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初的原点还是新的起点
鸟儿的啼鸣透露着黎明的消息，但显然天还没亮。
南寻揉着眉心，他怎么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身旁的书掉落，他弯腰捡起。
握住书的手微微停顿，今日就是林不语和颜程玉的大婚之日了。
把书随意地放在书桌上，起身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无意识系在腰间的玉佩，他手将它拿起。
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它，随后将它扯下。
侧身看着桌上的书，将它放在柜子上，随后转身离去。
一会儿，东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亮起来。在东方出现了一片红彤彤的朝霞，把天际、树梢都披上了淡红色的外衣。
坐在马车上，手掀开帘子，看着缓缓探出的太阳，思绪飘远。
今日阳光肯定很好，太阳初升时，一刹那间光彩夺目，美丽不可方物，他现在都有些暖洋洋的。
看到不远处的将军府，唇角微微勾起，马上就要见面了。
今日过后，是回归于最初的原点，还是开启新的起点，一切都会知晓了。
他手轻轻放下帘子，双手交叉环抱，随意地靠在窗边。
“国师，到了。”
听到马夫的话后，他抬起眸子，微微眨了眼，起身下了马车。
“国师，您来了，有失远迎。”齐景站在大门边，看着他急忙走过来。
他淡淡一笑，“皇上来了吗？”
齐景摇摇头，“还没。”
他垂下眸子，颔首，将随礼放在管家手里。
“哎，小张，带国师进去。”齐景叫着身旁的人。
“是，国师请随奴才来。”
他点点头，跟着身前的人一同进去。
周围到处被红色渲染，门上是红绸，树上也飘着红带子，格外的鲜艳夺目。
下人们脸上也挂着笑，手脚麻利的准备着婚礼需要的东西。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有些刺眼。
站在前院里，手挥了挥让下人退下。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声音。
“国师，来的很早？”
他转身行了个礼，“皇上。”眼睛一瞥，看着他身后跟着一个仆从，眼尾上翘。
他嘴唇微动，“穆公子。”
赵延眼神瞥到身后，随即立马收回，嘴角上扬，眼里带着笑意，“国师，一同进去吧。”
“是，皇上。”他点点头，等到赵延脚下迈开步伐后，他跟在他身后。
瞥了瞥两人，又微微低下头，眼神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眼中。
——
林不语站在门外，秋儿拦住他。
“唉，林公子。”她身子站定，眼神揶揄。
“秋儿，行行好吧。”他把一个红色荷包放在秋儿手上，眼神带着恳求。
此时，东方天际出现了红色，只见火红的太阳露出来了，慢慢地从云雾中升起，跃出山峦，最后像一团火球悬挂在东方的山角上。
秋儿点点头，侧着身子让林不语进去。
跨过门，再走进，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同心结，散着淡淡的幽香。
古风厢房里圆桌绣柜，木几玉床，散着着檀木幽幽的清香；画屏绣墩，锦被罗帐，虽非豪华铺张，可也精致华美，色彩艳丽。
还有铜镜妆台倚在窗前，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檀琴摆放在旁边的几上，旁边的香炉氤氲袅袅，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柔和，自然生气。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颜程玉，目光炙热坦诚，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缓缓牵起她手，“程玉，是我。”
颜程玉捏了捏他的指尖作为回应。
眼角眉梢荡开笑意，眼里满是惊艳与喜欢，将她扶起。
一袭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他背起颜程玉，像是背着这世上他所有热爱狂恋却若即若离的东西，饶是再多，他也不觉得沉。
她手如柔荑，手腕纤细，紧紧地抱住他，背上传来她身上的温度，鼻尖传来她身上的兰香。
他眉眼弯弯，眼神很亮又带着光，如明媚灿烂的阳光，照亮黑暗，赶走阴霾。
此时阳光正好，从后院背到堂屋，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喧闹的锣鼓声，下人们的笑声将这热闹的氛围推至顶峰。
到了堂屋，他放下颜程玉，拿起牵红，两人各持一端。
赵延等人已经在堂屋等着他们二人。
他坐在正上方，穆清然一身男装站在他左手边，他与他对视一眼。
他会给她一个庄重而盛大的婚礼，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他的皇后。
两人一同走进堂屋。
南寻看着脸上止不住笑意的林不语，林不语偷瞄着身旁的颜程玉，他深情的眼眸好似初升的太阳，闪烁着令人向往的曙光。
他扫了周围一眼，来的人不多，没有他们至亲之人。
抬眼朝门外看去，冉冉上升的红日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如锦绣。
他垂下眸子，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沿。
耳边传来有些刺耳但却很喜庆的声音。
“一拜天地。”
两人转过身弯腰。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面对赵延齐景以及桌上的牌位弯腰。
“夫妻对拜。”
林不语侧过身，面对颜程玉，微微弯腰，眼睛止不住地朝她看去。
“送入洞房。”
他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堂屋，众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都为他们祝福。
秋儿递上喜秤，他接过并让秋儿退下。
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拿着喜秤手都在抖，手心已经出汗，心怦怦直跳。
手轻轻一挑，掀开她的盖头。
他猛地睁大双眼，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