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林不语看着首饰盒里的镯子，春天过后就亲手替颜程玉戴上吧。
合上盒子，放在怀里。
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好。”房间里传出颜程玉的声音。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脸上带着笑意，点亮屋内其他灯，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林不语，你为什么写遗书？”颜程玉低下头，手里握着那封信，声音低落。
“你…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吗。”她试探地开口。
“嗯，很早就知道了，国师告诉我的，他…也告诉你了吧。”
“嗯，是他告诉我的，他把法则给我看了。”
她没说的是她来到这儿之前就知道了。
她继续说，“这些年肯定很难受吧，如果是我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是这样肯定难受死了。”
“不难受。”他低着头，认真思考回答，真的不难受。
在所做的事都没有结果后，他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有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国师根本不会帮忙。”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沮丧。
“对，历任国师是法则的守护人，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持世界秩序，不让世界被打乱。”
他抬头看着颜程玉，他不觉得国师有什么问题，也并不觉得他应该来帮忙，他能告诉自己的命运已经足够了。
他有他的职责，他所要守护的东西。
他们的选择不同罢了。
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颜程玉点头，难怪他之前找自己说那些话，看来是她想改变林不语结局打乱了世界，但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了。
虽说是他的职责，但他并不赞同国师的职责。
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世界本就在不断改变，何谈被打乱呢。
所以这才是林不语结局能够被改变的原因吧。
“把它烧了吧，都已经过去了。”林不语拿过信封。
他拿着这封信，走到蜡烛前，将它点燃。
“法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吧，你看，你的结局被改变了，所以事在人为。”
颜程玉看着林不语的背影，在灯光地照射下，格外的修长，地板上还透出长长的影子。
她转了转眼睛，有因才有果，并不是因为结果来随意安排的因。
过程都被改变，那确定的结局自然也会改变，
“嗯。”林不语看着燃烧殆尽的信封，睫毛微眨，嘴唇微动，事在人为。
颜程玉摇晃着头，看着地板上林不语拉的长长的影子。
“你买那个宅子是为了我吗？”她盯着这影子。
“嗯。”林不语向她走来，影子渐短。
她抬起头看着林不语，眼神里满是真挚，“谢谢你。”
她长这么大除了父母没人会替她考虑得这么周全。
她中学时期一直都追着陆羡之跑，他从没回头看过她。
她一个人承受着其他人的嘲笑，还有陆羡之厌恶的眼神。
好像喜欢陆羡之以后就没了自我，也体会不到还有人可以站在她身后替她考虑。
他摇摇头，坐在她身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能开心幸福。”
是他将她留在这的，他不想她一个人承受不该承受的，他伸手抱住她。
颜程玉靠在他肩膀上，“谢谢你，谢谢你替我考虑。”
说完她在他脖颈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梅花香。
“我很高兴遇见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是个没有自我的小跟班。”
她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嗯？是什么意思？”林不语不解地看着她。
“总之都已经过去了。”她歪着头俏皮地说。
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握，如果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林不语去不了她的世界，他是这个小说世界人，如何能去往她的世界。
如果可以他又愿意去到她的世界吗，她不愿留在这个世界，又怎能强求他离开这个世界留在她的世界。
她咬着下唇，他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吗。
抬起头，轻轻碰了碰林不语的唇角。
“林不语，你喜欢我吗？”她眼神一错不落地盯着林不语看，似乎要把他牢牢刻进记忆里。
“喜欢，我只喜欢你。”他眼里满是真挚。
颜程玉害羞地瞥向床边。
“那你呢，只喜欢我吗？”他眼里带着期许。
“嗯嗯，当然。”说完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鼓起勇气亲了亲她的唇角，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我之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我…有。”她抿了抿嘴，虽然现在很不情愿承认喜欢过陆羡之，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能否认已经发生的事。
她必须承认她曾经喜欢的是陆羡之。
林不语头低的更低了，原来他不是她的唯一选择，在他之前还有一人占据了颜程玉的心。
“我没和他在一起，都是我追的他。”
又继续补充，“我发誓，我现在、未来只喜欢你一个人。”她急忙开口解释，举起手发誓。
“他叫什么名字。”
“陆羡之，羡慕的羡。”
林不语点点头，“陆羡之，他父母对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吧，希望人们都羡慕他。”
“对。”颜程玉点点头，听陆叔叔说过，“他名字都寓意好像是这样。”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眉眼染上一丝伤感。
“那你之前喜欢了他多久？”他继续问着她。
“大概四年吧。”
“四年…”他小声重复着颜程玉的话。
“这么久吗？”他低下眼眸，紧紧抿着嘴，漆黑的眸子透出淡淡失落。
“我当时不懂事，我对他早都没感觉了，真的。”
她紧紧握着林不语的手，看着他失落的神情，早知道她就撒谎说没有了。
“那你刚刚说的小跟班，是指跟在他的身后。”
“嗯。”她还想解释什么，但她感觉现在说多错多，越说越添乱。
果然人如其名，尽管他不认识他，却有着让他羡慕的资本。
他很羡慕他，羡慕他能轻而易举得到颜程玉这么久的喜欢。
甚至有些嫉妒他，嫉妒他和颜程玉在一个世界，嫉妒他能让颜程玉追他，嫉妒他能占据她曾经那么长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