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下山手见血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旭昌二十年，初冬。
戌时二更天，西济城。
寒冬腊月的，普通百姓鲜有出门，天寒地冻早已歇下。
但城中烟花巷柳之地，却截然相反，依旧是行人如织，热闹非凡，不少文人骚客还在大街上晃荡。
一座座青楼春阁散发着媚气霏香，敞开迎客的门楼处，皆是人头攒动喧闹嘈杂。
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莺花女子，不顾寒冬的严寒，身穿轻罗手挥绣帕，纤腰扭摆如柳枝，红唇媚笑似春风十里。
无论是路过的，还是特意前来听曲的，都被她们迷的神魂颠倒，双眼不离莲房一刻。
春香楼，在西济城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座青楼，据说幕后老板，是龙蛇帮的帮主。
传言十年前，龙蛇帮一夜之间被屠，恰逢帮主不在帮内，侥幸逃过一劫。
后面本已从此不再有龙蛇帮存在，没曾想龙蛇帮帮主竟然重建帮派，还混的风生水起。
春香楼二层，一处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一名伙计点头哈腰的走了出来，随后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准备下楼。
“唔！”
刚接近二楼楼梯口，突然一旁的一间房门被打开，快速闪出一个男子，捂着他的嘴，将他拖到了房间之内，并再次带上了房门。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小爷闹着。”
“继续喊！”
小二话还没喊完，便立刻止住了，只因为一把短剑，此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身为龙蛇帮的下人，也有一点骄横跋扈的底气，要不然刚才也不敢那样喊了，但是现在却也不敢喊出来了。
他双眼盯着手拿短剑的男子，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你们帮主刘天虎在哪间厢房？”年轻男子冰冷的开口。
“小子、在这西济城，你要是得罪了。”
“嗯？”年轻人懒得听他废话，只见手腕一动，短剑便在他脖子用了一下力，瞬间出现一道血口。
“别别别、大爷别冲动，我说，帮主在梨花房。”伙计刚说完，就只听一声闷响，接着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在伙计倒地以后，这位看上去十八九岁，俊朗非凡的年轻男子，看了地上伙计一眼，便径直将他拖至屏风之后。
这位英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后归来的萧寒。
十年前跟随多道长，也就是他如今的师父，自离开西济城之后，便去了蓬莱之地，在一处山岛修炼至今。
山上十年，习武四年，学习道法六年，萧寒天资聪颖，倒是进步不少。
本是十年归乡祭拜亲人，却无意之中得知龙蛇帮依然存在，当年的帮主活命至此。
心中有恨，私下调查数日，便于今夜来到了此处。
一会功夫后，萧寒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伙计衣服。
只因下山之时，师父对其有所交代，不可惹事生非，若与凡人纠葛不可运用道法，所以他才如此这般。
临出门的时候，将短剑在布幔上擦拭了一下，然后再次别进了腰间。
他径直下楼，轻车熟路来到存放美酒的地方，拿起了两小坛美酒，便再次上楼。
期间，春香楼的人并未发现异常，主要是没人在意一个伙计在干嘛。
化作伙计的萧寒，端着两坛美酒直接到了二楼，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
四下匆匆瞥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一只手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端着酒坛的手，两指并拢夹下塞子，拿嘴咬掉酒坛的封布，快速将小瓷瓶的口子对准酒坛口。
“啪嗒！”
小瓷瓶里滴落了几滴液体，准确无误的滴入两坛酒水之中。
将瓷瓶收好后，再次塞回到了怀里，然后边走，边摇晃着酒坛。
几步后，来到一处雅间的近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门牌，上面写着&34;梨花&34;二字。
“张公子，都说你们文人坏起来，也坏的很雅兴，你看小红姑娘这身段，作诗一首如何？”
听到房内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萧寒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既然刘帮主开口，那在下就献丑了。”
“咯吱！”就在房内响起另外一道声音之时，萧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嗯？”门开之时，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低着头的萧寒，循声快速偷瞄了一眼。
粗狂声音之人，一脸的络腮胡子，坐在椅子上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身旁坐着的两名女子，都快贴身上去了。
特别那簇拥的抹白，在络腮男人的胳膊上，此起彼伏颤动。
“帮主，酒放这了。”萧寒放下两坛酒水，便准备躬身离开。
“站住！”这时桌子上的一位瘦猴男人，眯着双眼盯向了少年伙计。
“你是谁？刚才的那个伙计呢？”
随着瘦猴男子的一声喝问，厢房内正在喝花酒的其他几人，也是停下了“龙抓手”，目光也跟着看了过来。
“回爷，刚才的伙计去其他厢房了，小的是新来的。”萧寒眼皮闪过一丝厉色。躬身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送的什么酒？刚才帮主不是说了要李子酒，怎么送的春酒？”
瘦猴男人站了起来，拿过刚才放下的两坛酒，取下一坛的酒塞，鼻子凑上去嗅了一下。
“回爷的话，这小的不清楚啊，要不小的给端走？”少年说着就要去拿过两坛美酒。
“放这吧，今日难得张公子雅兴大发，就当是助兴了。”络腮胡的大手一挥，止住了少年的举动。
“那在下就多谢帮主了，这春酒可是好酒啊！”
“哈哈哈！张公子喜欢就行，等下品过之后，不妨再吟诗几首。”
“可行。”
见帮主都开口了，瘦猴男人也没有再为难萧寒，直接不耐烦的摆手让他出去。
“三当家，来给张公子满上！”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里面传出络腮胡爽快的声音，萧寒拿着木盘站在门口没有急着离开。
脸上的媚笑也是消失不见，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邪魅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哈哈！好酒！果然是好酒！”
“好酒配美人，你！站起来，站在张公子的面前，褪去云罗，让张公子好好雅赏一番，哈哈哈哈！”
“帮主，你真讨厌。”
“哈哈哈哈。”
。
不到半炷香的时辰，房内便陷入了安静，萧寒后退顶开了房门。
顺手关上房门后，他转身看向了房内。
房内，加上青楼女子在内，一共有十二人，此时要么趴在桌子上，要么倒在怀里，刚才那个瘦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
萧寒取出了腰中短剑，走到了络腮胡身前，双眼冰冷嗜血的盯着他。
“萧家七十一口可曾记得？”
“你！你是？！”龙蛇帮帮主还未完全昏迷。
“萧寒！”
接下来，只见短剑寒光一闪，“噗”的一声，短剑插进络腮胡心脏。
“父亲母亲、萧家众人、你们可以瞑目了。”
少年再次开口说了一句话，只见房内鲜血四处飞溅。
他在割下络腮胡的头颅之后，接着割掉房内其他人的头颅，包括那些女子。
整个厢房之内，充斥着阴森冰冷的寒意，场面犹如血腥炼狱一般。
将所有人头颅割下以后，他又挨着挖去他们的眼珠，从床幔扯下一块布，面无表情的包裹起来。
恐怖！
心狠！
利索！
仿佛这些人在他眼中，就跟牲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