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内心愧疚
屋子里一下子鸦雀无声，李老头转头看了看老伴王氏“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李老头问道。
“还有120多两”李王氏说道，偷偷隐瞒了一些“你可别看这些银子，一家子吃喝都在这，就算老二那边出四十两，这办事不要花钱，这娶个媳妇要不要建个房子，老三家的也大了，老二家彩礼给了四十，老三家时对方是不是也得按四十给？老四家还没生个儿子出来，是不是还得请大夫看看，平时家里这么多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要不要请大夫，乡里乡亲的人情世故要不要随份子”李王氏诉苦道“按四十两算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二，你娘的话你听见了吗？”李老头说道
“听见了”李有财低着头说
“能不能和那边协商下，彩礼少点”李老头说“你和你媳妇商量一下，让你媳妇去说和说和”
“爹，不是让大哥少拿点嘛，大哥少拿点家里不就有了”李有财抬起头
“你原来想这个呢！合着你家小子事都谈好了，就等着你爹我拿钱吧”李满仓毕竟在县城铺子里呆过的，关头过节理的还是很顺。“老大，你说说看”
李有福一愣，怎么烧到我这里了，我当然不同意啊！这少了钱粮的供应，这县城的吃用怎么解决？
“我听爹的”李有福什么话也不说，说什么都得罪人，这些年来读书也读不进去，要不就不读了！李有福有点恍惚，自己怎么有这种想法呢？这好像不是自己的想法吧。
“老二啊！这彩礼太多了，你大哥读书也费钱费力气的，你想想你大哥中秀才后咱家这日子不就是起来了吗？你大哥要是中了举人，咱们全家都得过上好日子”李老头劝导着对李有财说
“爹，哪有不让大哥读书的道理，就是让大哥这几年辛苦点，等他大侄子办了事，我家全力支持大哥”李有财信誓旦旦的说，心里琢磨着，这次就得把事断掉，以后各管各家，老大，你就歇歇吧！
“哪有读书读一半的，这书停下来，以后再学就难了，老二，二十两，我作主”李老头说道
“爹，人家又不是要咱家银子，人家同价位陪嫁，再说大哥也不累，你看看大哥家穿啥吃的啥，再看看咱家什么样子”李有财愤愤的说“老三、老四，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李有德说“大哥在城里读书，当然要穿好一点啊，没错啊”
“你就是个棒槌”李有财转头问道“老四你怎么说”
“我觉得三哥说的对”李有寿说道
“俩棒槌”李有财转头对着李满仓说“爹，就是大哥这几年少给点，您大孙子办大事也不容易，您总不能让他找不着媳妇吧”
“哪有那么邪乎，这个谈不成就娶不到媳妇呢？老二你不要胡搅蛮缠”李老头气冲冲的说道。
“哎呦！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可怜的娘给你娶不了媳妇啊！……”李刘氏突然坐在地上嗷啕大哭，声音响彻云霄，估计左邻右舍都能听到。
“老三媳妇、老四媳妇还不拉她起来”李王氏铁青着脸吩咐到，李陈氏、李张氏赶紧上前要拉李刘氏起来，李刘氏打定主意今天要闹出个结果，一时二人居然拉扯不起来。
“好你个娼妇，今天非得撕烂你这张破嘴”李王氏气急败坏的准备上前收拾李刘氏。
“好了，都住口”李老头大吼一声，顿时鸦雀无声。
“有福，你说给他们听听，我为什么要供个读书人出来”李老头希望李有福说出点让兄弟们信服的理由。
李有福看了看李有财、李有德、李有寿穿的补丁衣服，又撇了撇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个，这个，大侄子办这事当然是紧要的事，要不我就先紧着大侄子”
李有福说出来这话后，包括李老头、李王氏、李周氏都傻了眼，李有福自己也傻了眼，我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利益？李有福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
“爹，大哥都同意了，就按大哥说的办”李有财兴高采烈的说道，李刘氏也咧着大嘴笑不合拢。
“滚一边去，老子还没死，这家老子说了算，粮食老大继续拉走”李老头觉得自己没看错老大，有福这孩子还是重情重义的。
想当初要不是李有福想为了帮家里多做点事，怎么会摔伤了大脑，不是伤着了头，说不定早就中举了，李满仓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心底越发决定还是要让这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读书。
李老头一发火，四下一片安静。李有财低了低头不再说话，“哎呦”李有财疼得要死，却是李刘氏走近身边狠狠掐了一下。
李有财一咬牙“爹，要么分家吧，我得给小子娶个媳妇，他们都成亲了我也就安心了”
李老头听到这话，气上心头，一下子昏厥过去，忙的众人一团乱窜，掐人中的、倒水的……李王氏揪着李有财就是乱打，李有德、李有寿也是怒气冲冲的帮李王氏抓紧了李有财。
