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中剑
曹冬阳的身后负着一把木剑，顾悬庭清楚的看见了上面绘有一盘散着波光的太阳。
那是羲和学院的标识。
“等我？”顾悬庭问道。
“我本准备去宿舍找你，正巧看到你从三足金乌中出来，便于此等你。”
“去宿舍找我你不应该先给我打一个电话吗？”
“没有你的电话。”
“那概念体呢？不是说学院内部成员之间的数据不是互通的吗？”
“不太用的明白，麻烦。”
“那我从三足金乌里出来时你为什么不直接叫住我？”
“扰民，且你当时并未负剑，没必要。”
“那你怎么确定我会过来？”
“赌。”
“如果赌输了呢？”
“去宿舍找你。”
“……”
鉴定完毕，到目前为止能够逼疯顾悬庭的，只有曹冬阳。
顾悬庭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迅速的调整好了心态。
“那师哥找我是何事”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提前课程，”曹冬阳答非所问。
“为什么？”
“因为我赌赢了。”
顾悬庭愣了一秒，想起了背后的剑，明白了。
曹冬阳又说道：“但很抱歉，原有的课程需要搁置，院长亲自下令要我教你别的。”
“院长？教什么？”
“潜水。”
“潜水……”顾悬庭默语道，随即便明白了院长的用意——下东海。
其实即使院长不这么安排，顾悬庭也一定会自己要求去的。
江淮虽然话不多，很沉默，但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自己的秘密，比如，他右手上的紫鳞甲。
这些是除了江淮之外无人所知的秘密，顾悬庭没有说过，江淮也未曾提过半句。
况且江淮算是曾救过自己一命的患难之交，这个人情，他不会欠。
“何时出发？”顾悬庭的语气略显坚定。
“无需着急，两天后。”
“那既然学潜水，师哥何故背把木剑，还是陪练剑。”
“哦？你怎么知道这是陪练剑？”
“剑柄之上的太阳印记代表着羲和学院，师哥既为特殊异种，武器定然不会是把羲和学院用来陪练的木剑。”
曹冬阳破天荒的扬起嘴角，“你很聪明。”
“师哥，其实你无需笑的。”
“为什么？”
“因为很诡异。”
“诡异？”
“那我说实话？”
“请讲。”
“很丑。”
“……”
曹冬阳转身迈开脚步，“会水么？”
“当然，已经水了好几章了，”顾悬庭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嗯？”曹冬阳的脚步乃至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那就走吧。”
“去哪？”
“游泳馆。”
曹冬阳带着顾悬庭来到一个外形酷似鸟巢的建筑，进入后空无一人，只有几方湛蓝的池水。
“这里很少有人来？”顾悬庭有些疑惑，这么大的一个游泳馆竟杳无人迹。
“不，平常人很多，”曹冬阳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今天这情况是？”
“以防训练被打扰，我包场了。”
顾悬庭的瞳孔骤然放大：不是师哥你什么家庭条件啊？
“我该怎么做？”顾悬庭看向泳池。
“换泳衣，做热身，下池水。你的泳衣在17号柜。”
顾悬庭换好泳衣，无非就是少了一身衣服，多了个泳裤、护目镜和泳帽，没想到刚见面就要坦诚相见。
准确来说，是顾悬庭单方面坦诚相见。
曹冬阳先简单的让他热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要去的，可能是近乎千米的海底，虽说会有院长的抗压罩保护，但为了防止未知的意外，你必须适应在海里的感觉。”
抗压罩，顾悬庭认为当时进入地心大概靠的也是这个。
“我应该……先跳下去？”
“你也可以走下去。”
顾悬庭进入泳池，一股冷流瞬间贯彻全身。
“憋气入水，最后潜入泳池池底，来回往复，注意身体姿态，注意出水换气，注意不行了就求救，我在。”
顾悬庭欲言又止，猛地扎进水里。
曹冬阳看向手腕上的手表。
一分钟过去了。
接着是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来到五分钟。
