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奠礼?大奠礼!
男子和瑞儿对视,笑了一下,看都没看瞪着他的李子树,指了指,摆了一下手。
魏无忌捂着李子树的嘴就架走了,瑞儿挣扎着喊了声:“爹爹!娘!爹爹?”
周谦君黑着脸放下阳儿,恨恨的看着晓玖行完第九套大礼。
瑞哥儿听到鱼儿颤声提醒,跪在晓玖身后跟着鱼儿磕头。
晓玖像是不知身旁的事情,主持礼仪的梅家叔伯,递过来的九支奠香,俯身叩头插在奠炉里。
鱼儿帮瑞哥儿点燃三支奠香,周谦君抱起瑞哥儿,帮他把奠香插进奠炉。
祭棚里传来窃窃私语,周谦君也行礼插了三支奠香,后面跟来的官员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万不可!”
“嗯?”
九次焚香礼,周谦君跟着晓玖做完,吴轩舟盯着周谦君的背影哧然冷笑。
反对声随着周谦君的焚香礼越来越大,有个年老的官员痛哭流涕,嘴里哭喊着:“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焚香礼行完,晓玖看着周谦君的眼睛说:“你不必如此,瑞哥儿你可以抱走!”
瑞哥儿抱着晓玖的大腿,哭喊着说:“娘!娘!娘不要我了吗?”
晓玖避开瑞哥儿,进了牌坊,随着叔祖的钟声,开始五体投地大礼。
周谦君眼神发直,愣愣的看着瑞儿跟着鱼儿进了梅家的牌坊。
萧元姝舒口气,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周元谨也起身,放松了身体,和萧元姝对视了一眼。
吴轩舟眼神里充满了讥讽,看了眼尤松韵,平阳王尤松韵也苦笑的摇了摇头。
谁都没料到,周谦君转身对大臣们笑了笑,跟着就走进了梅家的牌坊。
梅家叔祖吓得一哆嗦,晓玖听着有些乱了的钟声,皱眉有些猜测。
稳了稳心神,做完第一套五体大礼,陪礼的钟声响起三次,李子树换了周谦君。
牌坊外乱了套,随行官员哭声震天,却没在喊出万万不可,拦着也来不及了。
进了梅家的牌坊,行了陪礼却不做完,任是帝皇也会被人耻笑。
没有立梅家女为皇后,却认了梅家夫婿的陪祭大礼,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邱泽默无语的看看魏无忌和张玄青,三人无奈,跟在周谦君后面行随行的祭礼。
周谦君却像在玩,晓玖行礼时他百般逗弄瑞哥儿,陪礼却也做的一丝不苟。
瑞哥儿开始能板着脸不搭理周谦君,到底还是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偷看周谦君。
父子俩越来越过分,开始低声聊天,晓玖大礼行的很是严谨,心里却在运气。
“他们说你叫瑞哥儿,大名叫什么?”周谦君极不习惯的跪坐着问。
“你姓什么?”瑞哥儿学着跪坐反问。
“我是周谦君,你娘没跟你说过吗?”
“我娘叫我吴瑞阳,小姨叫我周瑞阳,村子里叫我李瑞阳,小舅舅叫我梅瑞阳。”
“你娘就爱骗人,你姓周,名字我还未给你起呢!”周谦君又黑了脸。
“闭嘴!”行完第五套五体投地大礼,晓玖实在没忍住,低声呵斥身后。
第九套五体大礼行完,晓玖忍着气对周谦君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你我恩怨两清,瑞儿太小,你抱他去歇息好吗?”
周谦君跪坐着盯着晓玖,良久才出声:“何为恩怨?你我之间只有恩怨吗?”
晓玖无语的凝视周谦君说:“待我行完礼再说吧,你且带瑞儿去歇息吧。”
周谦君跪坐着不理晓玖,梅家叔祖敲响了催礼钟。
这种大礼中间,会有人体力不支,会有三声催礼钟,钟声响完,大礼算是失败。
晓玖不再多言,认真的行第十套大礼。
青山镇道路两旁,观礼的梅家亲族和文渊阁的先生学子,跪趴在地上,送周谦君过去。
太阳在头顶,没有人去吃梅家的祭食,他们的帝王还在认真的跪坐在地上。
起身跟着晓玖身体丈量的距离,再次跪坐在晓玖身后,周谦君感到浑身都疼。
周谦君咬牙切齿,盯着晓玖的背影,身体的疼痛,怎及三年来心里的痛恨,恩怨两清?想的倒轻松!
