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灵根
“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命数吧。就像我曾经被邪修抓走、身体变得虚弱一样，无论我是对此失望还是期待未来，这件事都不会再改变了。”
虽然邪修什么的都是瞎扯，但导致她身体孱弱的大变故确实存在，以上这段话算是一半真一半假吧，也不算完全瞎扯。
钟笙很自然地接过常易歌的投喂，吃了两块糕点后继续道：“更何况，灵根和天赋并不代表全部。修仙一途中，天赋好的不一定能得道，天赋差的，也未必不能走到最后，无灵根的凡人都能以武入道得天地赐恩，修道者……修的是‘道’。”而非单纯的实力境界。
说到这里，钟笙垂下了眼帘，悄悄咽回了后半句话。
作为仙尊之女，以无上纯元仙体诞生的她生来就拥有地仙境的实力，在系统和家世的助力下不到一千岁就突破到了玄仙境，似乎金仙境界的仙尊之位也触手可及。
可她却在玄仙境卡了整整两千年，寸步不能动。
在这两千年茫然徘徊的岁月中，钟笙逐渐明白了一件事——修仙、或者说修道并非是她所想的，只要梯子架得够高就能摘得道果的易事。
天赋和资源只能带给她实力上的增长，而这条“道”究竟要通往何方，却需要她自己寻找。
而她之所以境界久久未能突破，正是因为天道对她的排斥——久久未能寻到“道”的她，无法真正与天道共鸣相合。
玄仙境前她能够打破天道设下的壁障是因为外界的助力足够强大，但随着境界的提升，这层壁障也在逐渐收紧，直到她无法忽视、无法逃避。
除非她能够找到自己的“道”。
可悲的是，直到第二次死亡来临乃至到现在，钟笙仍旧在迷雾中徘徊，连自己的“道”究竟在何处都不知道。
不过，尚且年幼的常易歌听到她发自内心的话语后并没有受到感触，反而恹恹地“哈”了一声：“不是吧，你也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一套吗？天赋确实不代表全部，但对有天赋的人——就比如我来说，有天赋就代表同样的路，我只要走一百步就能走完，而对天赋差劲的——就拿你哥哥来举例好了——”
常易歌抬了抬头，一向对钟笙和和气气亲亲蜜蜜的她终于流露出几分与身份相符的威压：“对常羽来说，这条路他要走一万步才能走完，而他甚至可能到死都走不了一千步。”
“确实。”钟笙没有反驳，作为第一世孤儿出身要啥没啥，第二世光靠背景就让五大仙界抖三抖的仙二代——或者说仙n代，曾经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她并不觉得常易歌的话有错。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但……也未必要走到终点吧？”钟笙笑眯眯地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只要一直走下去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走到终点呢？”
“……唔！”常易歌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往后一倒，身上的气势也瞬间散尽。
她皱着眉看着钟笙，半晌才道：“作为修士，你真是没半点野心啊！都有灵根了，你难道真的不想得道成仙吗？”
“当然想了，”钟笙俏皮地眨了眨眼，“倒不如说，我比你还想成仙呢！”
如果她的修为恢复到仙人境，那就说明她回到家了啊！“回家”这件事可是她在时空间隙里苦熬上万年的动力呢！
“可——”
钟笙难得不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对我来说，只要能走下去就好了。只要能走下去，即使无法长生，无法证道，但只要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我不会再……我不会为之前走的路感到后悔，这就足够了。”
她露出了一个轻飘飘的笑：“或许，这就是我的‘道’吧。”
“……！”
常易歌怔怔地注视着钟笙。
对于年幼的她来说，十年都不到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让她去理解钟笙身上隐隐浮现的情绪和某种名为“觉悟”的东西。
但……
“哈……这下我能肯定了，你的天赋一定很好。”收回纷杂的想法后，常易歌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
钟笙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这么肯定？万一等会儿的结果恰恰相反呢？”
“你这样的人，要是天赋太差劲了也太可惜了。”常易歌笑道，“虽然我不会观气算命，但就我见过的人来看，像你这样特别的人，命数一般不会太差啦。”
……那真是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钟笙顶着对面充满信任的目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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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根？！！”常易歌指着刚从高台上走下来的钟笙，也不管自己震惊的声音在人群里会吸引来多少注意，“还是玄级中品的评价？！那个测灵石一定是坏掉了，等会儿回去了我让我娘再给你测一遍！”
钟笙苦笑了一声：“饶了我吧，我都还没修炼呢。”
常易歌被她这话一噎，没好气地咬了咬牙。
灵根位于丹田之内，测灵石的作用就是刺激丹田让灵根气息外显，然后趁此机会将气息记录并分析灵根资质。
而这一刺激对还没开始修道的人来说，即使是成年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对钟笙这样的小孩子，短时间内是绝对测不了第二次的。
只是，五灵根又是玄级中品……这资质离废灵根只有一步之遥啊。
只要稍微了解一些修仙界常识的都知道，灵根越少，修炼的速度越快。
在大元界，单灵根是各宗争抢的天才，双灵根也能被纳入内门，三灵根努把力也挺有前途，而四灵根和五灵根……被认为基本上和大道无缘，没有大造化撑死也就金丹期。
当然，灵根资质的测定标准并非只有数量，还有纯度高低之分，数值范围在一成到十成之内。
灵根纯度越高，对灵气的亲和力也就越高。
纯度十成统称为天灵根，而纯度低于三成会被认定为废灵根——即使是单灵根，灵根纯度低于这个界限的话，修炼起来也不会比五灵根好到哪里去。
多灵根的资质判定更为复杂，毕竟每条灵根的纯度并不一定统一，像双灵根一条为天灵根另一条为废灵根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最终还是要看均值的。
为了让多灵根的资质测定更为直观易懂——毕竟那么多灵根算来算去真的很麻烦，修仙界对灵根资质的划分又衍生出了天地玄黄四个评级，天为天灵根，黄为废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