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爱意是装不出来的
他微微眨着眼，遥望着远方，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孤独之情。
将她扶起，捡起地上的布老虎和信摇晃着走出去。
不禁笑出了声，抬起头憋住泪水，没有人可以改变法则，之前是，现在也是。
颜程玉看着南寻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摸不着头脑。
眼角注意到一旁大红的嫁衣，林不语！
她急忙跑出去。
推开林不语的房门。
“林不语！”
看着他胸口包着厚厚的纱布，眼角流出泪水。
“咳咳咳。”他憋住涌上喉咙的血腥，嘴角咧开，“程玉，你来了。”
她难过到哭不出来，他的法则还是没被打破。
“我好想你。”林不语温柔地擦着她脸颊的泪水，眼神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假惺惺，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齐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向齐景，又看向林不语，“什么意思。”
林不语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向齐景摇摇头。
齐景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几步，将她狠狠地扯出房间，将她甩到地上。
“是你害了林不语，是你。”他大声控诉她的罪责。
她一脸茫然，她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他眼神憎恶。
“不过一天，你就忘记了吗？你将白霜刺进林不语胸口，匕首上还抹有毒药，你好狠的心啊。”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我？是我…”她呆滞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呵，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去你的所作所为吗？”
那个刺客是她吗？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吗。
“不要出现在林不语面前了。”
“齐景…咳咳咳，不是她，她们没有错。”他脸色苍白，靠在门边。
齐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点点头，“好，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愤愤地摔袖离去。
“咳咳咳。”
“林不语，林不语。”颜程玉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身前。
“是我，对吗？”她眼神绝望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不是你，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你们没有错，不要自责。”
“另外一个人？”
她想到刚才南寻说的名字，缓缓开口“十一？”
林不语点点头，眼神疑惑，“你怎知。”
“刚才国师抱着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见我醒来，叫我十一。”
“她是谁？”她疑惑地开口。
她怎么祈求镯子都没有用，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她叫玉十一，也叫颜程玉。”林不语眼神温柔，她回来了。
她不经意地摸到手腕上的疤，这副身子是她的没错啊。
她皱着眉，将林不语扶进房间。
他靠在床边，手摩挲着她手背。
浅笑盈盈，眼眸澄净清澈，眼中也含着丝丝笑意，阳光仿佛是融入了他眼中。
“你怎知那人不是我。”她抬眼看着他，齐景那副模样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他垂下眼帘，嘴里含着笑，“感觉。”爱意是装不出来的。
“那她呢，她去哪了。”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疤。
他抿着嘴，语气轻轻，“我也不知，是不在了吧。”
“不在了吗？”她垂着眼眸，她的身体里原来还有别的人吗。
她无意识摩挲着手上的疤，这是她的身体吗，还是说她是霸占了别人的身体。
“噗…”她迅速转头，吐出一口鲜血。
“程玉…”林不语着急地坐起，眼神担忧。
“我…是不是活不长了。”她用手背随意地擦着她嘴角的血迹。
“嗯。”林不语点点头，瞥向一边。
“那你呢…”她眼神悲伤，她在这消失了，还可以回到她的世界，林不语消失了后就真的消失了。
林不语嘴角上扬，“大概还有两日吧，没关系，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法则真的无法被改变。”她微微眨着眼眸，摇着头，语气很轻。
法则真的不能被改变，林不语最终的命运也无法被改变。
上次的刺杀许是个幌子，是法则给他们的幌子，让他们误以为改变了它。
其实它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至少我还能在死之前见到你。”
“不要…，我不想你死。”她眼圈发红，猛眨着眼，委屈地瘪着嘴。
他指腹擦着她眼角，“对不起，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颜程玉撇过头，极力忍住自己，泪水充满眼眶，猛眨着泪水，不让眼泪留下。
“好了，没关系。”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眼里的悲伤。
南寻摇着手里的布老虎，泪水打湿了信，模糊了信的内容。
眼神呆滞，神情麻木。
要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就不会服毒自尽了。
抬起头看着远处，天边，有一缕将要消失的霞光，它飘忽不定，像一团红色的胭脂，虽然月亮已经升起，它却迟迟不肯离去。
他拿起书柜上的镯子，眼角略过仙鹤玉佩，手轻轻一扫，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着碎成几块的玉佩，唇角勾起，这么脆弱吗，碎了就好，这国师的身份压的他太久了。
他走出房间，走到木槿树旁边。
指尖捻着木槿树的叶子，木槿花快开了，她最喜欢木槿花了。
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他。
渐渐地，阳光越发地倾斜了，天空也越发显得昏暗，于是夜幕降临，用它的黑芒驱逐了人们视线里其它的色彩。
整个世界暗了下来，他站在林不语房门外。
看着不似曾经光彩的两人，敲了敲门，缓缓走进去，“镯子，还给你们。”他将镯子放在颜程玉手边。
“国师。”颜程玉叫住他。
“什么事…”他脚步一顿，并未转头。
“谢谢你。”
他垂眸，并未回答，离开了这。
颜程玉看着镯子，神情复杂。
“程玉，给我讲讲你的世界吧。”他目光温柔如水，如一丝流淌在心间的暖流。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抬眸，看向林不语。
他微微一笑，“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
颜程玉抿着嘴，她来到这个世界他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