久摔成医的李有福瞎扯一通，李满仓倒是醒过来了，大家伙也停下了乱局，李老头看了看众人“老婆子和你们四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李老头有气无力的说
一众人走后，李老头看着李有财“你一定要分家”
“我不敢”
“你不敢，你敢得很”李老头骂道“你翅膀硬了，敢不敬父母，不敬兄长了？”
“我，我就是想帮您孙子办成这婚事，我还是最孝顺爹娘的”李有财辩解道，他也没想到能把老爷子给气倒，他主要就是想从老大那边抠点下来改善生活，当然最好是全部抠掉才好，壮着胆子说分家也是想讨价还价，没成想把老头给气昏过去，这要是传出去不敬父母，想想都害怕。
“这也是大哥说了留点，要不我哪敢啊”李有财说道。
李有福心想怎么又说到我，合着我就是一碟小菜，没我不行啊。
李有福什么话也不说，最近老说错话，不说才是安全，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福，你给他们说说”李老头发话了。
李有福心里那个急啊，您老才是当家的，怎么老有我的事呢！这不说还不行。
“这个爹的意思也是好意，我要是能考中举人，那可比现在一个秀才风光多了，不说别的，那就会有人拿着田求咱家收下的，上门求当下人的，各种好处说不完啊！”李有福顿了顿。
“这中举后，家里以后娶媳妇、嫁闺女也是可着人家挑”看着李老头满意的表情，李有福说道“当然，我这大侄子娶亲也是要紧，要不今年就先给大侄子把亲事办了？”
哎！李有福感觉脑子有点怪怪的，怎么说的好好的又把自己绕进去了？看着老俩口和李有财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李有福想变口也说不出来，得了，这脑子没进水吧！怎么想着想着就想乱了呢！
“不用，你继续读书，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李满仓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大厚道你们不能上敢着欺负你们大哥，老婆子，老二家小的亲事你放在心上，多挑挑，一定给他娶个满意的媳妇回来”。
李老头说完又抓住李有福的手“老大，你是个孝顺的，爹没看错你”。李有福能说什么呢？他能说刚才那些话不是自己想说的吗？哎！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李有福看见李老头满是补丁的衣服什么话都没说。
回到屋子里，李周氏过来问道“爹怎么说的？”
“爹说了一切照旧”李有福有些疲惫的说道
“那就好，光靠铺子里的生意可维持不了家里的生活”
第二天，李老头带着几个儿子就开始忙碌起来，有的给牛梳理毛发，有检查车轮是否完好，确保牛车可以顺利行驶。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将自家的收获装载到牛车上，李老头又去邻居李启阳那借之前谈好的牛车，要不然这么多东西也拉不回城。
太阳快要落山，天空中的星星都要开始闪烁了，李有福一家赶着牛车，带着一家人的辛苦收获，回到了县城。
牛车上堆满了金黄色的稻谷，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李有德坐在车头，手中握着鞭子，脸上洋溢着满足和疲惫的笑容。
李有福坐在车尾，他看着手中的书本，心中充满了疲惫，他知道他今天没有读书，但他也知道他没有选择。
牛车在县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街道边的熟人看到他们，都向他们打招呼。
当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快要黑了下来，把牛拴在门口，李有福一家人走进家门，开始准备晚饭，虽然一天的工作很辛苦，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李有德、李有寿将货物卸下来，放进铺子供李有福家使用，另一半准备拉去粮店出售。
在县城里，李有福一家子才会感受到与农村完全不同的氛围和生活方式。大家尽快帮李有德、李有寿做完事情，希望能够他们在天黑前返回农村。
当天傍晚时分，李有德、李有寿再次坐上牛车，带着购买的物品和心满意足的心情，驱车返回农村，在回程的路上，他们会回味着县城的经历，期待着下一次进城的机会。
李有福进了屋，这一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出来，可又感觉有不对的地方，李有福想了又想，想起来了，自己这一家和老宅的家人像是二家人。
李满仓老两口和其他三个弟弟家人们过得很是艰苦，自己这一家可过的是比较富足的生活，之前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现在也没觉得不对，但又有个声音好像说不对，李有福抓了抓头，自己中邪了吗？不像，嗯！或许该给家里出点力了。
李有福觉得自己想的不错，可怎么帮家里出力呢？怎么出力？帮家里挣钱应该算吧！李有福觉得没想错，可怎么挣钱李有福可不会，他就一秀才，哪有什么挣钱的方法？要有个办法也不至于家里鸡飞狗跳。
