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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乡间的富家少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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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觑准秦一程吃痛松牙的关头,时微用力把人推起,一不做二不休,把口罩也给人拉了上去。

    “微微,你终于醒了……”

    “你……”时微没心思照顾他的心情,左看右看都没找到能藏人的地方,脑子一抽就拍了拍床板,“床下,你趴床下去——”

    秦一程果然被伤到了,目露悲戚:“我难道见不得人?怕他做什么——”

    时微心想,能不能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执着于“男人的尊严”这种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然而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多掰扯,门吱呀一声打开,孙越扬走了进来。

    “怎么了,那些花不是都挺好的吗?”

    护工拎着装满了的垃圾桶往外走,孙越扬侧身让了一下,同时朝垃圾桶里的花束瞥了一眼。

    “……那是聂雨送的。”

    时微倒没想扔,是秦一程招呼都不打一声,开门声一响就操起那束黄玫瑰就往垃圾桶里塞,他也没来得及阻止。

    “聂雨?”孙越扬一怔,“他送花给你?怎么可能……他想干什么?”

    “这不该问你吗。你觉得他给我送花是什么意思?”

    第三者在原配住院的时候送花还留大名,怎么看都该是示威,时微见怪不怪。他分出另一半心思盯着门,生怕秦一程倒完垃圾又杀回马枪。

    床栏上却蓦地多出一只骨节青白的大手:“小枫,我再说一次,我跟聂雨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这次一定是有人在弄些下三滥计俩诬陷我!”

    “……你说聂雨?”

    “是!他是故意做这些让你误会我的事的,他心术不正,我保证马上让他滚出风岐——”

    时微的心情逐渐由觉得不可思议变成了好笑。这人是把他当傻子哄吗?

    ……还是说原主本人其实就是傻子?

    那他最好还是保持人设。

    还多说什么,哭呗。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小枫!”孙越扬一把把他抱进怀里,“你说什么傻话?你还有我,你还有孩子——”

    “你有其他人了,你不要我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你?我要是不要你怎么会娶你?”

    “你天天怪我不听话……”

    “我那都是为你好,为时家好,你知不知道?傻瓜——”

    时微都快要彻底放开了,一道漆黑的人影却突然出现在门口,他顿时呼吸一滞,表演也不再那么流畅。

    秦一程也不出声,口罩上方的两只眼就这么悄寂无声地看着他,场面一度就像是灵异片里的情景。

    他对着秦一程做“走”的口型,起码持续了十秒对方才有所回应,万分不情愿地转头离开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好不容易找到跟德叔独处的时机,时微问了一连串问题,“他没被孙越扬那边的谁看到吧?这几天他都在这儿吗?”

    “抱歉少爷,是我自作主张给秦先生在附近找了住处……我以为您看到他心情会好一点……没其他人看见秦先生,我可以保证。是的,从那晚开始他都在。”

    “……孙越扬在医院的时候,你让他尽量少出现。”

    这道吩咐让时微得以度过一个和谐安宁的下午。没想到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完了一期走近科学过后,秦一程竟然混在另外两个护工中间,拿着浴巾和睡衣进了病房。

    而孙越扬也在现场。

    “该洗澡了。”他说。

    时微撑着那条温度异于常人的手臂站起,从牙缝里挤出:“你疯了吗?”

    “你没醒的时候也是我给你洗,宝宝。”

    “……”

    时微僵着脖子不敢转头,生怕被秦一程的鼻息染红的耳廓被另一边的孙越扬看见。

    三个护工之中,跟着时微进浴室的只有一个。

    “我现在手脚没问题,可以自己洗,你也出去吧。”病房很宽阔,独立浴室在远离病床的另一头,再加上有花洒的声音作掩护,交谈可以自由些。

    “可是我想留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必须在原主老公眼皮底下干这些事吗?

