼谷有没有什么射击场，你去练习一下开枪，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不要像上次一样，脚都软了。”
黑鬼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说什么。
我把今天所有买的枪都放在黑鬼成那里，让他好好看管，忙完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