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家
赵家大队
一个老头子坐在门口抽旱烟，那白烟飘了一圈又一圈，看着远处的田地干旱到开裂，庄稼都快干了。
但河里水不多了，人畜都顾不上喝的，哪里有多余的水浇给庄稼。
但临近要收成的时候了，这庄稼缺水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他是愁得哎，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
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大队长不好了，那吴婆子要把孙女给卖了，被她儿媳发现了，现在两个人为了这事打起来了！”
听到这事，赵队长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放下烟斗，就往吴婆子家赶。
赶到的时候，两人都打得鼻青脸肿的，尤其是那吴婆子的媳妇，被掐得手没一块好肉的，头发都给扯断了一截。
那吴婆子的儿子李狗子，也不是个男人，两个女人打架，他不劝架就算了，还偏帮着他妈打人。
那一个妇人，哪里打得过两个人，她怀里还护着她女儿，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女儿就被抢走卖了。
本来是双方互打，现在就成了单方被殴打。
“快住手！”赵队长赶到就是一阵怒吼。
“你们快去帮忙！”
“大队长，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啊，你看看我们的手。”苦着脸，把手被咬的痕迹给他看。
“那吴婆子，我们一靠近她就咬我们跟个疯狗似的。”
周围的人也是一样的反应，“真扯住吴婆子了，她就在那喊非礼。”说这话的是一个小伙子，他听到这话脸是又红又黑啊。
只觉得那吴婆子也忒不要脸了，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拿这东西出来说。
“这么大一群人，我不信还制止不了两个人。”
看着周围人都不敢靠近，赵队长只能自己过去，但没想到被李狗子一推，老腰都差点扭到了。
听到消息赶来的赵陆言看着被推倒在地的赵队长，一把就冲到那柴堆旁边放着一把斧头的地方，提斧头就往他们那边走。
举起斧头，大吼，“还不快停下来！”
那李狗子，第一时间注意到动静，看着赵陆言来势汹汹的，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还真怕他砍下来，扯过吴婆子就挡在他身前。
那吴婆子都来不及反应，她吓得鼻子都快要掉了，那斧头在离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了。
那吴婆子脚都被吓软了，看见斧头没落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裤子上有可疑的痕迹。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纷纷远离她，捏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似的。
李狗子回过神，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赵陆言，“你这是谋杀，我要报警抓了你！”
赵陆言冷笑，“那倒要看看警察是先抓我还是先抓你。”
“现在已经不是你随便买卖人口无人管的年代了，这事真成了，都够你蹲几年了。”
李狗子哑声，他也知道犯法，他都让吴婆子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等人发现那丫头不见了，人都已经卖掉了，到时候说人怎么丢的还是就凭他们一张嘴。
咬死了不关他们的事，没有证据，就算他那嫂子扯破天了也找不到人了。
咧着嘴，“这……这”，李狗子也扯不出话来。
那吴婆子顾不上周围嫌弃的目光，上前扒拉住赵陆言不放，扯着嗓子，“作孽啊，我们不过是见家里没粮食了，想把那丫头送去有钱的亲戚家里。”
“送她去享福的，这哪就成了买卖人口？”
“这事说出去也不体面，我可不就只能偷偷来了，这丫头还以为我要卖了她，还喊给老大媳妇听，这老大媳妇跟点了炮仗引子似的，这丫头瞎说啥都信。”
“你们这些干部的，可不能平白无故污蔑好人啊！”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们可不信这吴婆子的话，这吴婆子能有这么好心？
之前可没少说生丫头片子就是赔钱货，还不如扔了算了。
但到底是李家唯一的孙子辈，她老大又死得早，就剩下这么一个丫头，才睁一只闭一只眼。
