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传闻中的秦师兄
卿闻雪和莫辞酒回到大堂的时候，容子奇正在招待秦远，秦关拿着抹布，装模作样地抹着桌子，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
见人来了，秦远立刻中断和容子奇的交谈，站起身朝来人打招呼：“闻雪。”
卿闻雪淡笑着点点头：“秦师兄。”
莫辞酒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从卿闻雪出现，他就一直往这边看，目光虽是干净磊落，但总让她有几分不舒服。
莫辞酒脚步顿住，连带着卿闻雪也被她拽停在原地。
玉画瑾端着茶跟在后面，见状十分有眼色地往前一挤：“师姐，让一让，挡路了。”
霎时间所有人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去。
秦关抹布一扔，上前帮腔：“秦师兄，来尝尝上好的，呃，”秦关一顿，他忘了这是什么茶了，“上好的绿茶。”
玉画瑾暗暗瞪了他一眼：“竹叶青。”
“哦，对对对，竹叶青。”秦关十分殷勤地拉着秦远坐下，将茶端到他面前，又摆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秦远只得收回目光，客气地道了一声谢，端起眼前的白瓷杯呷了一口。
才放下杯子，玉画瑾和秦关就围着他问了一堆问题，你一言我一句，十足的热情。
问他茶怎么样，问他平时爱喝什么茶，问他对他们的茶楼有没有什么建议，完了又和他探讨茶道文化。
秦远被缠得脱不开身，再没有空闲去关注旁边的卿闻雪。
卿闻雪被莫辞酒拽住后，扭头看她，十分小声地问道：“怎么啦？”
莫辞酒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远是客，言行举止也甚是有礼有节，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正是如此，才让她难受得很，进不得退不得。
放在以前，有恶意的她会直接动手，没有恶意的她就上前宣示主权。
可这段时间待在茶楼，接触的人多了，她渐渐也明白了一些世俗的处世之道。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有些事情她只能忍。
莫辞酒沉默半晌，看了眼被秦关和玉画瑾缠住的秦远，一言不发地放开手上楼去了。
卿闻雪犹豫片刻，见玉画瑾在桌下悄悄给她比了个快溜的手势，也跟着上了楼。
秦远眉头一动，扭头看过去。
玉画瑾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突然提高声音道：“秦师兄，你刚才说的那个点茶是怎么回事？你再给我详细说说呗。”
莫辞酒知道卿闻雪跟在后面，一回到房间就转身抱住她。
“卿卿，不开心。”
卿闻雪轻抚她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
莫辞酒抵着她的肩膀蹭了蹭，闷闷道：“我想挖了他的眼睛。”
卿闻雪手上一顿，垂眸看了眼肩膀上毛绒绒的脑袋。
某些时候真是敏锐得让人头疼。
“乖，不可以。”卿闻雪放柔了嗓音哄她，“我一定和他保持距离。”
暮山派和他们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常有走动，是友非敌。
刚才卿闻雪在桌上瞥见一个盒子，想来应该是中秋将至，秦远送月饼来了。
“我知道不可以。”莫辞酒转过头，在卿闻雪脖子上轻咬了一口，“但是他好烦。”
“抱歉，让你不开心了，但是，我们之间……”卿闻雪想了想措辞，“没有人能影响到我们，我认定你就不会再改变了，相信我好不好？”
“……好。”
卿闻雪默了片刻，又继续道：“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小酒。”
比之以前的肆意洒脱，近来莫辞酒变得内敛许多。
莫辞酒摇摇头：“不委屈，是有点不开心，但是和你在一起的开心要远远大于不开心，有得必有失，我认为这种交换是值得的。”
卿闻雪拉着她往屋子里走：“怎么还悟出大道理来了。”
“不是我悟出来的，阿瑾看的书上写的。”
“书？”
“《做生意的不二法门》”
“……”
莫辞酒来到桌边，挪开上面的茶壶和杯子，手一撑，轻轻坐了上去。
卿闻雪挑眉道：“有凳子不坐坐桌子？”
莫辞酒朝她勾勾手指：“卿卿，你过来。”
“做什么？”
“亲一下。”
卿闻雪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搂住她的腰。
总是这么可爱，不开心了亲一下就能哄好。
一个吻落在卿闻雪脸颊上。
然后莫辞酒就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卿卿，喜不喜欢我？”
“喜欢。”
下一个吻就落在了唇上。
卿闻雪眸子里闪过笑意，她就知道，小醋坛子不可能亲得这么纯情。
等意识都被亲得模糊起来，她隐约听到莫辞酒在她耳边说：“卿卿，不如我们帮他说个媒吧？”
卿闻雪闭上眼缓了缓，半晌才提取到莫辞酒话里的信息：“谁？你说秦远？”
“嗯。”
卿闻雪有些忍俊不禁：“好啦，我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你当谁都像你那么稀罕我啊？”
莫辞酒说得理所当然：“卿卿那么好，谁不喜欢。”
“所以你到底是希望别人喜欢我，还是希望别人不喜欢我？”
莫辞酒迟疑了，思索片刻后慎重道：“喜欢你，但是不能觊觎你，你是我的。”
卿闻雪扣住她的手举起来：“那我们下去，和他说说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莫辞酒摇摇头，“我发现很多人好像都不能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
卿闻雪一愣，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旁人的看法，不必在意的。”卿闻雪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有些心疼，有些动容。
“影响茶楼生意就不好了。”莫辞酒还是不赞同。
她本性洒脱，以前她只会说，希望全天下都知道卿闻雪是她的，现在却顾虑良多。
卿闻雪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
“小酒，我也愿意把一切都给你的。”
莫辞酒明白她的意思，笑得很轻松：“卿卿，有舍才有得，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我得到的更多，更珍贵。”
“怎么又说阿瑾的生意经。”
“这次是我自己的想法。”
卿闻雪笑了笑，将她从桌上抱下来，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下午我们一起旷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