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赌场里的赌客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黑鬼成才来到面馆。而我早已经在面馆门口等候多时了。一看到他，见他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昨晚肯定是通宵了。
我跟他一起走进面馆，照旧各自来了一碗水饺。
“阿进，你说你在电话里这么急找我干什么呢？”
我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现在是下午时分，不是饭点时间，所以面馆基本没有什么人，只剩下老板娘一个，连面馆伙计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看周围没人，便把脸凑到黑鬼成面前，低声对他说：“我需要你带我去找一个地方，那种地方你比较熟。”
“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
“一个地下赌场。”
“什么？噗，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赌场啊，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玩意了，这还真让我有点意外。”黑鬼成笑着说。
我说：“我去赌场不是去赌钱的，而是去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你在赌场里还有朋友？”
“朋友倒是没有，不过有仇家。”
接着我又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着黑鬼成说：“上次那个歹徒，被我逼着说出其他人的下落，不过他只说出其中的两个人，而且还是在某一间赌场里。”
听到我说要找歹徒，黑鬼成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也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阿进，你该不会要我帮你一起解决掉那两个人吧，唉哟，我可是不杀人的。”
“不用担心，我只是要你带我去那家地下赌场，剩下的，我自己安排。”
“那到底是哪家赌场啊？你说了这么久，也没说明白，这里赌场可多了，没有一个名字或者地方，怎么找？”
“查莱赌场。”
“什么？那家赌场啊，你想去那里杀人？”黑鬼成惊讶地说。
“嘘，别说的那么大声，我没说是去那里杀人的，我只是要你帮我带路，顺便把我带进去。不过听你的语气，这家赌场是又什么特殊的吗？”
黑鬼成看了看左右两边，接着对我说：“那是一家相对高级而又有实力的赌场，那里的老板可是在曼谷这一带响当当的人物，人家在泰国，黑白两道都得给几分面子，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不过那赌场只不过是他手里众多产业之一，如果你要是敢在那个地方搞出什么事情，你绝对走不出泰国的。”
“这样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在他的赌场里搞事情的，只要你带我过去就行了。”
“嗯，行吧，你什么时候要去？”
“吃完就去。”
吃过饺子之后，我跟黑鬼成便走出了面馆门口，在门口拦停了一辆三轮车。黑鬼成跟那个三轮车司机说了一下地址之后，我们便朝着赌场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黑鬼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能够惹事，就连武器什么的都不能带，还有，让我一直跟在他身后，因为他经常进出赌场，各个地方的人都对他比较熟，只要说是他带来的赌客，一般没什么问题。我也只能说知道了，至于武器的事，我这次确实没有带枪出门，毕竟是白天，我也只想去确认一下地址而已，不过，我带了一把匕首。
三轮车在路上肆意地穿行，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便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这商场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商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比较小，往上看去，只有6层楼高，而且外表还显得有些破旧。
“就是这里吗？看起来不像啊。”
“这种地方你看着像是个商场，其实里面另有玄机啊。”黑鬼成说完，便带我走了进去。
商场的大门是半开着的，里面有空调，但是不算凉快。不过里面来买东西的倒是，不少店铺都关着门，看不出这里为什么人来人往。
黑鬼成对我说：“你看这里，基本上整个商场都处于停业歇业状态，但是人却这么多，其实啊，你看到的这些人，十个有八个都是在这里赌钱的。”
“你说赌钱，那赌场就在这个商场里面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叫挂羊头卖狗肉，虽说赌场的老板很有实力，可是这种事毕竟是一种灰色产业，不太见得光，所以根本不能张扬，不像拉斯维加斯或者澳门那样光明正大招揽游客。”
黑鬼成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带我走到了商场的一个不算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电梯，黑鬼成跟我说：“只要坐上这个电梯上5楼，就能到达了，这里的5楼跟6楼都是赌场，是连通的，相当于复式，而且整个商场只有两步电梯能够上5楼，一部是这个，另一部是那些老板跟大富豪或者其他一些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坐的，那里的电梯口都有保安把守，我们进不去的。”
