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谁见众生苦？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
虽然，张泽现在不过初入筑基境，但血脉传承，使得他的灵气强度，要远远的超出了当前境界，哪怕御器飞行一天一夜完全不在话下，除了偶尔因为某些阵法和禁地需要绕路而行，他的速度基本可以称得上是日行千里……
飞剑上。
小满和梦瑶叽叽喳喳的交流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嬉笑打闹声。
她们现在已经相处的很好了。
简直就像是亲姐妹一样，不像初见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服谁。
张泽则在前方主导紫霄剑前进，极速穿破空气，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下方即是人间。
借着淡淡的星光。
路上，他其实看见了很多小村子，但是那些村子毫无意外的都没有灯火，尽是一副破败、死气沉沉的模样。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村子不比城池，居住在城池外的，甚至还被称之为未开化的野人。
在大灾面前被无情的抛弃。
可是，在大靖的国土上，说到底，他们也是大靖的百姓，只不过居于田野之间，为何要厚此薄彼呢？
白骨露于荒野，寒鸦星夜作鸣。
那一声声鸦鸣，叫人痛断肝肠。
张泽不愿去看。
或许那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或许吧……
他速度极快。
划过天际就好像一颗金色的流星。
“娘亲，怎么还没有到啊，我肚子好饿，已经走不动了……”
“文儿乖，等到了地方，就可以换到东西吃了，再撑会儿。”
昏暗的路上。
一对衣着脏乱母女依靠着黯淡的星光摸索着前进，在一段十字路坡前停下，而前方赫然是有一处小店。
里面还燃着灯火。
在这个时候，还能燃得起灯油。
便足以可见这间小店不简单了。
“到了……”而那脏乱妇人看见前方小店，语气也是不由得一颤。
双眼中满是血丝。
像是在出发前哭过了。
女孩身上插着草标。
她即将被卖掉。
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早做好了坦然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这一切都是为了家里的两个弟弟。
今年大灾。
房屋被毁，良田被灌，不知道有多少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再加上瘟疫四起，不少人病死。
她们一家损失了顶梁柱父亲，尽管活下来，也缺少粮食。
树皮草根……早被人扒了个干净，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可如果没有东西吃的话，两个年幼的弟弟是肯定撑不过去了……
已经在绝路之上。
真的是迫不得已了。
只能将女孩当成物品卖掉，以换取些许粮食，好让家人们活下去。
“文儿……娘亲对不起你……”
那妇人哭哭啼啼的，可是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早已哭干了泪水。
“没事的，文儿不怪娘亲，只要娘亲照顾好家里的弟弟。”
那女孩倒是乖巧懂事。
也不怪重男轻女吧。
只是作为两个弟弟的姐姐，她早早的就背负上了责任，做好了觉悟。
少了她这一张嘴，换来了粮食，娘亲就能够带着两个弟弟活下去了吧。
那妇人哭了一会儿，最终也是带着女孩走进了那十字路坡的小店之中。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她实在是放不下心。
“去去去，这么瘦，都只剩下皮包骨了，白给我们都不要！”
因为长期的饥饿，十五六岁的女孩，早已经脱相的不成人样，基本就是皮包着骨，头发都是枯燥无色的。
实在没有什么卖相。
“掌柜的，老爷……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都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那小店的老板沉思了一下，又瞅了瞅那女孩：“唉，行吧，都这么晚了，我大发慈悲，就给你换六斤米肉。”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那妇人连连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吃的更金贵的了。
若是把这女孩子带到城中去，或许能多换些粮食，可是不知道要走多久。
更别提，无论是哪一座城池，都不会放任何难民入内，靠近格杀勿论。
尤其是摄政王亲临。
血腥的手段让所有的难民都感到绝望，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靠近城池。
伙计也是手快，掌柜的吩咐之后，很快就包好了六斤米肉递给那妇人。
那妇人接过。
哭哭啼啼的便离开了小店。
只留下了那骨瘦如柴的女孩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
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掌柜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仔细打量之后，或许是发现女孩的底子还不错，又或许是夜深难忍耐，便抓住她的手，领着往房间里面去了。
那掌柜的手奇大，粗糙。
拽的女孩生疼。
可是她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这小店中的血腥味很重。
时不时还会有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出来，磨刀剁肉声，在夜晚中也是无比的清晰，种种都让女孩头皮发麻。
她被带到了一处房间中。
关上门后，掌柜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女孩饿得骨瘦如柴根本无力反抗，只是如同任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半盏茶时间后。
女孩瘫在床上不停的流着眼泪。
却不知道，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命运，远不止如此悲惨。
此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那掌柜穿好衣服便推开了门，原来是几个伙计守在门口，殷切期待。
那掌柜不由得一笑。
“一个个都忍不住了？行，去吧，之后拖到后厨去记得多洗净，然后再剁成米肉，进嘴的东西还是干净些好。”
拍了拍其中一个伙计的肩膀。
那掌柜便走出了房间。
“小的们谢谢掌柜。”
围在门口的伙计顿时大喜，随后一股脑的冲入了房间之中。
而此时，摊在床上的少女也反应了过来，米肉……是什么东西了。
对于自己的命运，还有眼前这几个围在自己身边痴笑的粗糙汉子。
那如同恶狼盯着绵羊的眼神。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惧的情绪。
“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