平时也没见她多待见这孙女，说送她去享福，鬼才信呢。
显然赵陆言有是这么想的。
厉声道：“放手！我有没有污蔑好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吴婆子豆大的眼睛转了转，一只手扶住了腰，“哎哟哟！我的腰啊！刚才肯定是被你吓到跌地上摔到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医药费！”
想了想赵家丰厚的家底，比了个二，“起码二十……二百！”
大队长被人搀扶了过来，冷笑道：“那你儿子把我推倒，伤了腰这事怎么算？”
“我看你该给我两百医药费才对，这伤还不知道得多久才好，得耽误多少工分？我没管你多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眼见什么好处都没有，还要倒贴钱。
吴婆子立刻打着马虎眼，但大队长拎出要报公安处理的架势，吴婆子咬牙拿出了私房钱赔了五十。
大队长却坚持要两百的赔偿，毕竟他知道当时吴婆子的老大没了，是有人给了赔偿金当捂嘴费的，她不可能就这么点钱。
而且，这钱也不是全为了他的伤。
看着那边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妇人，孩子抱着人哭，妇人只能忍着疼安慰着她，怎么都得给她们拿些补偿。
赵陆言也是这么想的，但看着吴婆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这钱怕是不容易拿到。
赵陆言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这样，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你们打架才引起的，你和你家老大媳妇一人一半怎么样？”
那吴婆子一听，这当然行啊，一人一半，一百块她还是拿得出来的，至于那个破烂货和那赔钱货能不能拿出来关她什么事。
赵陆言好像又有些反悔了，“这好像不成，嫂子的钱都在你这，她拿什么还给我家？不成不成。”
吴婆子急了，“这哪不成？她可能干活了，这钱不够，以工抵债也是成的。”
那边的妇人听到这话，忍着疼也站起来过来这边。
“我可以把全部的债都担下，不轮是做牛做马我都会给赵家还清的，但你得让我们分家！”
“以后除了该给的养老费，其他的多一分也没有。”要不是顾及着女儿，不想让她担上苛刻长辈的名声，她是一分钱也不想给的。
吴婆子被气得跳脚，“好啊！你这贱妇，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分家，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妇人也懒得辩解，“那你分，还是不分？”
吴婆子刚想拒绝，李狗子就过来扯了扯她，小声道：“现在粮食多贵啊，家里紧着钱用，分家就分家吧。”
“而且多张嘴就多一个人吃饭，这不浪费钱嘛。”
“分出去了，你哪里还用管她们的死活，这可是她们自己要分的。”
吴婆子这口气就只能这么咽下去了，她儿子说得也没错，这钱还是留在身边踏实，至于分家，不单能把债务分出了，还能把这两个包袱也扔掉，一举两得。
在赵队长的公正下，分了家。
………
半夜
带着钱出门，空着手回来。
李狗子拿着吴婆子给的钱，吴婆子是想着让他多买些粮食回来囤着的。
结果，他逛了一把赌场，钱都输了个清光。
李狗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点小钱，他哥那赔偿金可是一大款项呢。
不过吴婆子守财得很，连他也不知道钱被这老婆子藏到哪里去了。
忽然，路过一个房子，他心里有了主意。
次日一早
赵队长就黑着脸，带着人往仓库走。
这有好几户人家，因为粮价高，竟然把粮食都卖了，没想到干旱了。
眼见这些粮食没有好收成，心里就急了。
他们可能想着靠这次的粮食撑过冬季的，没想到现在吃食都成了问题。
只能舔着老脸跟赵队长赊一些。
赵队长当然还有粮食，当时就是为了以防出现各种情况，他自己掏腰包买的。
但东西太多了，他只能先堆放在大队空的粮仓里面。
但为了不助长这种风气，不让大队里的人以为有他的帮助，能随意贩卖掉屯粮。
他对这些来借粮的人家都一个说法，这些粮食借多少，到时候就得多三成的还。
现在粮价这么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降回来。
要是不降反升呢？卖出去都赚不回来赔粮食的钱。
那些还有些意动卖粮的人家也就熄了心。
但卖了粮的只能咬牙来找大队长借粮了，没办法，钱他们都花了，哪里还有钱买回来，只能向大队赊账。
赵队长打开粮仓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