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询言会？询言会！
晓玖有些委屈的对着九婶娘说：“明日我不去了吧！”
少夫人好笑的对着九婶娘说：“呦，瞧这委屈的，那些少年们这两日怕不是被家里师长逼疯了！”
九婶娘气道：“让你去是想着给梅家撑场子，可没让你去踢人家的场子。”
晓玖弱弱道：“他们不争气，怨我咯！”
九婶娘气笑了：“你争气？你怕什么？”
“不是怕他们为难曾祖父吗？”晓玖哼唧说：“曾祖父不会生气吧？”
少夫人笑出了声：“你居然不是怕他们为难你？而是怕曾祖父被为难？”
“对呀，那些名爱慕虚荣的人，拿我没办法，不反思自己，为难曾祖父，岂不是我的不是！”晓玖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九婶娘也笑出声：“这，这…”，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言坐晚了两日，询言会自然也推迟了两日，晓玖心知肚明必有针对她的事情。
曾祖父梅志安那里，从礼乐女考开始，就没了消息。
晓玖能理解，要避嫌！可这不是惹了点麻烦，怎么连点暗示也不给，真是的！
舔着脸问九婶娘：“曾祖父可安好，玖娘心中不安，可要去曾祖父那里请罪？”
九婶娘斜了晓玖一眼，只对着少夫人说：“这怕是有点心虚了，说是请安呢！”
少夫人笑说：“事到如今，倒是不用想那么多了，过了明日便可安心了。”
晓玖转转眼睛，讨好的问道：“婶娘，后日便可回燕州了吗？”
九婶娘看着晓玖说：“你呢？我们回青州，你呢？”
晓玖惊讶的说：“我能做主吗？”
九婶娘审视晓玖说：“你不是要嫁给任家十六郎吗？”
晓玖更惊奇了，问道：“可以嫁了吗？”
“那个中北城余显晖不知如何？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晓玖试探的接着问。
九婶娘被晓玖惊到：“你，你又看上了余家？”
晓玖挺不好意思，装作害羞的低头。
少夫人和九婶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梅嬷嬷，梅嬷嬷摇头表示不知。
询言会在崇文楼的第三重左附楼，晓玖坐的马车费了些时间，才将将没有迟到。
门口等着的使官，带着她直接登了询言台，准备放飞自我的晓玖，压根没在乎让她去哪里。
使者指引晓玖，对着询言台上的五位老人行了师礼，便让晓玖坐在下方的石台上。
石台对面是十个答言台，后面跪坐着听言的学子和探花女。
周围是两层的隔间包房，皇子和他的下属，王爷和他们的王妃，院长学者和官员。
今日他们会投出手中的文帖和花帖，文帖是学子的荣华，花帖是女子的富贵。
晓玖身后的使官敲击了静默钟，百岁的大汝于知南的声音传出：“今日询言由花榜头名梅玖莨坐台，少年们可是初阳？”
“知！”少年们起身失礼，晓玖急忙起身屈膝行避礼。
坐下时一片茫然，下面要干什么来着？
身后静默钟敲响，对面一位少年轻敲了身前玉钟，朗声问道：“请教梅家师妹，何以为师？”
晓玖还在想着什么是立师？举手敲了玉钟，对着男子朗声道：“师有三悦。”
“一悦：族无事故，长都健在，兄无灾病，从而得以躬行孝悌是为乐；”
“二悦：合乎道义，上不愧于天，下不羞对于人，内心以安乐；”
“三悦：传君子道，育人所乐，使君子之道天下造福。”
晓玖话音刚落，第二位学子敲钟，朗声问道：“请教梅家师妹，何以为君子？”
晓玖答：“君子应有三立：立德、立行、立言。”
“立德，若是树，德便是主干；立行，若是树，行便是花和果实；立言，若是树，言便是种子，需传下去。”
第三位学子问：“可以为德？”
晓玖答：“君子三德，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第四位学子问：“何以为行？”
晓玖答：“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第五位学子问：“何以为国？”
晓玖答：“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天官冢宰，使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
第六位学子问：“可以为民？”
晓玖答：“牧，以地得民；长，以贵得民；师，以贤得民；儒，以道得民；宗，以族得民；主，以利得民；吏，以治得民；友，以仁得民；薮，以富得民。”
第七位学子问：“何以为官？”
晓玖答：“治职，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以节财用；教职，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以怀宾客；礼职，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事鬼神；政职，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以聚百物；刑职，以诘邦国，以纠万民，以除盗贼；事职，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第八位学子问：“何以为责？”
晓玖木然答：“治理之职责，以使天下公平，使民赋役平均，调节财物开支；教育之职责，以教导安定各国，安定民众，安定来朝宾客；掌管礼制之职责，和谐天下，和谐民众，祭祀鬼神；军政之职责，使天下各国顺服，民众遵循正道，征集进贡之财物；掌管刑法之职责，禁止天下之叛逆，纠察民众除去盗贼；掌管生产事务之职责，使天下富庶，以养育民众，以增各种财物。”
第九位学子问：“何以为农？”
晓玖放弃了挣扎答：“地形之业，三种土地生产各种谷物；园圃之业，培育瓜果；虞衡之业，开发山林川泽的材物；薮牧之业，蕃养鸟兽；百工之业，利材料制造便民器物；商贾之业，使财物流通富裕于民；妇人之业，主力于家治理丝麻；女子之业，帮力于家采集草木果实；闲民之业，转换雇主为人做工。”
第十位学子问：“何以立世？”
晓玖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询言会很是静默了一会，小玉钟响声连绵不绝，万能的金手指百度页面隐去。
身后的大钟三响，使官引着晓玖，捧着先生长袍走向侍女。
长袍为学府先生特制，男子为白，女子为褐，晓玖捧得是白袍，可为男子授课。
晓玖换衣出来，重新跪坐之后，前方的学子花女起身，对晓玖施了半师之礼。
晓玖最后所答，不知哪位大贤已经写好，悬挂于出题台。
问言不用晓玖另外出题，让学子以此为题做文，交答后重新排名，好任性！
询言会将要散去，对面花女之中，响起玉钟之声。
晓玖心里暗道，终于来了！
玉钟声响，众人慢慢安静，赵元莨站起行礼，大声说：“赵元莨请各位师长恕罪。”
“听闻梅家玖娘才学惊人，女考时，棋书画艺皆为出色，请梅家玖娘琴音，以慰心中所憾！
晓玖身后传来曾祖父的轻笑，从头到尾未见其声，这时开言：“可！”
徐家老祖声音传来：“将泰和拿给梅家玖娘，若是弹的不好，把绕梁一起还我！”
使官抬来琴台，晓玖试了泰和琴音，起身向着身后施礼。
晓玖未给对面赵元莨回言回礼，坐在琴前，看着她一笑，开始弹奏。
“葬花吟”
女子的悲喜和命运无常，在悱恻的琴音中飘荡在询言会的上空，都知道这是晓玖送给赵元莨的。
“十面埋伏”
晓玖边弹琴，边看过对面的十位学子，才开始专心演奏。
琴音激荡的众人意犹未尽，飘摇的琴声再次响起。
“大鱼”
晓玖的不屑，心中的世界，遥望不可及的逍遥，在琴音里无奈的寻觅广阔的天地。
吴王吴轩舟在琴音响起时，掉了手中的茶碗，惊疑不定的紧紧盯着弹琴的少女。
晓玖弹完，向着身后五老跪拜行了谢师礼，对着众人行了告罪礼，也不要泰和琴，悄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