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服装厂工作
一夜无话，黎瑶早上吃过饭就去百货大楼找林冰了。
她有求于人，怎么可能真的在家里等着人家过来告诉她消息。
百货大楼里人声鼎沸，很多人围在布料柜台，挤来挤去。
售货员高声喊着，“排队，排队，不排队不卖。”
黎瑶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现在都流行抢购了吗？
票都那么充裕？
她侧着身子，贴边挤过去到成衣柜台，林冰正悠闲的吃着瓜子看热闹。
“那边什么情况？”黎瑶指了指旁边你推我搡的人群。
“抢布料呢，今天有一批瑕疵布，不要票。”林冰说的平平淡淡，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哪个柜台有不要票的瑕疵品都是这种情况。
知道黎瑶是惦记工作的事，林冰也不卖关子，凑到她耳边低语，“成了，要五百块钱，你要是能接受，下午就去办手续。”
能，必须能！
“林冰，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大恩不言谢，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饭。”
“切，我差你一顿饭吗？”林冰故作高傲的昂昂脖子，随后自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要吃肉！”
“行，没问题！”
黎瑶现在自己没有钱，暂时只能啃老。
先把工作搞到手，然后在想办法搞钱吧。
到食品厂找杨淑宁，她听到事成了，没有心疼钱，反而高兴的不行。
“你等会，我去请假。”说完风风火火的就往回走，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在银行取钱的时候，本来想取五百，想了想，杨淑宁又多取一百。
林冰舅舅那边也得感谢的。
因为打过招呼，手续办的很顺利。
服装厂这边接收了，事情还没完。
黎瑶之前下乡，档案户口什么的都是跟到乡下那边的，还要公社开回城里证明，她的关系才能转回城里。
黎瑶刚穿过来就急着虐渣，回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
现在，难道现在还要再跑回去一趟吗？
可是服装厂那边是着急让她去上工的。
黎瑶有些懊恼自己思虑不周。
黎世军这个宠女狂魔怎么忍心看闺女烦恼，赶紧在脑海里扒拉自己的人脉关系。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有个战友就是北省那边的，只不过他是在黎瑶下乡的邻县。
那个战友退伍回了县里，在武装部工作，虽说有几年没联系了，可有并肩作战的情义在，托他帮忙办这点事，应该不会推辞。
“瑶瑶，你放心去上班，手续的事爸找人给你办。”
黎世军一直是个很靠谱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黎瑶也就不担心了。
“谢谢爸！”
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客气了呢，不过这次回来确实懂事不少，黎世军也很欣慰。
京市服装厂是一间老牌的工厂，工人众多，生产规模庞大。
厂区内，缝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面料和裁剪好的布料堆放在一旁。
车间主任的态度很好，亲自把黎瑶领到属于她的工位，跟小组长交代，“新人，照顾一下。”然后才回去工作。
小组长是个中年妇女，面色有些严肃，最看不起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所以对黎瑶也没什么好脸色。
“会踩缝纫机吗？”
“会一点。”黎瑶没敢把话说满。
现在都是这种老式脚踏缝纫机，需要手轮和脚踏进行操作的。
黎瑶上学的时候，教授家里就有这种老式缝纫机，她试过一次，稍微有些了解。
可更多的时候都是用电缝纫机或者手工制作设计作品，所以刚才从进去车间，她就在观察别人都是怎么操作的。
“那你先试下我看看。”小组长扔给黎瑶两块布头。
黎瑶在脑里回想了一遍操作步骤，坐下来调整好距离，开始操作起来。
虽然一开始有点生疏，但送布，跑线什么的都没问题。
小组长看完面色缓和了一些，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一天工作下来，黎瑶累惨了。
以前她做衣服，只是做自己的设计作品，现在是机械的做工。
脖子疼，腰疼，屁/股疼，浑身酸疼。
还不敢偷懒，小组长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
“下班了！”
黎瑶站起来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身子，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身子累不说，她现在耳边还都是缝纫机的“哒哒哒”声，跟单曲循环一样。
“第一天上班，坐不习惯吧？”
身后工位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大嫂一边收拾缝纫机操作台一边问。
“呃，也不是，就是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感觉身子有点僵。”
第一天上班，谁也不认识，黎瑶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过几天习惯就好了，刚来大家都一样坐不住，你可以带一个厚点儿的棉垫子坐，那样会舒服一些。”
黎瑶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屁股太遭罪。
“谢谢！”
大嫂噗嗤一声乐了，“这有啥好谢的？”
两人一起往外走，黎瑶有心想要多了解一些服装厂的情况，就跟大嫂攀谈了起来。
“这批订单要的急吗？我看大家一直都在赶工。”
现在的国营厂子还都是固定工资，并不像改革开放以后实行计件工资，多劳多得。
所以这么大个厂子不可能没有摸鱼的人，就今天黎瑶观察的情况来看，大家还真的都在抓紧时间工作，所以她觉得有些诧异。
“这批订单这两天收尾结束之后，就要赶一批出口的订单，所以这两天的工作量有点儿大。”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熟悉起来，黎瑶就把称呼改成了蓉姐。
“蓉姐，咱们小组长一直这么严肃的吗？她一看我我就紧张，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黎瑶说完，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俏皮可爱的样子把蓉姐也逗笑了。
“小组长那人平时要求是有点严，不过那也是她的职责所在，只要你踏踏实实工作，她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不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