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名其妙

    一来她情况特殊需要猥琐发育，攒够了仙力才能去浪，现在出风头简直摆明了“我有异常快来查我”。

    就算资质实力与成绩不匹配这一关糊弄过去了，内门那种精英汇聚的地方，想低调也会时刻有人盯着，人多眼杂的外门才方便她浑水摸鱼。

    二来她也不可能去给夕澜当徒弟——无论这位元婴真君再如何牛逼哄哄再如何前途无量、日后能够问鼎称圣也一样。她早就已经拜过了师，而无论是在下界还是在上界，师徒传承都尤为重要，擅自改投他门另择师承，即使是仙圣也会受万人唾骂。

    即便钟笙本人受第一世时所处的环境影响，虽然会老老实实地遵守修仙界的规则以免惹来麻烦，但内心深处并不觉得多认几个老师有什么问题。

    不过关于她的师徒传承，钟笙已经和师父景渊仙尊做过了约定。既然是约定，那除非对方率先改口收回承诺，她便不会轻易违背誓约。

    况且拜师和收徒向来是双向选择，夕澜想收她为徒，她还不想拜这个冷面煞神为师给自己找气受咧。

    钟笙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洛鸣搓了搓手，满脸红光地凑了过来：“钟笙小友，你和夕澜真君之前认识？”

    ……难为你一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还要在脸上挤出菊花笑了。

    钟笙暗暗吐槽了一句，面上却是一片乖巧无辜：“我不认识那位真君大人呀，洛鸣前辈你知道的，我才刚来这里一天呢。”

    洛鸣想了想，点点头：“也对。”夕澜真君刚刚的反应也不像是之前见过钟笙的样子。

    “话说，洛鸣前辈，那位夕澜真君是什么样的人啊？她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钟笙不动声色地扯着话题，想要套出关于夕澜的情报。

    她确实不能也不想拜夕澜为师，但在修为恢复之前，得罪一位元婴真君并不明智。即使她有“星河璀璨”可以秽土转生，但也还不想这么快就重开第三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现在对夕澜的了解仅止于名字和修为，得多收集点关于这个人的情报。

    如果能和平解决她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不会影响到日后她在归一宗里的生活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话说回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一位元婴修士盯上了？

    钟笙有些郁闷地想着。

    不知名的远方，一位深藏功名的“天机阁弟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而谈及夕澜真君，洛鸣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瞬间抛弃了沉稳可靠的大前辈人设，不用钟笙多做引导和套话，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她科普起这位煞神的“丰功伟业”。

    大到夕澜什么时候入宗什么时候进阶，参加过哪些大比哪些秘境探险、取得过什么成就，小到夕澜偏爱穿什么颜色的裙袍、在宗门里喜欢去哪些地方练剑、人际关系如何、在宗内宗外有哪些狂热的追求者，这些东西一条条罗列下来，细致到钟笙听着听着，看这人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了解得这么详细，难道你是跟踪狂吗！有点变态了啊！

    钟笙感到大为震撼。

    不过这也不能怪洛鸣这么激动，像他这一代亲眼见证夕澜打下赫赫威名的归一宗弟子，几乎都对这位强势崛起的真君长老有着堪称狂热的崇拜——毕竟修仙界人均慕强，实力就是地位，最强者理所当然地能够受到最多的追捧。

    夕澜就算个性再如何差，也是毋庸置疑的同阶最强，就差在下一次青云榜大比时正式定下承昆元界元婴第一人的名号。

    而了解得越多，钟笙就越无法理解夕澜突然提出想要收她为徒的举动。

    洛鸣正在高兴地庆贺她获得了一位真君的看重，钟笙面上带笑，语气谦虚地应和着，内心却有忧虑浮现。

    拼图缺少最重要的一块，无法揣摩出对方的想法和意图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眼下大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死亡都经历过好几回了，其他这些小小的挫折磨难，又有什么好值得她害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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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

    这两天里，钟笙安安分分地窝在洛鸣给她准备的小院子里，一边吃饭修炼，一边恶补着洛鸣为她提供的关于归一宗的资料。

    本来洛鸣并不觉得钟笙能拜入归一宗——虽然因为传承修炼的心法比较特殊，归一宗对灵根资质的要求确实不高，但在其他方面的考核和选拔还是相当严苛的。

    毕竟那么大一个宗门，收徒又不是做慈善，什么垃圾废物都要捡进来培养。

    归一宗的入宗考核四年一次，每次都会有数万适龄幼儿参与。

    这些幼童大部分来自归一宗所在的青齐州，也有少部分是其他五州慕名而来。

    但不论有多少人想要拜入门下，归一宗每次都雷打不动地只收两千人，而且还不一定会收满，比如洛鸣他那一代就只收了一千七百多名弟子。

    钟笙年纪不小，又是“小元界出身”、“八岁了都还没开始修炼”，而她要面对的竞争者却是普遍四五岁就开始接触道法、甚至不乏已经有不俗修为的同龄人。

    这差距……

    洛鸣甚至觉得，就这么让钟笙去参加考核并不是什么好事，过大的落差对一个尚不知世事险恶、天真单纯的孩子来说可是要命的打击。

    万一动摇到了道心、产生了心魔，对她日后的修炼会极为不利。

    可现在钟笙有了夕澜真君的看好，洛鸣立刻就改变了想法，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为钟笙收集历代的入宗考题和总结过关技巧不算，洛鸣还把宗门的一些情报——比如掌门和长老们、比较出名的内外门弟子的资料等——也整理了一下一并交给她，俨然一副已经把她当成同门晚辈的模样。

    洛鸣知道以夕澜真君的个性，即使是对唯一的徒弟，大概率也是放养不管，顶多教教道法剑术，偶尔摔打摔打——毕竟夕澜本人以前也没有师尊管着，都是一个人摸爬滚打出来的，没人能给她做个榜样，让她学习一下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师父。

    教导宗门规矩、为后辈耐心解惑这样细致的活，还是得其他人来。

    不过，顾虑到钟笙终究还没正式拜入归一宗门下，洛鸣也没有真的把所有机密都一股脑地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