    秦一程在试水温,闻言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过于正直,倒像是时微自己想太多。做了会儿心里建设后时微一咬牙,只当秦一程是团空气,三两下脱光衣服,缩进水雾腾腾的浴缸里。

    泡热水澡当然是很舒服的。时微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舒张了开来,忍不住叹息一声。

    白雾里探出一双泛着红的大手,大手的指缝间全是又细又密的柔软白色泡沫。他自然而然地就把头伸了过去,秦一程也自然而然地把手指插进他的湿发间,以拇指为轴,四指温柔地画起旋。

    闭上眼,时微就仿佛身处乡下的那栋小楼房里。原主身体不好,不能跟秦一程一样将就着院子里的水龙头用冷水冲完了事,秦一程便给他准备了一个洗澡专用的大木桶,到洗澡的时候就烧一锅水倒盆里,再加点冷水调温。

    时微来后有幸体验过一次被人伺候着沐浴,羞耻固然难免,但不能否认的是——确实很爽。

    冲泡沫的时候为避免水流渗进眼里,秦一程会在他眉骨处用手撑出一个凉棚,让水全部从掌沿流下,绕过眼睛。

    这次也是一样。

    只不过时微睁开眼,那只手却没有照常挪开,反而旋转九十度,用掌心贴住了他的脸,又滑到下颌边。

    时微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被掰住下巴之后一定会被啃。

    洗发水苦得不行。

    “——小枫?你还在洗么?”

    “……”

    “小枫?”

    时微把凉透了的两只胳膊重新埋进水里捂热,看着秦一程被水鬼趴过似的的肩头,声音不住地发着颤。

    “……马上。”

    这次落水,时微奇迹般地没有发烧,只在医院里又住了三天就回了家。扮演“专情的准爸爸”明显不是孙越扬的长项,时微醒来第二天他的热情就显露了疲态,在时微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的时候更是人都没到场。

    说是风岐正在交接,前段时间因为陪时微请的假还得补上,实在太忙,抽不开身。

    但时微的日子没有回到从前——大概是出于表达关怀的目的,同时也为了省事,孙越扬开始限制他的行动。也就是说他不能像以往那样可以一个人出门了。

    所以时微去见聂雨的时候,不得不还带上除了德叔和老陈以外的几个人——孙越扬指派的。

    还有某个近日几乎活成背后灵的人。

    幸好孙越扬路子野,专注家庭专注不过半天,要不然时微真不知道秦一程这么大一个活人往哪儿放。

    见到聂雨的时候,这面孔白净的男人衬衣外套着针织衫,面前摆着杯拿铁,双手交握放于桌面,看起来温和却丝毫不见卑怯,与时微在风歧总部大楼第一次见他时气质截然不同。

    “没想到到头来是你先找我。我已经不在风歧工作了。你知道这事了吗?”他说起话堪称和风细雨,软绵轻缓的声调能把人心头的枯枝都抚弄得瘙痒,争先恐后迸出嫩芽和花苞。

    “……”

    这没有丝毫渐进就直接切入正题的开头让时微有些措手不及。“是孙越扬……?”

    “我自己主动提的辞职。不过就算我不做,孙总也迟早会炒掉我吧。”

    时微居然被他这么三言两语就勾出了点儿愧疚,心想果然有两把刷子。

    “……谢谢你送的花。”

    “不用谢。”聂雨笑起来,“你就不好奇我是以什么名义送花给你的吗?”

    “?”

    他拨开挡在两人中间的瓷杯,朝时微倾过身。“我们在巴黎见过的,当时我喊你时学长。你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吗?”

    “……不好意思,我……可能记性太差了。”

    这是什么发展?

    聂雨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我想——可能还是太晚了,在此情此景也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别说。”时微听从本能,当即打断了他。“……不合适就别说,好吗?”

    聂雨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谈合适的——孙越扬是个人渣,你不该选他。”

    “……什么?”

    “我手里有他好多做恶心事的证据。你看了就会知道,我一点儿也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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