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城外山路与国师斗法
西济城外，群山连绵。
山脚下一条蜿蜒山道上面，一位白衣少年正徒步前行，正是离城而去的萧寒。
明目张胆杀了人，自然是不能在待在城内，他想到妇人提及的江水城，听闻当初找到龙蛇帮的人，就是从江水城而来。
此刻，他所前行的方向，正是江水城所在方向。
当然，也有其他原因，就是萧寒不愿与官家产生纠葛。
师父曾告诉自己，官家乃帝王麾下，帝王又得气运加持，这气运乃人族气运，得之天道之力分化。
修炼之人若毫无缘由屠杀官家之人，会遭天道降罚，此罚虽不可见，却能影响修炼之根本，严重者，可断绝问神成仙之路。
即使成神得仙对萧寒来说是遥不可及之事，但是多少还是要有点忌讳。
“道友请留步！”
就在萧寒想着江水城之事，低首走在山路之上，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闻声后，萧寒停下了脚步，手指暗自掐诀，缓缓转过了身子。
之所以他会这样做，那是有原因的，别看他与凡人动手，用的只是世俗武功，那是术法不伤凡人缘故。
他本身也是修炼之人，此人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还不曾发觉，那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叫我？”萧寒面无表情看向眼前之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客栈坐他邻桌的黑衣少年，此时正一脸微笑望着他。
“此处只你我二人，自然是叫道友你了。”黑衣少年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与萧寒见了一个礼。
“何事？”萧寒不认得此人，不想与他多做耽搁，并无相谈之意。
“无量天尊！道友戾气很重，犯了不少杀孽。”黑衣少年抱剑于怀，摇头轻叹一声。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在下私事，不做谈论，就此别过。”萧寒抬眉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回了一句，随后便转身继续前行。
“道友以杀戮慰己心，值与不值？”黑衣少年原地未动，冲萧寒背影再次出声。
“值！”萧寒头也不回。
“若就此落得枷锁，困于寸地之处？也不后悔？”
“不后悔！”
“无量天尊！”
道士连问几声后，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望着已出十步开外的萧寒，缓缓将怀中宝剑放了下来。
长剑出鞘寸许，前方萧寒脚步停了下来。
再次转过了身子，望向黑衣少年，四目相对，犹如两条缓缓的小溪交汇在一处。
虽然看似不缓不急，实则暗下激流相撞。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耳中只闻林间嘈杂鸟鸣之声。
“说出你的目的吧。”数息过后，萧寒冷冷开口，腰间的短剑更是蠢蠢欲动。
黑衣少年并不答话，他决定要试探一下萧寒，只听“苍啷”一声，长剑“唰”的一下飞出剑鞘。
悬于眼前三尺空中，剑尖直指萧寒。
萧寒双目一凝，手指掐诀，腰间短剑也瞬间飞出，不过他可不想摆造型，短剑飞起之后，直奔黑衣少年而来。
“去！”黑衣少年见状，口中轻喝一声，悬于身前的长剑便迎了上去。
“叮！”两剑在空中相遇，跟着在那上下翻飞击打起来。
两剑一直碰撞几十个回合，方才各自分开，再看黑衣少年，额头上已渗出细密汗珠。
萧寒也是暗喘了一口气，体内真力亦是消耗一大半，不过要比黑衣少年强上不少。
只见黑衣少年把剑鞘用力插入土中，空中长剑飞绕一圈后，直直落入剑鞘之中。
长剑入鞘的瞬间，黑衣少年身上长袍无风自动，接着整个人开始扭曲起来，不到一息便化作一只硕大黑猫。
还不待萧寒看清猫样，只见黑猫身体原地快速膨胀，接着化作一只黑色豹子，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色。
“天罡地煞幻化之术？”萧寒盯着眼前黑豹，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同时做好应战准备。
不对！这不是幻化之术，这是显现本体，萧寒盯了两眼后，心念急转暗自想到。
眼前这只黑豹根本不是黑衣少年幻化而成，而是实打实的显出本体，也就是说，这个黑衣少年是一只黑豹修炼成人。
“天地无极！驱邪缚魅！疾！”
萧寒默念口诀，双指并拢向前用力一指，只见还在头顶停留的短剑，呼啸一声急速飞出。
不要以为萧寒用此剑杀过凡人，这把剑就是一把普通短剑，此剑并不简单。
这剑是古道人尊神剑“承影”仿制而成。
承影神剑是什么？据说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剑身，
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便不见踪影，在白日与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虽说这把仿制之剑，没有神剑天地之威力，但用来降妖除魔亦是轻而易举，萧寒更是将此剑起名为“霄屠”。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以生，吾祭此剑，众妖伏藏，开剑！斩！”
霄屠剑疾飞之时，萧寒又运转真力，口念法诀，加持到短剑之上。
只见短剑瞬间化为千把虚影，一并刺向那只黑豹。
“道友！且收术法！”就在短剑一众虚影，离黑豹只有数尺距离时，只见一股黑烟升起，接着黑烟中传出黑衣少年声音。
待黑烟散去，黑衣少年已经出现在数丈开外。
“嗯？”萧寒意外黑衣少年此举，本以为他显出本体，必大战一番，没曾想就此换回人形，躲走了。
瞬间给他一种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多少有点别扭不舒服。
“萧道友，在下无意与你无敌，只不过是试探一番而已，还请萧道友收了法剑。”黑衣少年双手抱拳冲萧寒赔了一个礼，再次恢复笑容满面之态。
“你认识我？”听到对方喊出自己姓氏，萧寒眉头皱了一下，并未就此收回霄屠剑。
“在下亘朝国师，复姓申公。”黑衣少年向前踏了一步，面对萧寒的疑惑自报家门。
本朝国师？萧寒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他与官家从无打交道，对于亘王朝帝王家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不过，既然他敢自称为本朝国师，应当不敢作假，只是只年岁看上去，倒是挺年轻的。
也有可能化为人形原因吧，要知道动物修炼成人，没个几千年，那也要个几百年。
这样一想，萧寒倒不认为眼前是个少年郎了。
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一朝国师会来到这西济城，虽说亘王朝不大，只有区区数十城，但是作为朝都的南临城，距此也是不近。
关键，看其样子更是冲他而来，萧寒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名人，能被当朝帝王知晓。
满腹疑惑，不过也是收回了空中短剑，站在那里不动盯着黑衣少年。
自称国师的少年，见萧寒收回短剑，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