随着“叮”的一声响起，我们便来到了5楼。电梯门打开之后，有两个穿着西装的，像是保安人员正仔细地观察着我这个陌生人。
黑鬼成走了上去，对着他们笑了笑说，用泰语不知道说什么，大概就是在三轮车上讲的，我是他带来的这种类似的话吧。
说完之后，那两个保安才放松了警惕，让我们两个进去。
走进赌场门口，看到里面挤满了人，大大小小的赌桌，老虎机，轮盘什么的，整个五六楼就像黑鬼成说的直接给打通了，头顶上还吊着许多水晶灯，地下铺着红毯，一片金碧辉煌。这哪里是什么地下赌场，简直可以跟澳门那些有名的大赌场比一比了。
黑鬼成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换一下筹码。”
我说：“不用了，我不是来赌钱的。”
“你就算不赌，手里拿着筹码，别人也会以为你是赌客，如果你就在这里面闲逛，这里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找茬的，说不定就怀疑你了，把你请到办公室去喝茶，了解情况去了。”
“这。。。那好吧，换点给我，等下不用了再还给你。”
很快，黑鬼成便拿着筹码过来了，我问他：“你换了多少，还能有多少，就几万泰铢，呐，这些给你拿在手上，自己随便逛逛，我自己先玩去了。记住，不要搞事情。”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带着黑鬼成换给我的筹码，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起码能让我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来这里赌钱的赌客。
我在赌场里闲逛，寻找我这一次来的目标。按照那个歹徒所说，其中的两个人经常会在这家赌场里出现，而且是日夜不分，不过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在这里遇上他们。
闲逛了几圈，看遍了赌场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目标的身影。虽然那天晚上是黑夜，但是我在跟他们拉扯之中，已经把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记在脑子里了。
我巡视无果之后，心里有些失落，便在一张玩21点的赌桌前停了下来，凑过去看了看。
只见整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各种额度的筹码，而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着庄家出牌。
只见庄家翻出牌子后，整张桌子一片欢呼，看起来很多人都在这一把赢了不少钱，而之后，其中一个人正在桌子上笑嘻嘻地收着筹码。我仔细一看，那个人不就是我正要找的人吗。
我的心颤了一下，眼睛一直注视着他，没错，就是这个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在这里，那剩下的一个人，大概率也在这里了。
我的眼睛一边看着他，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人，想看看另外一个人有没有也在附近。
不过，我找了好一会，始终没有找到另外一个经常跟他在一起的歹徒。
我围绕着整张圆桌子走了一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似乎也没注意到我，只是沉浸在刚才赢钱的喜悦之中。
我拿出上一次带回来的追踪器，跟上次一样，想把它放进那个人的口袋里。可是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过，就算我接近他，走到他身后，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放追踪器的地方。
于是我只能一直在旁边等着，一直寻找机会，让他能够起身。或者想直接就一直等到他不玩了之后，走出赌场，我再偷偷靠近他。
在漫长地等待了近两个小时之后，我在赌桌上见证了他赢钱到输钱，再到赢钱，再到输钱的反复过程。最终，他终于把所有的钱输的干干净净之后，再也没有了筹码可以赌了，心烦气躁地从椅子站起来，一脸愁容。
我见机会来了，便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假装洗脸，就在他上完厕所，走到洗手台弯下身子准备洗脸的时候，我假装从他后边走过，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快速地将追踪器放到他后面右侧的口袋里。接着便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一般这种输的只身下裤衩子的烂赌鬼，是不会甘心就这样一直输下去的，总是想要把输掉的钱年本带利地全部赢回来。不过这次，他身上半个硬币都没有，也没有人借他钱，我猜，他应该就要走出赌场了，毕竟他留在这里也没筹码给他赌。
果然，走出了洗手间之后，他便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出去。看着他进了电梯，我打算在下一趟再跟踪出去，毕竟，追踪器在他身上，我也不怕他会跑了。
我带着还没来得及换的筹码，坐着第二趟电梯，走出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