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大意了啊
看到老爷子的态度,江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夸张地喊道:“天呐!原来您居然是一剑宗的老祖,怪不得您的剑法会如此厉害!”
“我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居然会有您这样的前辈来传授我的剑法。”
黑子在一旁配合地‘啾啾’了两声捧场。
简直不能更虚伪了!
融鸿轩:“……”
现在把令牌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江尘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一点夸张了,摸着头笑了笑。
“前辈,您知道的,我刚从山里出来,没什么见识。不过我是真心相信,也认为一剑宗是真的很牛!”
融鸿轩了解他的脾性,也懒得同他一般计较。
默了一会儿,还是叹了一口气。
江尘在一旁坐着,忽然十分好奇。
老爷子是一剑宗的老祖不说,修为还已经是十分强悍的化神期了。
就这还能被人打的落花流水?!
他仔细斟酌用词,试探着问:
“前辈,您都已经如此厉害了,这星玄大陆居然还能有人将您伤成这样?”
融鸿轩一滞,微叹一口气。
“说来也是我大意了,此番竟中了邪派的算计,才会沦落至此。”
对上江尘单纯又疑惑的目光,老爷子气得一笑。
“你小子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是邪派吧?”
江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不知。”
“啾啾,啾啾”
黑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嘲笑他。
江尘故作生气,拽着黑子的毛问它:“你乐什么乐,你知道?!”
“啾啾”
黑子忙飞去老爷子身后躲着。
融鸿轩摇头失笑。
踏入修仙道途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人了。
把黑子从身后揪出来,托在手里把玩着。
融鸿轩开口解释。
“此事还要从上古时期说起。”
“早在上古时期,我星玄大陆远非今日这副衰败的模样。”
“据书中记载,当时哪怕是灵力最稀薄的西方,也比如今的中原要浓郁上十倍不止。”
江尘微诧,张了张嘴。
星玄大陆中原灵气最浓郁,其次是东方和南方,西方最为贫瘠稀薄。
如今的中原就已经能和西方差出十倍不止了。
若是要比如今的中原再强上十倍、百倍……
江尘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生活在那样一个时代,岂不是整日打坐呼吸就能飞升?”
融鸿轩被他逗得摇头失笑。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总之要比今日的星玄大陆强盛上数倍不止。”
“当时想要飞升虽说也不简单,却并不罕见。可如今的星玄大陆,上一个飞升者距今已经过了上万年不止了。”
“当初大乘、渡劫到处有,如今星玄大陆上修为最高也只有合体境界,还只有中原神机宗和乾坤宗那两个老家伙。”
他一个化神期的,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水平了。
星玄大陆,落魄至斯!
越说下去,融鸿轩就越是痛心疾首。
江尘也跟着唏嘘不已,“前辈,既然当初星玄大陆如此繁盛,又为何会沦落成今日这番局面?”
融鸿轩低叹道:“上古时期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根据遗留下来的那些史籍和遗迹,大抵是因为当初人、妖、魔三族的那场大战吧。”
那场大战,让三族死伤无数,也断了许多传承。
江尘默然。
纵使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也不用如融鸿轩他们一样,拼命修炼才能求得长生。
却还是难以避免的,为星玄大陆和如今的修士感到惋惜。
生不逢时啊。
“说着说着便扯远了,我要同你讲的重点是邪派之事。”
融鸿轩整理了一下心情,脸上再度恢复了平静。
“那场大战后断了许多传承,许多宗派后人迫不得已,只能沿着残存的东西来自创功法。”
“其中自然不乏真的开创出一片新天地的人,可也有一些人却就此走上了歪门邪道!”
融鸿轩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他们为了求得长生,钻研出了一种吞噬他人灵力、寿命的功法。”
江尘一惊,“他们吞噬别人的修为和生命来造就自己的突破?”
融鸿轩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各大宗派的弟子以及散修都已经深受其害。”
“我们几大宗门和散仙联盟,已经合力组织过了多次清剿邪派的行动,只是……”
效果微乎其微。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种吞噬他人就能使自己变强的捷径,实在比苦苦修炼快太多了。
莫说是那些散修,就连宗门中许多不明事的小弟子,受了蒙骗走上歪路的也绝不在少数。
再加上那些邪派的人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放在人群里根本就辨认不出来,清剿起来就更加麻烦。
通常也只有在某个地方发生了吞噬命案之后,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可是这个时候再赶过去,邪派的人早就已经吃饱喝足撤退了。
“我们一剑宗追杀邪派的力度最大,不少邪派弟子都折在了我们手上。”
“他们记恨已久,此番是设下了天罗地网将我孤身一人骗去!”
“若不是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也不至于施展秘法才能拼死逃出来!”
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着。
邪派就是邪派,只会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江尘一改玩笑之色,脸上多了几分崇高的敬意。
“前辈,没想到您竟是为了追杀邪派之人才会重伤至此,晚辈失敬!”
先前只觉得这是个贪吃的老头。
直到今日,江尘才发觉融鸿轩是个多么深明大义的前辈。
实在是让人敬佩!
融鸿轩摆摆手,不甚在意这些。
在他看来,这是位高者的本分。
只不过当日一战,他和邪派的人两败俱伤。
他被迫逃到了灵力贫瘠的西方,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伤势如何。
他如今最担心的是,邪派之人会趁着他不在对一剑宗进行偷袭。
而且少了他坐镇,东方的其他两个宗门也难保不会落井下石!
这么想着,融鸿轩越发坐不下去了。
他将黑子往上一托,任它飞回江尘肩膀上。
然后对着陪伴了他许久的一人一鸟道:
“先前因为病重所以不敢轻易露面,如今我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江尘一惊。
这就要走了?
黑子也‘啾啾’叫了起来。
今晚实在是有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