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头发长见识短
第217章 头发长见识短
梅氏见夏哲翰有动摇之心,劝说道:“老爷,太子是迟早要被废掉的,纵观皇上诸子中,最为厉害的四皇子残废,无望争嫡,如今除了明王,谁还有能力争那位子?不如早做决定,挣得从龙之功。”
夏哲翰斥道:“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从龙之功是这么好挣的吗?一旦我表明站位,太子一系马上就来会攻击我,我一小官,又无其他人帮衬,岂不成了给明王打前沿的炮灰?”
谁不想夺得从龙之功,荣华富贵?可一站队,万一站错了,就将万劫不复,全家老小都得赔进去。
梅氏气道:“老爷,您就是胆子太小了,所以这些年才总是不上不下的,连确确凿凿的侍郎之位也能被人夺了去。您就不想一想,没有靠山,您如何能在朝中立足?”
“你懂什么!”
“妾身是不懂老爷的想法,但老爷,哪个做官的不找个靠山?您这前怕虎后怕狼的,想做一辈子的五品官吗?”
夏哲翰冷笑道:“就算我愿去投靠也得有人要,就我这五品官,还不是重要衙门,哪个大人物能看得上我?”
梅氏见夏哲翰似有缓色,连忙说道:“我看明王殿下就看中您了。”
夏哲翰嗤笑道:“人家堂堂一亲王会看上我这个小官?你没睡醒呢!”
“真的!老爷,其实方才那番话,是广平侯夫人与我说。”
“什么?广平侯夫人?”夏哲翰大吃一惊,“她怎么会找到你的?”
梅氏嗔了夏哲翰一眼,说:“您别忘了,我那大姐夫可是广平侯的弟弟,她可是我大姐姐的嫂子。”
夏哲翰又嗤笑了一声,广平侯一共有七个兄弟,这还不算上那些庶出的呢。他那大姐夫前些年不知道干了什么事,遭了广平侯的厌恶,若不是老夫人还健在,早被逐出侯府了。
夜晚时分,夏静月陪着老太太用膳,意外见到夏哲翰来请安。
夏静月以为夏哲翰升官无望之后,会心情烦躁,尤其会看她不顺眼。没想到夏哲翰非但没有不快的样子,反而神色和蔼极了。
老太太招呼着夏哲翰说:“来来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儿子已经用过了。”夏哲翰又问道:“母亲怎么这么晚了才用膳?”
老太太指着夏静月笑道:“月儿做的龟苓膏我甚爱吃,我让她给我做个新鲜的,这不,等到这会儿才做好。这新鲜还带着微热呢,比那些凉了的好吃多了,你也来尝尝。”
夏哲翰对外头的事情如何不知?
对夏静月的所作所为,他已不知道该如何管教了。
若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一个姑娘家的天天出去不着家,跟一群大夫混一起,简直有失官家小姐的颜面。还有这龟苓膏的事弄得这么大,也不跟他这个做父亲的打一声招呼,让他少了多少钻营的机会,他不恼才怪。
若是恼火去骂她吧,可龟苓膏是夏静月与君子社联名打起的热度。君子社那些是什么人?不是王公大臣之子,就是才华横溢之辈,夏静月能与这些人交好关系,他这个父亲在官场上行事也方便多了。更重要的是,夏哲翰舍不得放弃左清羽这个资源,恨不得夏静月天天跟左清羽攀上关系才好。
所以在各种矛盾心理之下,夏哲翰对夏静月的所作所为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夏哲翰推不过老太太的热情,坐上桌也尝了一碗龟苓膏,只觉得这味道比昨天吃的好多了,故问起来:“这方子与昨天的不同?”
夏静月说道:“这是专为老太太配的方子,老太太不爱吃苦,我就多放了甘草。老太太睡眠不好,再放了一味安神助眠的药材,所以味道与先前的不一样。”
外面赞助论文赛的龟苓膏是以清热除烦、补肾壮阳,以及养颜美容为主,老太太吃就不太适合了,所以夏静月这才另给老太太做了特别的。
夏哲翰心中一动,说:“这龟苓膏药给我打包一份,弄好一点,我有用。”
夏静月听这话便知夏哲翰要拿去送人了,暗中服了他,一点吃食也能钻营进去。她说道:“正好熬的这一锅不少,我另拿了盆子装了一份,那一份未动过的,我去拿来给您吧。”
夏哲翰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快去吧。”
夏静月站了起来,去厨房拿了那一小盆未动过的龟苓膏,放在食盒里,又取了一罐的炼奶放进去。
她提着食盒在堂外等了一会儿,等到夏哲翰出来后亲自交给他。
见夏哲翰脸上是着急出去的神色,夏静月说道:“听说父亲升官之事不顺?”
夏哲翰闻言脸色又不好看了,埋怨地瞪了夏静月一眼。以夏静月跟左清羽的关系,如果肯帮他一把,只需左清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何至于官位升得如此艰难?
夏静月想着她毕竟姓夏,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得耐心地劝道:“今年太子与明王争得厉害,我看皇上又有放纵之意,这形势凶险之极。父亲未能升官反而可免于被牵入凶险之中,不如稍安勿躁,等过了这一场风波再说不迟。”
“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夏哲翰没好脸色地斥道,让小厮提了食盒便离去。
夏哲翰悄悄乘着马车,在夜色的掩护下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
在院子里仆人的指引下,穿廊过堂,夏哲翰终于来到一处后花园。
后花园中,灯火通明,广平侯正与一人品茶说笑。
夏哲翰恭敬地走过去,悄悄地看去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一身贵气,威仪慑人。
夏哲翰只看去一眼,就被慑得低下了头,却听那人和蔼可亲说道:“你就是夏大人吧?来,请坐。”
夏哲翰受宠若惊地行了一个大礼,“谢王爷抬爱,下官站着就行了。”
广平侯朝夏哲翰说道:“王爷让你坐,你就坐吧。”
“是。”夏哲翰这才恭敬地坐下,却只敢战战兢兢地在凳子上坐一个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