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表明身份
她低着头,心里却是焦躁不安,怎么办?如若师尊他们真的发现了师妹修炼邪术,那会怎么惩处师妹。
冥君没有注意到北雪低下的神态,她只是坦然的迎上这些打量的视线和威压,她也未行礼。
“雪儿,你先退下。”
“师尊,几位长老,小师妹尚且年幼,若是犯了事也是无心之举,还请师尊和几位长老看在她不知事的年龄对她宽大处理。”
嗯?严肃的晁御等人被北雪的话整的一脸困惑。
北雪这边话落看向冥君,示意她别怕,然后她退出去便急忙去找北辰和北澜,要是今日真让师尊他们发现师妹修炼的法术,只怕仅凭她一人求情也不管用。
她火急火燎的往云顶山赶去。
晁御几人还在北雪的话中云里雾里,见她匆匆离去,也就没有再纠结。
他们再次看向冥君。
“你可知我们叫你来所为何事!”
冥君面上故作疑惑。
“嗯?几位长老可是有事?”
看她神情如此淡然,道名等人有些拿捏不准,不知自己的怀疑是否准确,心里忐忑又紧张。
“当初鬼界大关,鬼魂流落人间,我听子澜说过你提起的度厄阵,这度厄阵我从未在人前用过,你是如何得知?”
冥君眼角微扬,“六长老可能不知,我此前不能修炼,大多时间都是在藏书楼看书,这渡厄阵正是从一本《大衍万法阵》中看到的。”
乾卦微怔,师尊当时编撰了一本《大衍万法阵》收录在藏书楼中,没想到她竟是从书中得知的?
他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有些不敢置信,他的怀疑出错了?难道她不是师尊?
晁御倒是淡定的多,他不在意的问,“上次幽都出事,子澜说你和鬼仙共同抵抗疫魔,为何我没有看到你得身影,你又是如何认识的九位鬼仙?”
她当初看中的便是晁御这份坦然,她抿唇道。
“上次鬼界之行,我无意帮了鬼界一个大忙,他们许诺我,若将来有一日我有所求,定会倾尽鬼界之力帮我,秦广鬼君送了我一张空间通讯符,所以上次幽都有难,我烧了那张符纸这才请得他们前来相助。”
冥君回答的问题毫无破绽,越发让七人不安。
“为何不见你的身影。”
晁御再问。
“你们确定没有看见我的身影?”
“放肆,站在你前面的是长生宗宗主,亦是你的师尊,当初若非是他,你如何能有今日,你为何字里行间不带尊敬,更不曾唤他师尊。”
“再有,我们是长生宗长老,也是你的长辈,如何当不得你用尊敬态度来对我们?”
雪剑心中也有猜测,他犀利的呵斥冥君。
冥君突然大笑,不愧是她最中意的弟子,“霜刀雪剑争鲜明,倒也无愧这两个字。”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瞬间便凝固起来。
议事堂突然间静得落针可闻。
“师尊?”
倒是先反应过来的丹霞呢喃着嘴唇唤出了那两个字,沙哑的声音里还包含着忐忑。
这一千年的岁月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师尊无故消失,他们一夜间长大,肩负起了长生宗的责任,到如今师尊还这般年轻,而他们虽然容貌依旧,心态早就不复当初。
冥君看她眸子变得殷红,叹了叹气,“是我。”
晁御,道名,符源,法凕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她当真是师尊?
得到她的应承,丹霞站起身来却是不敢去抱她。
她神情微凝,摇身变成了一个驼背的老妇,容颜如驻,只不过三千青丝已变白,仔细看她的容貌,能发现她同方才年轻的容颜有五分相似。
“如此你们可还怀疑?”
冥君的风眸轮转,陷入回忆中。
她当年在鬼界呆得太久,听那些鬼魂言人间繁华,人族有血有肉,许多的鬼魂都眷念人间,她有意识起便是生活在鬼界,去过天界魔域等许多地方,却是从未踏足过人界。
许是经常听鬼魂谈起人间的诸般好,渐渐生出了向往之心。
当时各界止戈,鬼魂较少,她把鬼界的事托付给了秦广等鬼君后便偷偷前往人界。
刚来人界,她便有了不一样的体验,凡人太过渺小,虽被生活所迫,依旧在努力生活。
富人的生活又过于奢侈,迷失在金钱繁华中。
她来人间三年,看到了太多的东西,凡人的脆弱,苍生的苦难,他们在天灾人祸前都是手脚无措,只能被裹挟,或生或死,或伤或残,她心里开始生出悲悯之心。
适逢灾荒之年,饿死之人不知凡几,同类间竟已到了互食的残忍。
她见此心有不忍,先后收养了晁御等人,当时看人族寿命如此短暂,她心生一计。
天族之人生来便可修仙,奈何人族骨肉不佳,数万年来也并非没有修行者,只不过人间灵源缺乏,能飞升者几万年也不曾出现一个。
当时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以灵源温养晁御等人的身体,同时在天族偷学了丹药术,终是助他们的身体出现了灵脉,可以修行,随后她又耗费不少心血开创了长生宗。
同时在天族的藏书阁复刻了不少的低阶修仙典籍,并且说服了太华让长生宗修建与天族有联系的登天梯。
她做这一切为的便是让人族在这数不清的天灾人祸里求得保命之术,能在灾祸不停的人界寻求一方偏安之所,奈何初心延续,终是生了别的枝节。
冥君的双眼模糊,渐至滑下泪来。
晁御七人此时已经无比确定,他们激动的站起身来,跪拜在冥君身前,一同呼喊。
“师尊。”
除了晁御,道名,雪剑,符源四人尚且能压制感情,丹霞法凕乾卦的泪已经控制不住。
师尊的这副模样,除了七人,无人认识,当初师尊突然失踪之后,他们便有意帮她修建石雕。
奈何师尊曾嘱咐过,不可再让他人知晓她的模样,他们心里诸多思念,也不能提笔画她,以至于师尊在他们脑海里的模样也越来越模糊。
如今她再幻化当年的模样,才与他们脑海里的身影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