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收拾烂摊子
霍云泽一问完就后悔了,为自己的轻率之举懊恼不已,做好下一秒被霍云朝嘲笑羞辱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霍云朝非但没有借机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而满面愧疚地向他解释缘由!霍云泽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眼眶热热的,情急之下无法准确表达他的感情:“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问出来了,我……”霍云朝见霍云泽这般反应,立马从记忆中翻出原身是如何对待异母弟弟们的,又在心里咒骂原身:窝囊废!窝里横!欺软怕硬!懦夫!呸!臭骂一通造孽无数的原身,霍云朝轻叹一声:“二弟,你别着急,你我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有句古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从前是大哥想岔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彻,大哥真是白读那么多年书了!”
霍云泽没再磕巴,反过来劝慰道:“不,不是这样的!大哥你别听村里人胡说八道,他们哪里懂读书的苦处?大哥哪次参加考试不得掉一层皮?再说了,若不是大哥读书识字,又岂能认识家有宝书的同窗呢?”
霍云朝望着霍云泽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心中暗赞:怪不得霍云泽能高中状元,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思这般通透,心胸宽广,志存高远,这样的人他不成才谁能成才?摒弃掉原身对霍云泽的羡慕妒忌恨等负面情绪,霍云朝目不转睛地盯着霍云泽,问他:“二弟,我入赘徐家后,咱家便是你顶立门户,你可曾想过去学堂读书?”
霍云泽瞠目结舌。从母亲和弟弟表态要供他读书到大哥向他道歉,再到现如今霍云朝问他想不想去学堂读书,一个比一个刺激。霍云朝见霍云泽久久不出声,进一步解释道:“二弟,我问过宁娘,她说洗发水配方是我们老霍家的东西,她不愿意占咱家的便宜。所以我想跟爹、后娘还有你和三弟一起商量好,到县里寻商铺做一锤子买卖直接卖掉洗发水配方,还是将洗发水配方捏在手里。”
霍云泽沉默良久,咬咬牙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入赘徐家?”
大哥手里头拥有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要入赘呢?霍云朝愣住了。正常人不是应该兴高采烈地畅想着发家致富的美好未来吗?为什么霍云泽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反而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等霍云朝问出缘由,只见人形炮仗冲出来,护在霍云泽跟前,噼里啪啦地一通输出:“二哥,是不是大哥又骂你了?大哥你做什么欺负二哥?你才装了几天又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你……”霍云泽见引发误会,赶忙解释道:“三弟你问都不问清楚,你就先怪责大哥!大哥没骂我,大哥不仅没骂我,还问我想不想去学堂读书!”
此话一出口,不只镇住了护兄心切的霍云海,慢了几步出来的陈氏也被雷得不轻,她像是头一次见霍云朝那样,死死盯着他看,试图从他的神色变化中找出一丝一毫弄虚造假的破绽。幸运的是,陈氏非但没有找到破绽,反而是找到让她又惊又喜的真挚。震惊过后,霍云海惊呼一声:“怎么可能?大哥以前连扔掉的笔都不准我们碰,说我们是肮脏的泥腿子……”霍云朝:……他不跟年幼无知的霍云海一般见识,要怪就怪该死的原身!给他留了这么多烂摊子!倒是霍云泽过意不去,按住霍云海的头向霍云朝鞠躬致歉:“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教好三弟。”
霍云朝想趁机把兄弟之间的误会解开,向霍云泽二人鞠躬致歉:“二弟不必如此,从前是我不对,没能尽到当大哥的责任。二弟三弟,大哥向你们道歉。”
霍家院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恰在此时,霍天祥推门而入,脸上的骄傲得意全化成震惊愤怒,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霍云朝见陈氏母子三人俱是呆若木鸡,口不能言的模样,“爹,我和二弟三弟道歉呢。从前是我不好,没能以身作则,没能尽到当大哥的责任。”
霍天祥将信将疑地扫视一圈,视线落在陈氏身上:“泽儿他娘,是这样吗?”
陈氏浑身打一激灵,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没错!”
霍云朝见霍天祥疑心未消,又说:“爹,我问过宁娘了,她说洗发水配方是我没入赘之前想出来的,还说村里的姚大娘等人跟我们买了洗发水,那就说明咱们洗发水是有价值的。不管是拿到县里卖配方还是自己做洗发水再拿去卖,都是可行的。爹,你觉得呢?”
霍天祥的大半注意力落在陈氏身上,见陈氏攥紧拳头的惊喜反应,淡淡道:“朝儿,便是你入赘徐家,那也是我的儿子。若是洗发水买卖真能做得成,那么提供洗发水配方的你,利润是占三分的。泽儿他娘,你觉得给朝儿三分利多吗?”
“不多不多!朝儿他爹,咱家你说了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氏慌忙摆手,她从没想过要独吞好处,这家是霍天祥说了算,以他对霍云朝的偏心程度,给三分利已是最低的了。霍天祥又转头看向霍云泽和霍云海,视线久久停留在霍云泽身上,开口却是问霍云海:“海儿,给你大哥三分利,你同意吗?”
霍云海猛点头。他怎么会不同意呢?他原本的设想是想赚点辛苦钱和跑腿钱,供他亲哥霍云泽读书。“很好!我们家没出傻子。傻子才做一锤子买卖!”
霍天祥一锤定音:“那洗发水配方攥在手里,就我们五个人知道!谁也不能说!”
霍云朝大声否决:“爹,我不会瞒着宁娘。”
听到这拆台的话,霍天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
霍云朝顶着霍天祥吃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说:“爹,洗发水配方还得改良的。我是徐家赘婿,我挣的花的每一文钱都是徐家的啊。”
霍天祥两眼一黑,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