瑞哥儿也快坚持不下去,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水。
梅家祖宅外面,梅山和赵氏带着梅家众人跪在梅志安的大院子里面。
晓玖五体大礼行到了灵堂的奠炉前,焚香礼九次,周谦君跟着行了六次,抱着瑞哥儿行了三次。
梅家叔祖敲了认礼钟,晓玖换了俯身叩首的大丧礼进了灵堂。
梅山和赵氏和梅家众人跪在地上,回着大礼阻拦周谦君。
无媒无聘无婚书,周谦君今日行了夫婿之礼,日后晓玖若不是皇后,梅家会尴尬无比,也会成了新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谦君哪里是听劝之人,抱着瑞哥儿就进了灵堂。
鱼儿和邱泽默三人行了陪礼,敲起的认礼钟,梅家人只能回礼。
鱼儿从此就是梅家的半个主人,谁也不能在把鱼儿当作奴仆,梅家族谱上也要写了周谦君。
梅令行和梅家九爷梅家十五爷互相对视,不约而同的想着,魏无忌邱泽默和张玄青,梅家族书该怎么写。
魏家邱家和张家恐怕要气疯了,皇家的族谱也不知会怎么写。
晓玖趴在梅志安灵前,终是没有忍住,哭泣声先是细细的传出。
回想到老人千里奔波到崇阳东渠,想到梅家文渊阁的信任和相伴的时日,想到被逼迫的逃亡,难忍的悲伤弥漫在灵堂。
瑞哥儿感受到母亲的痛苦,抱着晓玖的腰大声哭闹起来。
周谦君在灵前行了外婿之礼,跪坐在灵堂中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催礼钟再次响起,晓玖被少夫人和七婶娘扶起,掉落了面纱的晓玖,惊呆了灵堂内外的众人。
周谦君痴痴的看着晓玖,全然忘记了刚才心中的百般算计。
晓玖跪坐在地上,少夫人递来的绢帕,给瑞哥儿擦拭。
轻声的说:“瑞儿还能坚持吗?若是不能,跟外太祖磕头,就去歇息吧!”
催礼钟第二次响起,晓玖跪在周谦君面前说:“我知晓你想做什么,看在瑞儿的份上,都罢了好吗?”
周谦君看着日思夜想的绝色容颜,轻轻一笑的说:“你知晓我要做什么?我都不知我要做什么呢!”
晓玖不再搭理周谦君,在灵前行礼退走出去,退行五体大礼,跟着梅家叔祖敲的九口奠钟,退行着向丧葬的祖坟而去。
周谦君搂着要跟行的瑞哥儿,看着梅山和说:“换孝衣!”
梅山和大惊失色,跪在周谦君面前哭着说:“吾皇万万不可,梅家受不起。”
梅家众人都在叩头,谢罪声连绵不绝。
周谦君傲然笑问:“怎么?朕不配吗?”
赵氏趴在地上,哀求着说:“吾皇行至此处,以是天大的恩典,怎敢让吾皇换了孝衣,梅家万死承担不起。”
周谦君失望的说:“换衣捧牌是依礼不合,梅玖莨不合礼的次数还少吗?”
“梅家能容忍梅玖莨,却容不得朕吗?”
瑞哥儿忍住了哭泣,抬头看着周谦君,有些纳闷的问:“你是我的亲爹爹吗?你是生气了吗?”
“哼!”周谦君看着瑞哥儿的眉眼,心中怒火稍有平息。
“你娘胆大包天,敢让你喊别人爹爹,我不能生气吗?”
“可是娘好伤心,你干吗为难我外曾祖父?”瑞哥儿看着周谦君的透出不解。
“娘知道了会生气的,娘都那么伤心了,你还让她生气吗?”
跪在灵堂外的梅知府,渴望的看着瑞哥儿,梅山和也慈爱的看着瑞哥儿,梅家众人都在偷偷看向瑞哥儿。
“哼,那你跟我走吗?”周谦君终是开口问道。
“不等娘一起走吗?那可不行,娘会真的不要我的。”瑞哥儿对晓玖的性情极为敏锐。
“那你去跟你娘行礼?还是跟我等着你娘?”
“我不知道唉,本是要跟着行礼的,被你打断了呀!”
“可是外曾祖父大人?”瑞哥儿起身对梅山和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