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我已经死了
挥散系统界面结束通信，张涛不由陷入沉思。
遵循自己的直觉么？
他很快抬头，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思考一遍。
几分钟后，他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真有一个孩子，而我现在又不自知，说明影响还在扩大。”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调查。”
“老婆，我临时有事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朝厨房说了一句，张涛推门而出。
出门，等待电梯的过程，他才慢慢开始思考。
这种调查，自然是从自己身上查最好。
不如先去最近的派出所，查户口最简单明了。
“叮当。”电梯门打开了…
一个女孩旋即出现，她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并戴上了兜帽。
脸上虽补过妆，却怎么也无法掩盖那厚厚的黑眼圈与疲倦的脸。
看到她，张涛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那天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四五点后，他便在公司小憩了一会。
结果一觉睡到上班，照一下镜子，脸色就和眼前这女孩一模一样。
女孩正欲踏入电梯，却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地叫道。
“张涛？”
“你是？”被突然叫了名字，他万分疑惑。
他不认识这女孩。
女孩环顾四周，急忙开口，“我有要事找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行，去小区的空中花园。”张涛提议。
“好。”女孩点头同意。
几分钟后……
小区空中花园。
女孩握着一杯热咖啡，双手不断摩挲杯身，表情犹豫而挣扎。
而她对面，是接了一杯热开水的张涛。
张涛率先询问，“你叫什么，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专程来找我的？”
女孩微抿了一口热咖啡，点头应答。
“我叫张薇，住在金牛区。”
“金牛区，那可够远的。”张涛应了一句，又疑惑发问。
“可我不认识你呀，你是从哪儿听说名字的？”
张薇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可想起那梦魇般的场面，她还是开口了。
“我说了，不过我希望你别把我当成疯子。”
“当然不会。”张涛摇头。
从成为调查员以来，他处理过很多诡异事件。
那些疯言疯语的人，往往都是看到了不能理解的东西，或是遭到了诡异外泄的污染。
虽然杂乱，但总能提供一些有用线索。
深吸一口气，张薇用汤勺不断搅动着热咖啡，咖啡在杯里形成漩涡。
而她紧盯着漩涡，眼神迷离陷入回忆。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张薇半睁开眼睛，抓起手机放到眼前。
见时间还早，一把将手机丢到枕头旁，她闭眼继续打盹。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
有叽里咕噜的蠕动声，有大型节肢动物爬过的稀疏声，甚至还有怪物嘶吼声，野兽咆哮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无比烦躁。
干脆一把拉开窗帘，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在作祟。
一看到窗外的景象，张薇脑子发蒙。
“我…我这是来到了地狱？”
外面，传来震耳脚步声。
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她睁大眼睛。
长有三只眼睛的泥塑巨人在大楼间穿行，每走一步身上便有泥屑抖落。
泥屑朝车辆和行人落去，却没有人察觉丁点异常。
她还看到，一辆白色货车停靠在路边店铺，老板和司机正在交谈，还有两人正在卸货。
而这便是泥塑巨人落脚的地方。
她忍不住将眼睛紧闭。
仿佛多看一眼，那老板和司机便将化成一团肉泥。
“砰。”巨人落脚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张薇鼓起勇气睁眼，满脸错愕。
那老板和司机压根没事，他们好似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幻象，径直穿过泥塑巨人的身躯。
天空突然传来尖啸，几只仅剩骨架的巨型怪鸟从大楼间穿过。
地面传来喧嚣。
身体残破的行尸走肉，从街道上穿过，他们无视红绿灯，无视来往车辆和人群。
行尸走肉群中，还有几只蠕动的黑泥。
其中一团若有所感，用那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来。
“看见你了。”
张薇好似触电，惊恐万分，连拉上窗帘。
她扫视了眼房间，躲床上不行，柜子里还是床底？
咬咬牙，她拨打报警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报警中心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
“去找张涛，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记住这个标识，地址是……”
张薇喝了一口热咖啡，用手沾了沾水，在桌面上画出一个标志。
标志外围是一个圆环，内环的圆环却将圆形标志穿过，被穿过的圆形标志颜色各不相同，看上去有点像变形金刚的派别标志。
“说来也奇怪，我居然能看到他说的那个标志是什么。”张薇满脸困惑，可说着说着，她恍然大悟。
随后，她抬头凝视张涛。
“我说的你信吗？”
“我信。”张涛点头接着说，“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从一年前我就在做这个梦，终于…终于结束了。”张薇感叹了一声。
张涛皱眉再次劝说，“这件事还没完，你需要和我们……”
话还未说完，张薇微笑着看向张涛伸出手，“我早已经死了，能做的只有……”
话还没说完，从手臂开始，她竟化作点点灰烬飘散。
“什么？”张涛瞳孔微缩，连忙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还剩一半的热咖啡却表现出了异常，汤勺仍然靠着杯沿，剩下一半热咖啡还在自旋，但旋转的速度已下降许多。
“先生！先生？”一位服务生来到他跟前，试探性地叫道。
“哦。”张涛晃了晃脑袋，连忙回应。
“怎么了？”
服务生满脸戒备，“你刚才自言自语，是不是被什么诡异影响了？”
“您最好待在原地别动。”
张涛猛地起身，脑子里的思绪乱作一团，根本没空搭理服务生。
“我没事。”
说着他便要走。
服务生满脸戒备后退两步，对着衣领口的麦克风道。
“对方抵抗意识极强，危险等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