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好戏开场
“秋香，侧福晋问你话呢？”苏荷轻轻推了推秋香，小声提醒。
秋香思绪回笼，慌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劳烦侧福晋再重复一遍。”
李氏放下手中的发簪，狐疑的问道：“秋香，你怎么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香紧张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笑得有些勉强：“奴婢想着今日的早膳怎么还没来。”
她早就把绝子散已经下到膳食里面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不如奴婢去催催吧，侧福晋怀着身子可不能饿着。”秋香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苏荷快走几步拦下她的去路，十分贴的跟她解释：“秋香，你别着急。”
“伙房的丫鬟方才已经来解释过了。新来的帮厨不小心把餐食洒了，这会儿正厨娘正在重做呢。”
秋香心中警铃大作，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刷白，根本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秋香扶着额头，神情恹恹的说道：“侧福晋，奴婢身体不舒服，想要请个假回去歇着。”
李氏看秋香确实脸色不太对劲，倒是也没刁难。“你先回去歇着吧，不舒服就别硬撑。实在不行，就让方大夫给你看看。”
“是”秋香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直接与进门的苏培盛打了个照面。
“苏公公怎么来了？”李氏心中讶然，这个时辰，苏培盛应该陪着四阿哥去马球会了才对。
秋香不自在的捋了下眼前的碎发，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的往门口移动。
“秋香姑娘留步。”苏培盛一进屋就紧盯着秋香，把她的小动作全部看的一清二楚。
“苏公公，您是来找秋香的？”李氏皱着眉头，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苏培盛连忙摆摆手，揣着笑同她解释：“回侧福晋，奴才来接秋香姑娘进宫。德妃娘娘想要询问您的胎象，非说要问了秋香姑娘心里才踏实。”
李氏心中了然，秋香来到府里确实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借口合情合理。
李氏不死心，继续追问：“苏公公，四阿哥没回来吗”
“四阿哥在宫里陪着德妃娘娘说话，先前约好的马球会也去不成了。”
“既然如此，秋香，你就随苏公公走一趟吧。”
“是。”秋香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四阿哥跟德妃的关系一直不融洽，今天怎么突然母慈子孝起来了。
“等等”眼看就要跨出去门口，两人又被叫住。“秋香，别忘了帮替我给德妃娘娘问安。”
李氏这大喘气，把苏培盛吓够呛。秋香略有失望：“奴婢一定带到。”
秋香跟在苏培盛身后，确认是出门的方向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秋香就发现了不对劲。 “苏公公，我们不是要进宫吗？这是去哪里？”
“秋香姑娘到了就知道了。”苏培盛白眼都没给她一个，默默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四阿哥只交代不能被侧福晋察觉异样，眼下到了前院就没必要在装了。
不多时日，苏培盛停下了脚步，指着门口说道：“到地方了，秋香姑娘，请吧。”
书房里，本应在永和宫里的四阿哥和叶安宁端在上首，整个屋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给福晋请安。”秋香心里直突突，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安宁摇着手里扇子，不急不缓的开口：“今天早上，小厨房，你做了什么？”
“回福晋，奴婢一直在监督着丫鬟熬侧福晋的安胎药。”
叶安宁用扇柄抬起秋香的下巴，倨傲的启唇：“除此之外还有呢？你该不会以为我请你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吧。”
秋香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奴婢不明白福晋说的什么意思，”
“少来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若是你表现的好，或许本福晋还能饶你一条命。若是不可配合，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叶安宁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答，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说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她自己了。
“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请福晋明鉴。”
四阿哥怒火攻心，一脚踹向了秋香的胸口，指着她的鼻子冷声质问：“还敢狡辩，福晋早膳里的绝子散是不是你放的。”
秋香艰难的挣扎起身，依旧嘴硬：“四阿哥明鉴，奴婢与福晋无冤无仇为何要害福晋。不过奴婢在小厨房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哦，男的女的，哪个院儿的，长什么样子？”叶安宁发出直击灵魂的夺命三连问。
秋香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是个丫鬟，奴婢当时只看见一个背影，只记得她大概的装束。”
“说来听听。”叶安宁意味不明的盯着秋香，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粉色衣裙，旗头样式，头上好像有把木头簪子，奴婢看的不太真切。”
“来人，把人来带上。”叶安宁指着侍卫身旁的丫鬟说道：“你说的可是她？”
“对，奴婢敢保证，就是她。但是她好像是珊瑚格格身边的丫鬟，难道？”
叶安宁打趣道：“秋香姑娘真是好记性。”
“但是，她说她只是在汤里下了泻药，早膳里却还检测出了另一样东西，绝子散，秋香姑娘可听说过？”
叶安宁循循善诱，她要一步步把秋香额心理防线击溃。
秋香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依旧装作风轻云淡：“奴婢从未听说过。”
“那可就奇了怪了，当时小厨房除了你其他人都能互相证明。两个人，两种药。你说你没下绝子散，难不成你放的是泻药？”
“是，奴婢一时糊涂，请福晋恕罪。奴婢放泻药，只想让福晋在后院的格格请安的时候出糗而已。绝子散，奴婢一点儿也不知情。”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叶安宁轻轻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看上去有些神伤。
“是侧福晋每天都在奴婢耳边念叨您欺人太甚，奴婢一时冲动，就想着替侧福晋出口气。”
“原来都怪侧福晋。”叶安宁玩味的眼神扫过秋香的脸，随即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屏风上“珊瑚格格，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