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
欢快轻松的音乐, 红绿交错的世界，霓虹灯闪耀在夜晚，刺骨寒冷的风也无法阻止人群的热情。
浅羽凉捏捏鼻梁, 吐出的热气化为冰霜，在眼前形成小小的雾。
不停响彻的铃铛声勉强让他打起精神，一天的忙碌让浅羽凉头昏脑涨。
“阿凉，等很久了吧。”沉稳低沉的男声在旁响起, 成熟男性的挺拔身姿吸引着周围的视线。
浅羽凉猛的转身, 一堵墙主动撞上了他，牛岛若利迅速将手放在肩上将他推开，担心道：“阿凉，你没事吧？”
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醒, 浅羽凉无奈的笑道：“若利, 撞在人身上怎么可能有事啊？”
见浅羽凉还有心情开玩笑，牛岛若利放下心：“抱歉。”
“呆子, 你道什么歉？”
牛岛若利略微思索，再次重复：“嗯，抱歉。”
浅羽凉没忍住笑了出来，无论过了多久，他始终觉得牛岛若利是个大活宝, 能一本正经的搞笑也是一种本事。
“算了，不和你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就要无休无止了，下次粉丝见面你可以表演这个！”浅羽凉恶趣味提议。
如何一本正经把人气到，人气应该会不错。
“阿凉。”牛岛若利并没有考虑他的提议, 反倒伸出手, 将宽厚的手掌放在浅羽凉面前。
浅羽凉将手放上, 冰凉的手指瞬间感受到炙热的温暖。
手指穿过缝间，两人十指紧扣。
两人在街头漫步，牛岛若利开始给浅羽凉说今天发生的事。
等他提到及川彻和日向翔阳凑到一起时，浅羽凉万分无语：“如果我没记错，及川是去了阿根廷吧，日向小鬼头应该去了巴西。”
牛岛若利点头。
现在距离浅羽凉和牛岛若利毕业也有四五年，哪怕是距离浅羽凉的退役时间，也有两年时间了。
在此期间，他们周围的人确实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浅羽凉在高三那年放弃春高全心准备升学考试，可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白鸟泽竟然马失前蹄，倒在了宫城县的预选赛。
而且击败他们的竟然不是青城，反倒是落魄豪门乌野。
浅羽凉当年搞不懂，他是真搞不懂。
之前还是ih冠军，春高却连全国大赛都进不去，这有点离谱。
虽然事已成定局，但浅羽凉还是被气的不清。
不仅专门跑去联系乌野高校商量练习赛，甚至连准备好的入学考试都放弃参加。
毕业后和牛岛若利直接进入排球联赛，选择之迷在让人看不懂的同时也让人感觉到，浅羽凉确实气的不清。
春高倒在预选赛就意味着三年级直接宣布退役，哪怕后来和乌野相处挺不错，但浅羽凉对这件事确实耿耿于怀。
然而即使再懊悔，事情也过去了这么多年。
甚至当年还是一年级的影山飞雄现在都在打职业联赛，浅羽凉只能感慨时间确实是快。
“这都能凑到一起？这是什么魔鬼缘分？”浅羽凉真心吐槽。
高中只是人生中短短一段旅程，高三毕业后，大家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选择和浅羽凉一样继续打排球的不少，但更多的则是放弃了排球，选择了其他生活方式。
选择继续排球的大多加入职业联赛，准备先在国内打出名气后再选择出国，然而偏偏有人与众不同，一步到位。
“高中毕业后直接远跨海外，真是一群妖魔鬼怪。”浅羽凉由衷为他们开心，及川彻和日向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牛岛若利看了一眼浅羽凉，补充道：“阿凉也很厉害，联赛最佳二传，教练现在还是想让你回去打球。”
哪怕退役了两年，浅羽凉现在也时常被人提起，相对于其他人，牛岛若利更多了份遗憾。
浅羽凉笑着看向牛岛若利：“对吧，对吧，我就说你们这群家伙还是得找个凶恶的二传！”
影山在场上还行，场下脾气就弱了点，还好他是在ad，要是在bj，他怕是要被玩死了。
浅羽凉退役那年，影山飞雄正好进入职业联赛，正为浅羽凉退役操心的教练立马找到了救兵，直接将影山飞雄引入ad。
从这层意义上讲，浅羽凉算是影山飞雄的前辈。
不过他本来就是影山的前辈啊，大了整整两届呢。浅羽凉心道。
不对，今天明明是圣诞节，他们怎么老在讨论排球的事。
“若利，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浅羽凉开口想到了个有意思的事：“今天那群不靠谱的老家伙们，想把空介扔给我们管。”
浅羽凉觉得他们在开玩笑，哪怕他是叔叔也没有这个道理。
他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干嘛要去应付麻烦的熊孩子？
牛岛若利脚步一顿，头顶出现黑线，表情万分纠结。
