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御苍族长老二

    老者听罢微微颔首，旋即又问黑羽：“这位小友，据库索说，你乃是神灵的侍者？”

    黑羽不动声色，只是缓缓的释放出一丝神职波动，老者面色倏然一变，“果然是源自于黑暗神灵的气息，你侍奉之神想必也听闻过凡界的守护一族之名。既然如今你和库索已然结识，吾希望能和你侍奉之神交换一些信息。吾守护一族察觉到近些年有大批的神界生灵降临凡界，吾等虽尽力去查明原因，也暗地里接触过这些生灵，但是却并没有收获太多有效的结果。如果你侍奉之神愿意和吾等洽谈，你可告知库索，他会带你们前来吾守护一族的族地，届时在守护一族的专属空间内，神灵能够降临在你身上的意识也会更加清晰。”

    黑羽不置可否，以她此时身具的暗翼神职波动，她必须保持相对高调的姿态，眼前的这位老者实力深不可测，更具有非凡的眼界，她绝不能露怯。

    老者跟二人搭完话，也就不再多言，独自站在阵法的边缘静静的观摩阵法的奇异之处。尘渊忽然注意到，老者看向阵法的目光似乎并非简单，这目光内，竟然隐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波动。尘渊不禁多看了几眼，却没有发现玄妙之处。

    老者仿佛注意到了尘渊的眼光，笑着转过头问道：“尘渊小友，你似乎能看出吾目光中的不寻常之处？”

    尘渊点点头，“方才在一瞬间，我感觉到阁下的目光似乎穿越了阵法的界限，这种感觉，就像能够直指人心一般。”

    “哦？”老者不禁有些好奇，“你可是有过类似的感受？”

    “我身躯的状况，不知库索可曾告知阁下，当日在幻影平原，我无意间插手了某个纷争，却阴差阳错失去了原本的身躯，就在我本源即将消散之际，偶遇了黑羽，黑羽以神职波动召唤了神灵降世，将我和零号的身躯修复。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令本源悸动的目光，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神灵的伟力。阁下方才给我的感觉，和之前的那次很相似。”

    黑羽心下微惊，尘渊这是在故意提醒自己，眼前的老者身上极有可能具备着某种凡界的法则能力，而且这种法则能力具有看破本相的能力。

    “嗯，你很不错，”老者点头夸赞，“仅仅从老夫无意透露的目光中，便能察觉出些许不同，你的观察力非同一般。吾听说你原本是一名炼金术师，倒是可惜了，若非你已经重铸了黑暗之躯，恐怕吾会引导你走上驭灵术修行之路。你刚才的判断并没有错，吾身具法则之力，且在法则一道浸淫无数年，论品阶，已不弱于诸神的神职之能。如果你再有机缘，能解除黑羽之躯的枷锁，转修驭灵之术，可着库索前来族中寻我。”

    尘渊恭敬附身，“还未请教阁下尊讳？”

    老者摆摆手，“吾守护一族，一旦成就圣位，便会舍弃曾经的名字，吾在族中是第三位成就的圣驭灵师，以御苍族名为先，再取守护一族祖训中一字为后，吾如今之名便是御凡。库索那小子，本是他们这一辈中最有希望进阶成圣的，可谁曾想到，竟然是为他预备的圣名阻拦了他进阶的步伐。到如今，竟然死守着驭灵宗师不再寸进。呵呵，是他的就跑不了，等这次探查清楚地精一族阵法的真相，吾等便会给他松松筋骨，他想稳，吾便让他又快又稳。”

    尘渊心下为库索默哀，被族中长老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在托比湖的时候，他可没少听库索抱怨过族中长老们敦促后辈进步的手段。在这些强大的圣驭灵师面前，仅仅是初步提炼的魔力，还不是随便拿捏。弱小的身躯被禁锢在提炼过无数次的魔力中灼烧，还美其名曰被动感知。尘渊此时都能想到库索在得知将被族中长老们以又快又稳作为借口强行提升实力时的痛苦神色了。

    就在闲聊间，库索已然带着另外两位族老折返回宫殿，“魔兽之王阁下同意我守护一族再此探明阵法，也同意将阵法的掌控权暂时移交给我们，但是，他希望在我们查明真相后，能够保证阵法的正常运转。”

    御凡点头，凡界的魔兽之王大多都很在乎自己的领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迁徙。他们守护一族秉持着不干涉凡界万族的原则，当然也不会越界。

    “既然如此，库索，阵法目前的控制权可还在你手中？”

    库索转头示意尘渊，尘渊了然，将融入阵法的本源缓缓剥离。

    御凡神色微禀，在看到尘渊完全抽离本源之后，接替了尘渊的位置，旋即微闭双眼，将心神投入到阵法当中。

    片刻之后，御凡睁开双眼，示意其他两位长老依次探查，在三人轮番探查完毕之后，他们俱都闭目沉思。尘渊心下犹豫，这是否是要他和黑羽回避的意思？转头看着黑羽，黑羽也是同样的表情，在看向库索，库索微微摇头，示意并非要他们主动回避。

    如此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御凡三人终于轻呼出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是在印证心中猜想，御凡首先开口：“吾将本源融入阵法之后，确实感觉到了法则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并没有生命力，似乎地精一族仅仅是在阵法内固化了法则，以吾看来，仅凭借这不完整的阵法，吾等只能做出相应的推测，关键的信息还是在原本的核心上。”

    另一位老者接过话茬，“库索之前说过，阵法内应另有一股王级魔力占据其中，吾方才特意在最后查探过，发现阵法内却有几股不同的魔力留下的痕迹。除了吾三人，有一股王级魔力有明显的魔兽族类的记忆，应是那位魔兽之王阁下留下的，但是还有另外两股王级魔力，吾却无法判断是否是地精一族所留。”

    御凡微思片刻，“照吾想来，这其中一道应该是地精之王的手笔，但是另外一道，库索，那位魔兽之王阁下可曾说过他在何时占据的这个峡谷？”

    库索回应，“据那位阁下所言，他在巨人族尚且在此栖息时便已来到这个峡谷，彼时他还未进阶为王级，只是在巨力高原漂泊，在巨人族和山地一族战争结束，地精一族入主后，他也未曾离开，直到地精一族再次迁徙，他才在这片峡谷内定居，并在随后的时间里晋升为王，繁衍族群。按照这个时间来判断的话，魔兽之王阁下应该是最靠近现在的阵法掌控者。”

    “那就奇了怪了，”御凡喃喃自语，“完整版的阵法暗藏地精之王的谋划，他必然不可能将阵法的控制权交给其他的族人。御生，你查验出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