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大人英明
陈知府见梁杰没说话，眼底闪过不满。张芳芳见状，在后面用手轻轻点了下梁杰的背部。“是这样的，慕容大宗毕竟是南方人不愿抛头露面，而小生一伙人福运不深，担不起剿匪名头，不知大人是否方便，对外宣布此次剿匪，是由沈州官衙亲自指挥。”
梁杰抱拳‘恳求’。“方便…”陈知府脱口而出，立马意识到在平民百姓面前出糗，赶紧坐下摆正之态道，“依我燕国律法，私自带队剿匪杖刑五十，念在你等为初犯，也及时上报本府知晓，这次就免罚下不为例。”
“小生谢过大人。”
梁杰姿态太很低。张芳芳蒙圈跟着行礼。“之前你镖局蒙受冤屈影响恶劣，本府必当秉公处理，你二人且在家里等候通知。”
陈知府正义凛然。“大人英明。”
梁杰硬挤出两滴热泪表达感谢之情。“不用送了。”
陈知府摆手起身走人。梁杰夫妇还是把礼节做足，把人送出镖局，等陈知府上了官轿才折返。“你之前让我和任小凤先跟三叔先离开，自己要和慕容笑笑谈些事，就是为了做这局吗？”
张芳芳好奇询问。“你不会以为我想换个门庭吧。”
梁杰斜眼怪笑。“去去～”张芳芳生气伸手推了一把，接着道，“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如果陈知府不同意反手来个诬告，我们岂不是在沈州呆不下去。”
“他必定接，还会全心全意找楚天雄麻烦帮我们报仇。”
梁杰自信满满。不想升官的知府不是好知府。老虎帮盘踞山盘县多年，连凤天省巡抚带队来都奈何不了，谁能搞定就是泼天大功，陈知府不接才有鬼。……楚家主私人府邸。楚天雄坐在椅子上。“我们的人说张氏被慕容笑笑、慕容老三带去审问，那娘们口风不严，把跟我们交易说出去……”牛浩心急如焚。“这些年都白跟我了。”
楚天雄冷笑道，“陈德就是个老油条，今日亲自登门是表示认真负责，事后燕城那边，还能硬逼一个地方五品大员不成？”
牛浩一想也对，竖起拇指头道：“不亏是掌柜，您这份不骄不躁，值得属下学习一辈子。”
“少要拍马屁，恐怕戏得做足，过会儿我得去趟衙门配合，你先去跟陈德的人联系下，看看需要提前做些什么准备。”
楚天雄能执掌百年老商号，能力绝不简单迅速作出安排。牛浩迅速离开府邸。没多久，牛浩折返回来，道：“掌柜还真是神算，衙门过来人通知，要您去一趟。”
沈州知府就在楚天雄的私人府邸斜对面，就隔着一条宽五米的石板路。楚天雄一出门就觉得气氛不对，陈德的长随竟然亲自过来。长随虽是下人没有官职，却是跟随陈德从梁国变成燕国官员，是心腹中的心腹，轻易不出动，若是出动必然事关陈德生死大事。“你去知会黄甲。”
楚天雄给牛浩下令。牛浩心头一紧匆忙离开。……陈府后院。陈德让下人离开，也没请楚天雄坐下。“陈大人喊草民过来有何吩咐？”
楚天雄意识到问题严重，把姿态放低。“隔壁燕城发生的事，你知道吧。”
陈德冷冷道。“嗯，早上刚听说，慕容家主暴毙，府上一阵混乱，不少人伺机而动。”
楚天雄强装淡定道，“陈大人请放心，草民未曾介入，不会给咱们沈州惹来麻烦。”
“你还好意思说。”
“大人这是何意？”
“你勾结慕容家主小妾张氏，而今慕容氏一二把手联名，给本府送来状告信，若非看在你往日对沈州颇有贡献，现在就该跪在衙门接受审问。”
陈德一开口就有定罪的意思。楚天雄强装不了淡定，露出哭脸：“看在昔日情份上，请陈大人给出个主意。”
“燕城慕容氏是好唬弄的吗？本府就跟你说个实情。”
陈德面色严肃朝虚空抱拳，“慕容氏有陛下赐予的免死金牌。”
楚天雄吓得腿软，再次哀求陈德拉自己一把。陈德冷脸不语。区区州郡商人算得了什么，这次剿匪功劳运转得当，前往京城为官指日可待。楚天雄不想死，见状心一横道：“陈德，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大胆，按照燕国律法，当面威胁朝廷大员，当杖刑五十并打入监牢关押一年。”
“别在我面前耍横，别忘记我楚家在京城有人。”
不到万不得已，楚天雄也不想叫板五品地方大员。陈德拍桌子道：“不领情，别怪本府升堂审问，到那时候可由不得你逞口舌之能。”
楚天雄没想到陈德做那么绝。若是搞到升堂公开审讯，就算京城有人也没用，因完全可以作成铁案，关进大牢做些手脚，到时候说什么也晚了。“不知是谁惹知府大人生气，下官知道定不饶他。”
县令黄甲从走廊缓步移动过来。沈州府县同城，加之地理位置特殊，县令要协助知府保卫边境，所以是从六品。黄甲跟楚天雄认识几十年，关系非同小可。总算来了。楚天雄暗暗松口气，陈德再张狂，黄甲面子也必须给。“慕容氏信件，发生什么不用本府多说。”
陈德从袖子里抽出信件。“下官刚处理一件要事，暂且不知。”
黄甲假装不知，拿起信件取出里面的信纸翻阅。燕城慕容氏特有的族徽印，盖在信纸最下方。黄甲表情严肃起来放下信纸，指着楚天雄数落：“而今入冬事情多，你却给知府大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打你一百板子都不为过！”
“黄大人教训得是，草民知罪。”
楚天雄暗笑着认错。“本官算什么，知府大人气顺才重要，还赶紧跪下道歉。”
黄甲严厉呵斥。楚天雄当即转身面向陈德。“新上台的慕容氏小女娃跟自己的三叔，在老爷子入棺当天就迫不及待一同审问张氏小妾，你们认为还能唬弄过去吗？”
陈德冷笑暗示二人别搁着演戏，慕容氏内部最大两股势力，没外界期待的内斗戏码。黄甲色变，抱拳道：“恳请大人明示。”
“也亏惹的是沈州商户，若是在燕城，陛下都救不了你们。”
陈德看在昔日情分，还是指出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