浅羽凉疑惑他的动作，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笑意满满的调侃：“放心，我拒绝了。”
浅羽凉本以为牛岛若利会非常开心，谁料到他竟然语出惊人：“其实也还可以…”
浅羽凉笑容一卡，立马挣开手，向前一步。
双手捧着牛岛若利的脸，视线对视，万分严肃：“若利，你看着我，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若利难道不觉得很麻烦？
牛岛若利盯着浅羽凉，认真道：“感觉阿凉你会开心。”
牛岛若利不擅与小孩子相处，但偏偏他比浅羽凉要更得小朋友喜欢。
尤其在浅羽空介那里，他才是更被熊孩子喜欢的人。
浅羽凉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难以置信：“若利，你哪里看出来的？”
牛岛若利从脑海里翻出回忆，“上次在家里的时候，你们玩的很开心。”
到底是谁美化了牛岛若利的记忆？
他们都打架了还开心吗？
“但阿凉你很久没那么放松了。”牛岛若利非常肯定。
自从浅羽凉退役后开始继承家业，他的压力肉眼可见的大。
牛岛若利想要让他更轻松，但由于比赛原因，他能陪伴的时间也并不多。
自责且心疼，虽然他也不愿意两个人的空间被第三人打扰，但只要浅羽凉能开心点，牛岛若利也是愿意的。
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浅羽凉将抵在他的胸膛上，闷声开口：“但我不愿意。”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双方家里也知道他们的情况，无论是理解还是不理解，家人们现在也都接受了。
这两年浅羽凉倒是听过不少劝戒，有提议让他们过继，也有提议让他们领养孩子的，然而无论是浅羽凉还是牛岛若利，双方都十分坚定的拒绝了。
虽然聚少离多，但相爱之人的独处空间，他们并不希望被第三次打扰。
宽厚的手放在头顶，牛岛若利加大力气抱住浅羽凉，“嗯，其实我也不愿意。”
身后的大荧幕还在不停滚动，不远处的蛋糕店里传来醇厚的甜香，来往匆匆的行人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就继续自己的行程。
浅羽凉站直身子打趣道：“所以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浅羽凉眨眨眼，他才不可能接受二人空间被破坏。
如冰雪初融，平静的脸上挂上恬静的笑，牛岛若利正想开口，旁边突然传来惊呼：“下雪了。”
意外而来的惊喜让人停下脚步，闻声仰头，飞舞在空中的小精灵们轻盈透亮。
在七彩灯光映照下，给世界铺上别样温柔。
牛岛若利现在浅羽凉身后，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他带上，用身体挡住从后袭来的寒风。
人体的温暖似乎还残留在细密的线上，哪怕没有酒精的作用，脸颊也开始变得红润。
无言树起的墙壁遮住冰冷的寒气，由心底蔓延开的温暖让世界都变得格外温柔。
疲惫与劳累突然消失，被人珍视的感觉让人痴迷。
浅羽凉摊开牛岛若利的手，慢慢树直他的手指，将手心向上。
飘舞的礼物是上天送给节日的祝福，如羽毛般轻柔落在牛岛若利掌心，一点点融化在心里。
牛岛若利默默看着浅羽凉的动作，并不干扰，也不阻止，像是大号娃娃般看着小朋友发挥自己的创造力。
浅羽凉将手倒扣在牛岛若利手心，饶有兴味看下他：“若利，猜猜里面有几片？”
满天飞雪落在发间，滑落在身上，天上地上漫天雪白，连带眉毛上都染上一层浅浅的冰霜。
恍惚间，牛岛若利觉得他们走到了老年，此时的他们牵着手拥抱彼此，彼时的他们仍旧会牵着手，互相搀扶着对方。
浅羽凉有点恶劣调笑：“你确定？”
牛岛若利笑着摸上他的脸颊，“嗯，一个。”
他就只有一颗心，怎么能分成几片？
浅羽凉慢慢松开遮挡的手，雪花化为碎片，正慢慢消失。
“猜错了哦！”浅羽凉笑着眨眼。
牛岛若利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水渍化为细小水珠胡乱涂抹在两人手上。
商场门口的圣诞树瞬间点亮，塔顶的星星突然绽放光芒。
洋洋洒洒的雪花飞落在天地间，醇厚磁性的男声出现在耳旁：“那我给阿凉送个礼物吧，从现在开始到以后，牛岛若利就是你的了。”
调皮的雪花落在睫毛上，浅羽凉眼角弯弯：“那我亏了，本来就是我的。”
悦耳的铃铛声不停唱响，浑身红色的圣诞老人开始派发自己的礼物…
浅羽凉轻轻在牛岛若利嘴上落下一吻，“算了，我还是亏点吧。”
“圣诞快乐，我的若利！”
怀中温热的身体仿佛跳跃的心脏，眼里满是笑意，牛岛若利柔声道：“圣诞快乐，我的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