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陈之死
老黄看了看门外，没什么人，小声跟黎瑶说，“公安来厂里了，问张芳的事，我们都被叫过去问话了，你回来了，等会也得叫你过去。”
黎瑶蹙眉，“张芳？她怎么了？今天没来上班么？”
“不知道。”老黄摇头，“上班是没来，公安只问我们问题，不可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但是既然这样大张旗鼓的问，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不大家都猜测是不是跟前段时间丢账本的事有关吗。”
“可是丢账本的事，没听说厂里报公安啊？再说财务室不是都重新建账了吗？”
老黄耸了下肩，“谁知道呢。”
“对了，金姐呢？”黎瑶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人，“她被叫去问话了？”
“没有，你去纺织厂后，她也请假了。”
黎瑶跟老黄没聊几句，就有人通知黎瑶去会议室问话。
里边两个面容严肃的公安板正的坐着，黎瑶并不害怕，虽然她讨厌张芳，却没跟她起过什么大冲突，例行调查，问什么说什么。
问了张芳在厂里平时的表现，问了一些她的为人什么的，黎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公安到底要调查什么。
另一边，金菲请假回去，是因为总心神不宁。
胡同口出了命案，不管是谁，不管啥原因，都是件大事。
她上班前告诉孩子们，让他们几个去姥姥家或者奶奶家，不要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几个孩子听没听。
回去的时候，胡同口还是聚了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金菲正好看见同一个院的李婶，就问她，“李婶，厕所里边的人到底是谁啊？公安说是咋回事没？”
李婶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惋惜，“唉，说起来谁都不想相信，那人居然是里边那个院的老陈。
可惜了老陈那么好的人，也才不到四十吧？
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半夜上个厕所还能掉茅坑里淹死了呢！”
金菲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李婶，你说谁？”
“你看，你也不信吧？大家都不相信，可打捞上来，有胆大的过去看了，就是里边那个院的老陈。”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凑过来说话，“这老陈除了喝醉了酒打媳妇，别的可真没啥毛病，怪热心肠的，谁家有事都伸手帮忙，你说咋就没了呢？”
“你们不知道吧？”有个眼睛提溜转的大嫂神秘兮兮的说，“老陈家挨着我家，有几次我可听见了，他打媳妇啊，可是有原因的。”
“是啊，啥原因，说来听听。”
“对啊，快说啊。”
那个大嫂手挡在嘴边，状似神秘的说，“我听见他骂他媳妇荡/妇，乱搞什么的。”
众人倒吸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敢相信。
“他媳妇那人，看起来不像啊！”
“是啊，金菲，不是有好几次都跑你们家去了吗，你知不知道点啥？”
金菲苦笑摇头，“我不知道。”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那个大嫂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她心里清楚，张芳确实是个会乱搞的。
那她，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虽然庄志远跟张芳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可归根结底，是她的好心收留，给了张芳机会。
“对了，公安说没说，老陈是怎么掉进去的？”金菲回来的时候，公安撤了，老陈也被带走了。
那厕所的蹲坑虽然是水泥板上抠的窟窿，挺大的，可一个大男人要掉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嗐，那老陈也够倒霉的，平常厕所后边那粪池不是都有盖子盖着么，昨天正好掏厕所，就给掀开了。
可能是没掏完，工人偷懒了，盖子就没盖。”
金菲皱眉，觉得不对劲，即使没盖上，那粪坑也就两米多深，都是定期来掏粪的，根本不会等到满了。
掏粪工人还掏了，也就是说，里边剩余的秽物不足以淹没一个成年男人。
先不说老陈掉下去，是不是太巧合，就说他掉下去了，只要站起来就淹不死。
人在生死面前，求生的本能也会让老陈大声求救，可昨天夜里，谁都没听见什么声音。
想到这里，金菲忍不住脊背发寒，那老陈，是怎么死的？？
她不敢深想下去，但愿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张芳呢？她怎么样了？”金菲忍着恶心问。
“昨晚上又挨打了，鼻青脸肿的，也是挺可怜的，公安来的时候，哭的不行。”有个婶子叹了口气，也挺同情张芳的。
过日子没有不磕磕碰碰的，两口子打架，过几天就好了，这老陈这么一走，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金菲又说了两句就回家了，孩子们都不在家，看来是听话去姥姥家或者奶奶家了。
她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她心里的想法是真的，那么……
不行，她不能这么干等着。
金菲骑上车子，又回了服装厂。
“黎瑶，我有事找你帮忙。”
黎瑶跟金菲出来，金菲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她抓着黎瑶的手，满眼恳求，“黎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贺副厂长的战友是公安局的，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这事？
我真的害怕，如果我猜想的是真的，那张芳这人就太可怕了。
她觊觎庄志远，我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的孩子们还小，有个这样的人生活在周围，我时刻都得提心吊胆。”
黎瑶听完也想到了公安来调查的事，也许金菲说的并不是胡思乱想。
“金姐，你别着急，赵斌不负责你们那片，晚上我去找找他，看看他认不认识你们那片的公安，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黎瑶想了想，又嘱咐，“孩子们正放假，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就让他们在姥姥家奶奶家多待几天，家里你自己也小心点。”
金菲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回家黎瑶就跟贺煜川说了这件事，“贺煜川，你说这事真是金姐想多了吗？”
贺煜川皱着眉，听描述，也直觉这事不对劲。
但是他没去过现场，也没办法判断。
“走，找赵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