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客栈
赤玄帝国庞大无比,其内城市星罗棋布,而各个城市之间想要来往互通,道路必不可少,在凶兽较为稀少之处,往往会修通商路,以供商队人马来往。
自帝国建立以来,道路愈修愈多,早已如蛛网一般密布全国,有时为了便利,在山脉深处甚至都有道路修建。
每隔一段路上,都会有着客栈酒楼,这也是商队与那些在赤玄山脉寻宝之人落脚歇息之地。
秦安杀掉了钢骨虎后又在山脉中行走两日,在一处山洞中遇到了沉睡的通脉境凶兽,他自然是趁其沉睡赶忙溜走,以他现在的境界,最多能与淬体境八重抗衡一二,哪里敢去惊动如此凶兽。
这几日运气有些差,除了那只通脉境凶兽,只遇见淬体境三四重的小猫小狗三两只,在吞噬了第四只凶兽的精血后,血门的第二重符文终于亮起。
离开大元国七日,秦安再次看到了人烟,他这几日在山林间穿梭,与凶兽搏斗,浑身上下沾满尘土鲜血,几日未洗都已有了臭味,这让有着轻微洁癖的他实难忍受。
道路旁矗立着一间有些简陋的客栈,秦安双目含泪,突然有些怀念秦府的生活,匆匆在客栈中租下一间房后舒服的泡了个澡,换了干净衣物。
一身脏污洗去,秦安只觉浑身舒爽,心情愉悦地下楼去解决口腹之欲。
“小二,上酒!”
“快点儿啊!本大爷要的肉怎么还没上来?”
客栈的一楼倒是十分热闹,地方不大,但是桌上几乎都坐满了人,吆喝声不断。
秦安提着木盒下了楼,寻了一处人少的角落,随手招来个小厮,叫了些酒菜,安静地填饱着自己的口腹。
“他奶奶的,老子在这拼死拼活杀了几天,什么鸟东西都没捞着,你这孬货倒是撞了狗屎运,捡了株火云草。”
噔的一声。
一旁桌上的大汉将手中的酒碗磕在桌上,一只手大力拍着坐在一旁之人,笑声张扬,显得颇为豪爽。
坐在一旁的人脸色却十分难看,这大汉一句话便将他推到风口浪尖,这么大的嗓门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身上有一株火云草。
客栈里鱼龙混杂,大多都是亡命之徒,此时已经有几人眼中带着贪婪之色,直直盯着他的包裹。
他自知不能久留,甩开拍在他身上的手,匆匆离开了客栈,几个人眼见那人离开,相继跟出了客栈,其中便有那大汉。
秦安没有去掺和这场闹剧,他将面前的酒菜一扫而空,准备上楼休息。
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拦住,转头看见一个壮汉半裸着身子,一脸横肉,一道刀疤从眉毛贯穿至下颚,显得十分狰狞。
“哪里来的公子爷,这脸啧啧,真俊,细皮嫩肉的,看着还是个雏儿。”壮汉抓着秦安的肩膀,满眼淫邪之色。
说着,壮汉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朝着他摸来。
秦安将伸来的手拍开,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下只觉一阵恶寒袭来,口中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哟,脾气还挺硬!这不巧了……爷还就喜欢脾气硬的,来和爷快活快活,保管你爽上天!”
说着便要将秦安往楼上拉去。
“这狗东西还是死性不改,那小子估计要惨了。”
“吃完让兄弟也尝尝滋味!”还有人起哄道。
一旁吃酒的人端坐看戏,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这壮汉最喜兔儿爷,长的稍稍有些俊秀的便难逃其毒手,每次都会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周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秦安面色一冷,踢开放在一旁的木盒,脚尖勾起长枪,拿在手中,二话不说,手中长枪遽然抽向壮汉,那壮汉也是反应极快,腰间长刀出鞘,恶狠狠道:“小子好胆,区区一个淬体境五重也敢在爷面前反抗!”
这壮汉原来是个淬体境七重,这也是他能这么嚣张的资本所在,坐在四周的人似乎已经看到这俊美少年的悲惨后果,以往也不是没人反抗过这壮汉,但结局往往更加凄惨。
电光石火间,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秦安手中长枪与壮汉长刀相撞,那壮汉面色剧变,只觉手中一股巨力传来,难以抵抗,被打的倒飞而出,叮铃咣当砸倒一片酒桌,长刀也脱力飞出,钉在天花板上。
秦安却是动了真怒,身上用力,手中长枪激射而出,直直朝着壮汉飞去,壮汉面色惊恐,手脚并用向后爬去,长枪犹如一道利箭钉在其面前,入地三分,枪杆微微的颤抖着,可见其力量之大。
壮汉惨叫一声,低头看向胯下,那话儿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一股剧痛陡然袭来,他疼的昏死过去。
“这他妈是淬体境五重?”
一个人一巴掌扇在坐在他旁边之人的脸上,大声问道。
坐在一旁的人有些委屈,他也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凶猛,但为何要扇他。
四周一片寂静,本还抱着看戏念头的众人被惊的哑口无言,这少年越两重战斗有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面相还有些稚嫩,看去只有十五六岁,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壮汉淬体境七重,在这附近也算小有威名,却被少年轻描淡写地一枪抽飞后废了人道。
现在看来倒是一语成谶,恐怕还真是个公子爷,不知是哪个大城里的天才来山脉中历练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壮汉这次碰到硬茬了,以往众多看不惯他如此行径的人,也是趁其现在疼昏过去,冲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秦安走到壮汉身旁拔出长枪,有些嫌弃的看看枪头,转头盯着方才在一边起哄的人,挠了挠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这人尖嘴猴腮,身形瘦长,见秦安视线看来,心中后悔至极,一边狠狠抽着自己嘴巴一边道:“刚才是我嘴贱,是我嘴贱,小爷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秦安不为所动,继续盯着他,手中长枪微微扬起。
这尖嘴猴腮之人被吓得一惊,想到那壮汉的下场,面色微苦,咬牙抽出腰间的匕首,秦安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手起刀落剁掉了自己的无名指,面色都疼的有些扭曲,忍着剧痛道:“小爷这下可否满意?”
秦安面色古怪,他本来只想要些钱财,没想到这人如此果断,挑了挑眉,将长枪收入怀中,不再理他。
那人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赶忙龇牙咧嘴地将鲜血直流的手掌包扎起来。
“瘦刘,你这嘴皮子真是害你不惨,上次是小指,这次是无名指,下次是不是要把手掌也剁下来。”
坐在他身旁的人嘲笑道。
瘦刘神色仍痛的有些扭曲,却是嘴硬道:“那是老子认错利落,要是换你,早就死了百八十回喂了狗去。”
那人哈哈一笑没有反驳。
这一场风波也让酒馆的气氛有些冷清下来,秦安走到掌柜面前道:“再给我上些酒菜,损失的费用一并记在那个废物身上。”
他指了指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壮汉,掌柜看了秦安一眼,点点头,吩咐店内的打手去将那壮汉身上的值钱什物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