这时李有福看到院子里的麦子，这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李有福强迫自己不想这些东西，可这些东西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李有福忍不住了，他奶奶的，我到要看看这破脑袋里到底是想些什么？
他开始按照头脑里的想法准备所需的材料，李有福先找来一些新鲜的麦芽，将它们清洗干净，然后在头脑风暴的思考下，在一定的温度和湿度进行发酵。
过了几天，李有福从发酵的麦芽中提取出麦汁，并将这些麦汁倒入一口大锅中，用火慢慢煮沸。
李周氏和二个儿子就看见李有福弄了麦子在鼓捣着什么？问他他也不说，再问就是一顿训斥，大家伙也就随他了。
随着麦汁逐渐浓缩，李有福开始添加一些其它调料和原材料，如盐、面粉之类的。这些调料和原材料在锅中迅速溶解，形成一种浓郁的香味。
李有福将煮好的麦汁倒入一个陶罐中，封上盖子，放置在阴凉通风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陈酿后，他发现麦汁已经完全发酵，散发出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鲜味。
于是，李有福开始进行最后一步制作过程，他将发酵好的麦汁倒入一个细眼的渔网过滤，将滤液收集到一个干净的容器中，然后，他将滤液倒入一个浅盘中，放置在阳光下晾晒。
几天后，阳光将麦汁中的水分蒸发掉，留下了一盘晶莹剔透的白色晶体，李有福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晶体收集起来，用干净的陶盆装好，密封保存。
最终，经过这一系列繁琐的制作过程和无数次的失败后，李有福成功地制作出了这种白色晶体，李有福感到非常兴奋和自豪，虽然这个过程有些艰难，但他感到非常值得，因为他自认为学到了一项新技能，关键是头不疼了，李有福发现，只要按照头脑里的思绪去思考，自己头就不会疼。
这些天李有福像着了魔一样鼓捣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家子问又不敢问，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李周氏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其中老二李善长还跑去请来了大夫，等大夫无果离去后，李善长被李有福一顿臭骂，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找人了。
李有福占用了大量的陶罐，害得李周氏不得不去买了几个陶罐，结果几乎全部被李有福征用，家人们是敢怒不敢言，李秀娟仗着年纪小，叽里呱啦的说着胡话，要不是李周氏拦住，非得被李有福暴揍一顿，吓得她看见李有福就躲得远远的，李周氏提醒家人，千万别打扰李有福，不然的话估计不会有好事，大伙都信以为然
李有福按照大脑里的思维做出一些颗粒物品之后，李有福的脑子里觉得正确后就不再疼了，乐得李有福上蹿下跳十分开心，李有福想了想说“嗯，这个就叫味晶”
耗时多日，李有福终于消停了下来，一大家子看着李有福那红通通的兔子眼睛，一个个也不说话，李周氏看着李有福说道“相公，这家里要收拾一下吗？”
之前家里被李有福弄的一团糟，李周氏想收拾收拾，被李有福大骂，说是破坏了他的研究？研究是什么东西，家里人都不知道，也不敢问，算了，你说啥就是啥，你说不动就不动。
李有福听了李周氏的话后，把自己装好味晶的陶罐放好放安全，对李周氏点了点头。“我先去睡会，晚饭前喊我，今天去买只鸡杀了，做菜之前叫醒我”李有福说完就去卧室睡觉了。
李周氏张了张嘴没说话，现在还是早晨呢！你吃个早饭睡会也好啊！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总算不折腾那些盆盆罐罐了。
李周氏看见一旁发呆的李善友“老大，你也该温书了，这几天也把你们二口子忙得够呛”
“不忙、不忙，这都是媳妇应该的”李洪氏赶紧说，这个婆婆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自己跟善友多年还没个孩子，估计在婆婆那里已经挂名了，还好公公宽厚，就是最近这些天不知道公公出什么状况，老天保佑公公别出意外，也保佑自己快点带上。
“善长，你去东市买只鸡去，别买陈大婶的，买刘婆婆家的”李善长拿了钱就跑去市场买鸡去了，李周氏在家带着儿媳一起收拾收拾，女儿就让她玩去，带一天是一天，再长大就得考虑人家了。
李有福睡得正香被李周氏喊醒，李有福很不开心，想想是自己让妻子喊醒自己的就没说什么。“准备吃饭了吗？”李有福问李周氏。
“是的，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决定”李周氏幸幸的说，他一从来不下厨房的人能决定什么？李周氏也是好奇。
李有福走进厨房看了看今天要做的菜，又走回自己卧室，打开陶罐倒了一些白色颗粒在纸上，想想又倒了些，李有福拿包好颗粒的纸，带着李周氏来到厨房，李有福细细嘱咐李周氏，哪个菜放多哪个菜少放，嘱咐好后，李有福神神在在的等着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