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茶余饭后
酒足饭饱过后，加特林提前回去了『游隼破风号』上，斯怀德和洛利威则是闲庭信步来到了『圣犼厉雷号』的船头。
此时海风阵阵，刚才被人鱼海妖压在身下的捕捞网因为海水的来回“顾涌”，已经往沙石滩上“前进”了不少。
斯怀德饶有兴致的看着被石头钩住而没让海水带走的捕捞网，向洛利威询问起了有关人鱼海妖的事情的经过。
“我们是望见了你们的船尾才决定过来查看情况的。”
“这么说来，下面这张捕捞网不是你们船上的东西？”
“的确不是，在我们靠近你们的船发现海妖的时候，这张网已经套在了那海妖身上了，且当时她背上还插着那柄怪异的长枪。”
“那这张网当时是不是挂在了那柄枪上？”
见洛利威点了点头，斯怀德接着说道：“我推测那只人鱼海妖也是看到了我们的船才会选择来到这里。”
“你的意思是她想寻求你们的帮助？”
“她当时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处在昏迷的状态，直至我们的海员耶伦拔出了那把怪枪，可能是因为疼痛才让她醒了过来。”
“那她一开始可能也并非出于想寻求帮助才来到这里。”
“何以见得。”
“我只是说“可能”，她也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是出于想寻求帮助才来到了这里。”
“…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会这么说肯定是基于两个不同情况的考量嘛~”
“你说来听听。”
“第一，就是她被那把怪枪控制了精神的情况。从她拖着的捕捞网来看，她肯定跟某只捕捞船有过一段时间的周旋，在双方都没讨到好处的情况下，由于体力不支她出于本能选择了撤退。
而后她发现了我们的船，因为被怪枪控制，报复心驱使她来到了这里，但同样因为体力不支，使她陷入了昏迷。”
洛利威同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到：“那第二种情况肯定就是她没有被怪枪控制，然后看到你们的船，出于想寻求帮助，所以来到了这里。”
“说的没错！”斯怀德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脸色有些泛红，他把脸搭在了船头的栏杆之上，双眼眺望前方，扫视着天上的点点星光和海上的斑斑波纹。
“我也认同她跟其他人类的船只有过接触，不然这张网的来历就很难解释了。
但是，她既然已经跟人类有过一段周旋，如果她理智尚在，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想要找人类来帮助她吧，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斯怀德点了点头：“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情况。
但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就是这样，毕竟插在她身上的那柄长枪肯定不是我们人类的东西，而大概率是出自于它们族类所使用的武器。”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你是想问我推测的依据的话，那我会说是那张『金色鳞片』让我有了这种想法。
如果她是处于两头都不讨好的情况下，她的理智让她最终选择寻求人类的帮助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像它们这样的存在，我们人类对她来说，能构成的威胁显然要小很多。”
“能够创造出那种勾起触碰者内心杀戮之意的武器，它们确实是一群可怕的存在。”想起刚刚被那长枪勾起的杀戮之心，洛利威仍感到一阵后怕。
“嗯~”
“不过你竟然能看出是这把长枪在作怪，我也是真心佩服。”洛利威称赞道。
“其实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感受出来的。”
“那你这直觉还真是强大。”
“也不是直觉，是亲身体验的感受。”见洛利威不解，斯怀德就把自己昏迷时和醒来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在握住那把怪枪的时候，人鱼海妖的歌声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找回了自我，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无尽的杀戮之意。
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开，我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做些什么…”说到这，洛利威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不过为什么你可以不受那股莫名力量的影响。”洛利威的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斯怀德说着用手捂住了胸口，眺望前方的双眼此刻也睁大了一些。
“你们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头晕头疼的，可别说我没有提醒。”
斯怀德和洛利威闻声看去，只见雷尔端着两杯东西从驾驶室走了出来。
来到跟前，他将端着的东西递了出去，“这是热姜茶，喝下去有助于解酒。”
“谢谢。”洛利威说着拿了一杯。
“你这孩子还真是爱操心。”斯怀德拿起另一杯啜了一口，然后吐这舌头直呼“烫烫烫烫烫”。
“喝完把杯子放驾驶室的桌上就行。”雷尔说完正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斯怀德给叫住了，“等一下，雷尔，你一会儿进到驾驶室把船锚放一下。”
“怎么了吗？”雷尔疑惑到。
“现在这片海域的潮汐情况我们还不清楚，虽说我们的船头还陷在沙石堆里，但也保不准潮涨能把我们的船给带出来。
所以，把锚放下来，晚上真要遇到这种情况，至少能确保船不会被风浪带的太远。”说完这些，斯怀德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前方的大海。
“是！”
“能提出自己的疑问是件好事，比什么都不问就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船员要强多了。”看着雷尔离开的背影，洛利威对斯怀德这样说到。
“这帮小鬼的问题一天天的可多着呢~”
“这样的话至少每天不会过得太沉闷。”
听到洛利威这么说，斯怀德也没搭话，只是转过脸来的时候刚好跟他的眼睛对上，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今晚这海风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摸着已经不再烫手的杯壁，斯怀德举起那姜茶与洛利威碰了一下杯，随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