曹冬阳不再犹豫，瞬间脱掉了上衣，新生自由潜超过5分钟的，除了之前学院里的几个怪物，他还没见过。
他不确定也无法确定顾悬庭会不会成为这些怪物的其中一个，但起码他得先确保学员的安全。
顾悬庭纵身跃进了泳池里。
池底，顾悬庭悬卧在水中，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曹冬阳迅速向其靠近。
接着，顾悬庭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赫然睁眼，便看见面瘫师哥朝自己游来。
前者猛然一惊，迅速上游；后者骤然一愣，紧随其后。
“呼啊！”顾悬庭窜出水面立刻向岸边游去。
而曹冬阳不知何时已然上岸。
“师哥，你要干嘛？我还未成年。”
曹冬阳：……
再而，曹冬阳右手伸向一旁方才因着急而丢下的衣服，一股剑气呼啸而来，拂起湿发。
曹冬阳手持木剑，淡淡开口道：“你学过自由潜？”
顾悬庭在水中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只会静态闭气，皮毛而已。”
“能坚持多长时间？”
“要不是你下来吓我一下，起码还能再坚持三分钟。”
“我很抱歉，小看了你的能力。”
“所以师哥你是以为我交代在里面了？”
“嗯。”
“哦——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
“没有，接下来该做什么。”
“既会静态，便应化静为动，但你更应该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说罢，曹冬阳纵身一跃，持枪落入池水。
这时顾悬庭才发现曹冬阳的全身肌肉极其发达，但他的上身尽是剑疤，似一张大网。
但不知为何，他穿上衣服后却又显得……细狗。
“在海里，莫名的生物有很多，有些未曾见过的诡秘，时刻存在着威胁，所以海中的战斗不可避免。”
说着，一柄黑剑破空而来，落在顾悬庭的手中。
“水中是一个奇特的场地，尤为海底，除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水的阻力，还有足以摧毁一切生物的压强，因此力道和技巧格外重要。
水中无形，你需循剑自定其形，勾勒出一条剑行的轨道，再沿其走剑，便足以称斩。
但这是真理，接下来才要实践。”
话落，曹冬阳潜入池里，顾悬庭随之而下。
池底，曹冬阳拿着木剑立在水中，接着右手横剑立于胸前，左手猛然于身前甩出一道弧线。
顾悬庭似乎在曹冬阳的身前看见一排池水渐渐让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痕迹。
接着曹冬阳右手一转，木剑俨然循着那道痕迹划出一道剑气，一直延绵到池壁，最后于其上现出一道剑痕。
顾悬庭很想开口问这样属于破坏公物么，但见到曹冬阳同样看着那面池壁一脸愣住的表情，他觉得可能这招多数是曹冬阳用力过猛了。
接着，曹冬阳将目光转向顾悬庭，示意他照着自己刚才的行动做一遍。
顾悬庭点点头，比葫芦画瓢的演示了一遍，结果最后连剑都挥不出去，反而一不小心咽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顾悬庭迅速游出水面，大口喘息。
“没关系，时间很多，慢慢来。”
顾悬庭很难接受曹冬阳的这种鼓励方式，但还是听话的潜了下去，又是一遍，结果还没上次时间长，又冒了出来。
而曹冬阳不再出来，而是示意顾悬庭继续，并且又给他详细的演变了一遍。
顾悬庭一遍一遍的重复，有那么一瞬间他将曹冬阳看成了曾经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的张问风。
顾悬庭握紧手中黑剑，右手之上缓缓浮现出几片紫色的鳞片，接着，一剑斩出，那池壁上俨然又多出了一道新的剑痕，甚至更加明显。
“喂，谁让你出手的？”顾悬庭心里暗想，接着他的脑海里回应出一段电波般的声音。
顾悬庭原本只是随意想想，结果没想到紫鳞甲还真的可以和007一样如此回应，而且还自动屏蔽了007。
“这剑不错，”曹冬阳握剑浮出水面。
顾悬庭这一剑斩完后也立刻跃出水面。
“那个……师哥，其实我这一剑……”
“动用了能力？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