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奴非奴
秦镇远满意地眯起眼睛，“爸爸就知道小沁最听话了。”
“我让你冯叔送你回去，明天让他带你去。”
秦雨沁听不下去了，转身想走，又被秦镇远叫住，“等等！”
秦雨沁转过脸，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怎么了，爸？”
秦镇远却好似没看见她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咱们秦家在承合有个远房亲戚，等你们到了承合就住他们家。”
“我知道了。”
秦雨沁大步离开。
守在门口的中年男人给她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角落里有一道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她没有看过去，只是幅度颇小地摇了摇头。
角落里的蒋麦无助地抱紧自己。
看着形如无物的玻璃门，泪水从眼角滑落，落进圈起的臂弯里。
她躲在角落里哭了很久，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别墅的灯已经关了。
蒋麦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向了专属于她的小窝，那个死过两只狗的狗窝。
京都夜色暗涌。
翌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秦家拜访。
蒋麦被冻醒，她活动了一下四肢，想爬出去找点可以取暖的东西。
她刚被带到秦家的时候还可以住在佣人房里，房间和被褥都是暖的，还有佣人不要的厚衣服。
随着项目接连被搞砸，她连取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双手被冻得冰凉，脚上虽然穿着鞋，却依旧十分冰冷。
她抖着身子往外爬，却在看到门口那人时缩了回去。
她躲在没有光的地方，紧紧抱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身子。
是他，是他！
他来了！
她崩溃想哭，怎么也憋不住，她绝望地捂着嘴，把自己的声音降到最小。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秦镇远刚吃完早饭，就听见佣人说盛家的人在门外等着。
他也不着急，在佣人低垂的目光下又用了一碗燕麦粥。
燕麦粥已经不烫了，秦镇远依旧喝得不紧不慢。
喝完粥，他又在餐厅里溜达了几圈消食。
出了餐厅，坐在沙发上看了套早报，才招手让佣人开门。
盛安林在外头待的时间长了，身上都起了霜，一进门，暖气扑面而来，西装上全是水。
盛安林怒不敢发，强撑起微笑道：“秦伯伯早上好。”
秦镇远好似才看到他，“哦，是安林啊，早上好。”
“我今天是来接小麦的。”
“小麦？”秦镇远恍然大悟，“哦，那丫头啊，”他又拿起桌上的报纸，“她应该在外面呢，你自己去找吧。”
盛安林出了门。
几个保镖的头发上都结了霜，伟岸的身躯在寒风萧萧下屹立不倒。
盛安林再也憋不住脾气，怒吼道：“给我把那个贱人找出来！”
臭老头，我早晚有一天会踏平这里！
一个保镖从狗窝里发现了蒋麦，他想把蒋麦拉出来，但蒋麦拼死抵抗，无奈，他叫来一个人，两人合力将狗窝掀翻。
蒋麦被两个保镖扛起，盛安林动了动下巴，保镖把蒋麦丢到车上。
待盛安林上了车，保镖将车门锁死，退到十米之外的地方等候。
盛安林抽掉领带，解开衬衫前两个扣子，用领带捆住蒋麦不断挣扎的手，这才发现蒋麦浑身脏兮兮的。
他嫌恶地推开蒋麦，蒋麦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座位下面。
盛安林一脚踹在蒋麦的肚子上，“倒胃口的东西！”
一脚接着一脚，“都怪你，老子被人这么羞辱，都是因为你！”
蒋麦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盛安林的尖头皮鞋染了血，他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随后打开车门，抛出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保镖接收到信号，陆续上车。
加长版劳斯莱斯疾驰而去。
盛家。
盛安林一下车就直奔别墅而去，保镖扛着血淋淋的蒋麦跟在他身后。
女管家迎上来，看到满身是血的蒋麦，目露怜悯。
她吩咐人把蒋麦洗干净包扎好送到盛安林房间。
这厢刚安顿好，楼下又有了动静，盛佳赶紧下楼。
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扯着保镖的衣服骂着什么。
盛佳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尹小姐。”
尹璐甩开保镖的衣服，“盛安林呢？”
“让他下来见我！”
盛佳低眉顺眼，“大少爷现在不太方便。”
尹璐却听懂了她话里的隐意，“蒋麦那个贱人来了是吧？”
“让那对狗男女给我滚下来！”
盛佳声音放低：“尹小姐，这是老爷派给大少爷的任务，请尹小姐谅解！”
尹璐破口大骂：“任务！什么任务需要他天天和一个来路不明的贱人滚床单？！”
“你说！你说啊！”
盛佳选择沉默。
她说不出来，因为她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每天去喊几位少爷起床时，蒋麦隔几天就会以一种惨烈的样子出现在其中一位少爷的床上。
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全是巴掌印和泪痕，下身全是血。
最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这种事从她进盛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一直到现在，五年时间，蒋麦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好好的姑娘，年纪轻轻，被糟蹋得三五天就得去一趟医院。
盛佳都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蒋麦有时候也能逃走，但都会像今天一样被抓回来。
蒋麦小时候被烧伤过，全身上下没几处好肉。
每次逃跑被抓回来，蒋麦都会挨一顿毒打。
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加上歇斯底里的殴打，对瘦弱的她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盛佳能为她做的，恐怕只有拦住撒泼打滚的尹璐，留住她最后一丝体面。
楼上。
盛安林裹着浴巾出来，蒋麦穿着睡裙抱着双膝瑟缩在墙角。
“洗干净了？”
盛安林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带着满满的侵略性，毫无保留地打量着她的身躯。
满满的疤痕。
抬着她下巴的手改为捏住，狠狠用力，疼得蒋麦眼泪直流。
“你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张脸能看了，你可要好好护着。”
说着松开她的下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蒋麦满眼的恐惧。
盛安林猛地扇向她的脸，蒋麦的脸颊上留下一个重重的五指印。
“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个不下蛋的鸡，你也配用这种眼神看我！”
“脏东西！”
在蒋麦惊惧的目光下，盛安林将她提起来，扔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这次要是再怀不上，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