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强抢红薯种
小福宝在霍老族长家吃饱喝足,歪在她爹怀里睡了一觉,到家时已是双眼睁大,直勾勾看她爹新冒出来的胡茬,小胖爪子好几次想要抓一把。
徐宁闻声出来,提着灯笼瞅见胖闺女蠢蠢欲动的小胖爪子,好笑又无奈道:“准是爹天天跟小福宝玩胡子,小福宝老想薅你的胡子。”
徐屠户嘿嘿笑,不忘埋汰霍云朝几句:“小福宝随了你手劲儿大,朝儿隔三差五就被薅得嗷嗷叫。”
“疼!我怕疼!”
霍云朝像对待烫手山芋一样,慌忙将小福宝送到徐宁怀中,看小家伙咧嘴笑的可爱模样,立马变脸:“父爱如山,我不怕疼!”
“噗哈哈哈~~~”
徐屠户特别不给面子地爆笑起来,笑够了才跟徐宁说:“宁娘,明日起我和朝儿要去办一桩大事儿,你和小福宝安生在家待着。要实在待着无聊,到平乐侯府监工去。哪里不满意,你让工匠按你的主意改。”
他是闲不住的人,他闺女也是如此,他找到事情做,也得给闺女安排点事做。
霍云朝附和道:“对对对!侯府差最后的收尾工程,宁娘,你带小福宝过去监工和验收。我这一忙没半个月闲不下来。”
徐宁也有事情要询问:“爹,相公,后娘亲自到庙里请回来三个黄道吉日,你看看要挑哪个日子?”
陈氏找族人一道去庙里请回来的黄道吉日,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喜庆日子。
她生性谨慎,特地多问了几个黄道吉日,生怕霍云朝在外头忙起来,没工夫管家里的事。
迁居新房这么重大的事情,必须得全家人到场,不能缺了谁少了谁。
霍云朝想也不想地回答:“宁娘,我觉得要最晚的那个黄道吉日。我和徐爹要忙的事是安置数千流民,还要盯着他们修筑河堤,开荒种红薯,单是修筑河堤这事儿,没一两个月是搞不定的。”
徐宁好奇问道:“安置流民?相公哪里闹天灾了吗?”
霍云朝摇头,给出详细的数据:“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前些年的天灾有两千多流民跑过来,然而没等官府有所动作,他们就被地主们诱骗过去当黑户。流民没户籍没土地没房屋,靠给地主老爷们拼命干活才能换来一日一餐,饿不死活不好,一生病就等死。饶是如此,流民群体依旧壮大起来了,从之前的两千多人暴涨到如今的三千多人,其中有五百多名小孩,壮劳动力能有一千八到两千人。”
听着这些数据,徐宁眉头紧蹙:“相公,这些流民过得那么苦,就不想着逃跑吗?”
霍云朝说出他所知道的消息:“流民们被地主的爪牙武力管制,又是拖家带口的,有几个能做得到抛妻弃子?就算真要跑,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从东跑到西,到头来是从东边的坑跳入西边的坑,还不如乖乖认命。更重要的是,地主为了控制住这群流民,在流民中宣传他们可以用女婴来招财……周阿牛之所以卖掉小贵子的娘亲,就是女婴被流民包揽下来,他抢不过人多势众的流民。”
听到流民用女婴挣钱的无耻行径,徐宁怒不可遏:“相公,这群流民毫无人性!”
她看向揪亲爹胡子的小福宝,脑补着小福宝被那群愚昧无知的流民拿去招财……她无法再往下深想,光是想像一下,她就气得要爆炸了!
霍云朝重重点头:“是啊,不管是什么身份,对小孩子下杀手的全是人渣败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之前还觉得霍老族长说杀流民跟杀鸡杀鸭一样,现在想想,老族长说要杀掉的那些流民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该杀!
这群人渣败类必须得一个不留,这样才对得起那些可怜的女婴!
一旁的徐屠户发声:“宁娘,爹死都忘不掉你被周阿牛沉塘的场景!”
所以他一定要将那个邪恶组织给连根拔起,彻底摧毁!
霍云朝是善于总结归纳的人,他脑袋里冒出一个馊主意:“徐爹,宁娘,你们说说看,那些流民为什么会相信地主搞出来的招财仪式呢?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若是真要用亲生孩子沉塘就能发财的话,那么继承香火的男婴不是比迟早要出嫁的女婴招来更多的钱财吗?”
徐家父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霍云朝,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抱着胖闺女往后退:“那个,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徐宁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不是。相公,你没说错话。如果我们安排人混进去,游说那些迷信的人说男婴能招来更多的钱财,看他们作何反应。若是真有人采取行动,那咱们就能顺势清理掉流民里的恶势力。”
这下轮到霍云朝瞠目结舌,半不出话来。
这,这不就是他在曾学过《西门豹巧治河神》的课文?
霍云朝再一次意识到他不太了解大胜朝的风土人情,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徐屠户倒是极为认同徐宁的冒险行为,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朝儿,宁娘这法子真能行得通。像周阿牛那样中毒已深的流民,你磨破嘴皮子,他们也只会觉得你阻拦他们发财。如果采用宁娘提出来的办法,不仅能将隐藏在流民中的恶人找出来,而且还能让那些愚昧无知的流民受到终身难忘的教训。”
霍云朝想了想说:“事关重大,我好好想想,再跟王大人商量商量。若是王大人不反对,咱再另外安排人手。”
天没亮,霍云朝和徐屠户坐上马车直奔县衙,到城门口见到王县令的马车:“王大人,你这么着急上哪去?”
王县令掀起帘子说:“云朝,你来得正好!我接到百姓举报,说是有人盗挖你免费派发给他们种的红薯种。盗挖的人有八成可能是无恶不作的流民团伙!随我走!”
霍云朝一听也着急了:“大人,咱们赶紧过去!再晚一些,我怕他们打起来了!”
正如霍云朝所担心的那样,当他们两辆马车急匆匆赶到时,发生争议的红薯地已倒下十来个壮汉,仔细一看俱是眼熟的庄稼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哭诉道:“侯爷,县太爷,流民打伤我们,还把我们的红薯种全挖走了!”
1。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