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丢掉的尊严
医院里，聂然削好了一个苹果递到了奶奶的手上，她已经回家换了身衣服，身上的酒味几乎全无。
“昨晚熬夜了吧。”
奶奶接过聂然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真甜。
“没有，昨晚下班很早就睡了。”
奶奶装出一副不信的表情继续吃着苹果。
门口聂志远和宁淑华拎着水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聂胜。
“妈，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聂志远像模像样的询问着，只有聂然知道，在奶奶背后，聂志远又多不是人！
“好多了，小胜也来了。”
“奶奶。”
聂胜叫了一嘴，随后坐在椅子上开始玩起了手机，聂然见状也懒得理，对于他们这一家子，她真是无话可说！
出了病房，就听身后的聂志远叫住了正好去找医生的聂然，聂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你跟我说实话，你奶得了什么病？”
聂志远想抽烟，但见是在医院里，便又放了回去。
“得了什么病你关心吗？”
聂然反问。
“你！”
聂志远被气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让我自己去问医生还是你告诉我！”
聂然看着张牙舞爪的聂志远，苍白的脸蛋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脑癌，需要五十万救命，你有钱吗？”
后面这一句聂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脑癌？！你奶奶得了脑癌！还需要五十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聂志远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声的喊，聂然赶紧让他小点声免得再让奶奶听了去。
“是，脑癌，必须尽快做手术，这回你知道了？”
聂然怔怔的看着聂志远，每次一提到这件事，她觉得心口某个地方揪揪的疼！
“你别看我，我没钱，一个脑癌需要这么多钱吗？”
本就不好受的聂然听到他的话真是失望透顶，她怎么会有这么个这么无情的爸爸，也是，如果当初不是她不管不顾，妈妈也不会病了无药医最后英年早逝！
“没事了？我走了。”
聂然不想在跟他浪费口舌，这个人除了能给自己惹气以外，其他一无是处！
一下午，聂然除了看护奶奶就是跟医生商量治疗规划，从口袋里拿出十万块，聂然有些歉意的看向医生。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先治第一个疗程的吧，剩下的，我尽快凑齐。”
医生看了一眼聂然，这段时间他也知道她的不容易，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医生已经决定开始治疗了，聂然心里那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回到病房聂然陪着奶奶 吃了饭，便以要出去上班的理由离开了医院。
再次来到帝豪，聂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昨晚的表现貌似不太好，也不知道何经理会不会怪罪自己。
来到了二楼，就见何经理领着一排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进了一个包厢，看到聂然以后示意让她等一下，聂然会意，没一会，何经理就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去化妆间说吧。”
何经理领着聂然来到了化妆间。
“加我微信，我把昨天的钱转给你。”
聂然一听立马拿出了手机。
“我说你可以啊，刚来第一天就挣了这么多，我带了这么多姑娘，你还是头一个！”
何经理笑眯眯的盯着聂然，聂然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到手机上的转账，聂然瞪大了眼睛查了查，个十百千万
一共有三十多万！
“这”
聂然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诧异！
“不敢相信啊！我也是，你跟邢大少爷认识吗？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点酒，哎呦，昨天看你喝多了那个紧张劲啊，看你喝多了还给你换衣服，多好的男人啊！要我说你也别干了，跟了邢大少爷什么都有了。”
什么？！换衣服！聂然只觉得五雷轰顶！昨晚的衣服不是依萱帮自己换的吗？！不等聂然继续开口问，何经理扭着屁股已经准备离开。
“赶紧收拾收拾吧。”
聂然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她被邢博言看光光了！
一想到这，聂然只觉得脸颊发烫，不过手机上的转账记录及时的让她清醒过来。
三十万，也就是说她还差十万就能凑齐奶奶手术的费用了，正准备化妆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大概就是告诉聂然他们准备手术了，聂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她过不去了，她必须马上要凑齐十万！
挂了电话，聂然开始化妆，这一次，她选了一件暴露的衣服，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今晚，必须有人要买她的酒
看着聂然今天的装扮，何经理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聂然可以进去了。
屋里传来一道道让人遐想的声音，聂然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就见屋内有着两三个跟自己打扮差不多的姑娘。
“哎哟，来了新人啊！”
何经理脸上堆笑的应着。
聂然走上前，想去自我介绍，可刚要开口就听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胖子色咪咪的问她。
“嘿嘿，美女，能喝吗？”
聂然刚想摇头，但想了想又点了头。
“来来，我们喝一个！”
胖子一手搂着一个姑娘，另一只手端起酒杯。
聂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去，一杯下肚，昨晚的酒精还没挥发掉，这一杯下去，聂然直接想吐。
“好酒量好酒量！”
胖子色咪咪的站起身，想将聂然搂过去，聂然捂着嘴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老板，需要点什么酒吗？”
聂然让自己努力的微笑，可胖子根本不吃这套！
“点什么酒，来，让爷乐呵乐呵？”
说完大手就往聂然的胸脯上抓去，聂然直接躲了过去，眼神中带着警惕。
“哎呦，还会躲，不想要钱啦！干这行的跟我装什么纯？！”
胖子见自己的手落了空忍不住骂道。
“这位老板，我是卖酒的，不是陪酒的。”
聂然一本正经，看的胖子一乐。
“卖酒是吧，这样，我这有十万块钱，你把衣服脱了，我不动你，只要你脱，这十万就归你了！”
说完，胖子不知从哪滴溜个袋子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旁边的人见状都立马看起了热闹。
“来吧，脱啊！快脱！”
旁边的人跟着吆五喝六，聂然闻言转身就想离开，就见身后的胖子骂道。
“都是鸡你跟我装什么小白兔啊。”
聂然一听，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刚才胖子拿出十万块钱的时候，她心动了，就差这十万，她就可以给奶奶做手术，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来了！
“说话算数？”
聂然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脸上带着认真。
胖子见聂然又回来了，立马来了兴趣。
“说话算数！”
“好！”
聂然就这么站着，有些认命的缓缓抬起手，没人知道她这一刻是有多么的无力，奶奶就是她的命，她不准奶奶有事！
纤细的手指划过肌肤，肩膀上的吊带缓缓滑落，一滴泪落了下来，聂然闭上眼，一边的吊带已经落下，聂然抬起另一只手，此时的她觉得自己连最后的自尊也没有了，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