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返凡界

    “砰！”界船降落在出口外的一处湖泊，溅起巨大的浪花，而通道，也在缓缓关闭。

    就在界船稳定住身形的时候，尘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不断颤动，仿佛是被巨锤击中胸口，而黑羽面色潮红，双眼紧闭，似乎也在承受莫大的压力。

    尘渊不敢轻视，果断选择转化形态，虽然“魔力转化”可以让他保持住原本的身躯，但是尘渊还不准备暴露过多的底牌。转化为元素状态之后，紊乱的魔力渐渐归于平静。黑羽似乎也有足够的手段压制魔力的躁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也稳定住了魔力波动。

    “还真是羡慕你的能力啊！”黑羽感慨，此前她已从暗翼之神口中知道了尘渊转生前的职业，对于炼金术师“改变形态”的能力也是了然于胸。此刻看到尘渊轻描淡写就化解了危机，也是不禁面露苦涩。虽然她曾经地位崇高，但是并未踏足过凡界，此时，在这个陌生的环境，自身的实力又尚未恢复，恐怕更多的还是需要尘渊去主导。

    尘渊不清楚其中变故，看到黑羽眼色中的无奈，也是虚心请教，“刚才魔力的躁动，究竟是何原因？”

    “普通的神界生灵，即使到了凡界，也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但是神灵的化身，或者身具神职气息的神界生灵，都会被凡界的魔力压制。我想这也许就是地之大陆曾经执掌毁灭法则的原因吧。所以，这无数年来来，神灵只有在神战爆发不频繁的时期才会踏足凡界，哪怕化身陨落，本体也有时间蕴养。但是自从神战升格，神灵的化身也亲自参战，本体的损耗就不足以承受化身在凡间陨落的代价。刚才魔力躁动，我被迫强行切断了和暗翼神职的联系，天赋能力也无法再次施展，恐怕我们只能将界船划向岸边了，可是，如果我们不离开界船，让界船变换成凡界的船只，我们极有可能被其他的神界生灵察觉。”

    “界船需要变换形态么？也对，凡界虽然广袤无边，但是踏足过黑暗神界的职业者也不在少数，自然也有见识过界船的人，如果界船保持现在的身形，恐怕很快就会被察觉。界船可以识别神灵赐下的信物，但是可没听说能够识别手持信物的生灵。杀人越货，持信物偷渡，恐怕不仅仅是凡界的职业者，哪怕是同属黑暗神界的其他生灵，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尘渊暗自整理收获的信息，他虽然只是短暂的执掌过平衡之主，但依旧获取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不过转生的过程中，他的灵魂被清洗，转生前的准备也只让他保留了一部分记忆，他需要不断补充，才能做更多的谋划。

    黑羽还在苦恼，尘渊心中却已经有了办法，“只要我们离开界船，界船就会自动改变形态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总不能靠游去寻找湖岸边吧？”

    尘渊不做声，操纵元素化身一同改变为水元素形态，往湖中一跃，果然轻松的就站立在水面。

    “上来吧，元素化身可以背负你前行。”

    黑羽眼前一亮，果然，在凡界，还是本土的生灵更有办法适应环境，也不矫情，纵身便跳往元素化身的肩头。尘渊的元素化身可变换体型大小，黑羽跃上肩头之后，元素化身迅速调整身形，让黑羽能够更舒服的盘坐在单肩上。

    界船感应到载客离去，不断缩小，只一会功夫，便变换成了一艘普通的木船。尘渊驭使湖水形成绳索，连接住界船，三人一船踏浪前行，寻找登陆地。

    黑羽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询问尘渊：“你转生前在凡界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职业者，莫非从没有接触过来自光暗神界的生灵吗？”

    尘渊苦笑，在他领悟“等价交换”之后，就丧失了单打独斗的能力，而且，尘渊本性淡泊，并不愿意参与凡界的争斗。数百年来，他不断游走地之大陆，为的只是寻找自己的身世，这是尘渊始终耿耿于怀的往事。在他零散的记忆中，他依旧还记得，自己起初只是一个孤儿，在莫顿王国一所偏僻的孤儿院长大之后，他就踏上了寻找身世的路，莫顿王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家，但是也有不少魔法职业者，尘渊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一位落魄的炼金术师，在对方的悉心教导之下，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只是那位炼金术师重病缠身，还没有等到尘渊进阶，便已死去。不得不说尘渊似乎是天生的炼金术天才，仅仅凭借着一本遗留的手稿，竟然很快就完成了进阶。但是像尘渊这样的野路子，是没办法进入魔法学院的，哪怕他是真正的天才，也无法让学院网开一面，因为没有哪个学院会愿意招收一名来路陌生的职业者。况且，地之大陆繁衍了无数生灵，超级大国彼此争夺资源，各自所推崇的魔法流派也不尽相同。而莫顿王国，依附于卡森帝国，背靠落日山脉，有“落日者”蒂夫坐镇此地，莫顿王国魔法学徒主修的自然也是魔导术一脉，连带着卡森帝国都没有像样的炼金学院。

    自从决定开始游历之后，尘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一直是刚刚进阶的炼金术师，凭借改变形态的能力，尘渊巧妙的避开凡界的纷争。当他最终抵达炼金术的天堂，坐落于“幻影平原”的诺克王国之后，他已经成为了最顶尖的炼金术师，在那里，尘渊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悸动，可是在他完整执掌“平衡之主”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于是，不等他继续寻找身世的起源，便不得不冒险接受了太阳神的计划。

    所以，在尘渊数百年的凡界生活中，他从未主动关注过身边是否有来自光暗神界的生灵。况且，仅仅保持着不过刚进阶的实力，也没有哪位神界的来客会主动攀附他。

    面对黑羽这个问题，尘渊决定避重就轻，“我在凡界时，魔法天赋不高，所以一直专注于炼金术的修炼，很少和外界交流，不过，黑暗神界有黑水连接凡界，光明神界的生灵又是通过什么方法穿越壁障的呢？”

    黑羽当然不相信太阳神选中的人会是天赋不高的普通人，而且尘渊在幽暗密林展现的缜密思维，也绝不像是他口中很少和外界交流的样子，不过，据她了解，凡界的魔法师，确实是有只专注于修炼的苦行者，从尘渊对光暗神界陌生的表现来看，也许他的注意力只关注在凡界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