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洗发水
霍云朝献宝道：“宁娘，陶罐里装的是我从古书里习得的洗发水，用它洗出来的头发乌黑发亮，不长虱子，还能止痒呢！”
“好。”
徐宁接过陶罐，以为霍云朝会送她到家门口，却听他说：“宁娘，我就不送你了。我爹正等着我给他洗头呢。”
徐宁催他：“你回去吧，别让伯父等急了。”
不等霍云朝说话，霍天祥正好喊他：“朝儿，你在哪呢？不是说要给我洗头？”
“爹，我这就来！”
霍云朝扬声回了句，冲徐宁笑着告辞：“宁娘，那我先进去了。”
徐宁点点头，目送着霍云朝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她粲然一笑：霍云朝，远比她以为的更优秀。“爹，你扛着椅子要上哪去？”
霍云朝捧着他亲手制作出来的古代版洗发水出来，见霍天祥扛着椅子往家门外走，不由好奇问道。霍天祥头也不回道：“朝儿，咱们去河边洗头，省得刘癞子又哔哔赖赖说你光说不练假把式。”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家朝儿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霍云朝怔愣片刻，待他想明白霍天祥的良苦用心，又在心里臭骂忘恩负义的原身！有霍天祥这么负责任又偏宠他的亲爹，原身到底有什么脸说他爹对不起他？嘿tui！窝囊废！废物点心！原身这王八蛋简直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霍天祥扛着木椅子一路走一路说：“我家朝儿琢磨出洗发的东西，我们爷俩到河边试试看用起来怎么样。”
霍家父子本就因独轮车在平乐村风头无两，爷俩一块出门立刻引发众人的关注。霍天祥扛着椅子走在前头，霍云朝拎着装有陶罐、水瓢的木桶跟在后头，这么诡异的组合，村里人瞧见了免不得要问上一句两句的。有心想要跟霍家借独轮车的邻居们，纷纷捧场：“哎哟！朝儿真孝顺啊！”
霍天祥接过话茬，盖棺定论道：“我家朝儿以前都是关在家里读书，你们不懂，朝儿从小就孝顺！”
“对对对！”
甭管大家伙心里如何想的，嘴上总是要恭维几句。霍云朝没把这些恭维的话当真，这群人压根不是真的在夸他，小算盘打得可精：现在顺着他爹的意思说几句漂亮话，以后找霍家借独轮车就好办多了。一群人跟着霍家父子来到河边，霍云朝压根不理会旁观者，他将装有洗发水的陶罐抱出来，正打算提桶去打水，听见他爹低声说：“朝儿，回头我给你做个轻点的木桶。”
霍云朝感到既好笑又心酸，他没原身那么争强好胜，爱强出头，不行就是不行，勉强只会出糗，出糗的负面影响更加持久。霍天祥提了满满一桶河水上岸，霍云朝让他爹在木椅上坐好，用洗漱用的布巾盖在他的脖子上，用水瓢勺水润湿头发，抹上茶棕色的洗发水，开始揉搓。“爹，我这力道重不重？”
“不重。”
霍天祥刚回答完就听到姚大嘴的大嗓门：“咦？霍大郎，这也是你从书里习得的古方？”
霍云朝笑着回答：“姚大娘，对！这是我从古书里学来的古方，我把它叫做洗发水。用它来洗头发，既能使头发乌黑发亮，又顺又滑，还能杀死头上的虱子，止痛止痒呢。”
姚大嘴一人便足以唱一出独角戏，“霍大郎，书里有太多好东西了吧？霍三哥，你供大郎读书真是对了呢！”
其他人不甘落后道：“霍大郎真不愧是读书的！”
“谁说读书无用的？就算想不出独轮车，平日里给人写信读信，就能挣到钱呢。”
“我真是错怪朝儿了！朝儿把自己关在家里用心读书，沉下心来学本事，我却老觉得他从没下过地，不孝顺长辈。”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霍天祥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故作淡定：“我家朝儿打小就聪明又能沉得下心钻研书本里的知识。读书的人有那么多，哪个读书人能像我家朝儿这样琢磨出独轮车？”
“是极是极！”
霍天祥说什么都有人捧场，同时也有人在盯着霍云朝和他手中的头发。姚大嘴以她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霍大郎，你这有泡沫的洗发水看起来真不错！比我们平常用的草木灰更好使！”
霍天祥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说辞：“有泡沫的洗发水？朝儿，我头上有泡沫？”
他心里想着，他平常洗头发，用草木灰洗就很干净了啊。霍云朝自信洋溢道：“对！这洗发水有泡沫的，爹，草木灰水洗头是很干净，但它太干了。它比草木灰好在洗出来的头发不干燥，还能治头皮的病呢。等你再用上几回就晓得我这洗发水的好处了。”
有了独轮车的实绩，霍天祥心里犯嘀咕，他也不想说打击长子的话。自从上次考秀才失利后，他家朝儿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动不动甩脸子。霍天祥从不否认他对长子的偏心，他没觉得原身不孝顺，只觉得自己没本事，没办法再供长子读书，让长子出人头地。霍云朝所制的洗发水，可以实现清洁、杀菌和润发的作用。用的全是天然材料：淘米水、柏树叶、茶枯饼和新鲜柚子皮。淘米水发酵并煮沸；柏树叶到山脚摘最鲜嫩的；柚子皮也是从山里采回来的，柚子味道酸苦，哪怕是最馋嘴的半大小子也是不乐意吃的，所以能整个保存下来。茶枯饼是油茶树果实榨油后的饼，它含有茶皂素和茶油，茶皂素具有良好的乳化、分散、发泡、润湿等功能，并具有消炎杀菌、止痛消炎等功效。值得一提的是，茶枯液的杀菌消毒功能，可以在农业用茶枯来杀虫，效果不错。霍云朝小声提醒道：“对了，爹，我听后娘说咱家的水稻遭虫害？书里说茶枯液能杀虫的，还不伤水稻。”
霍天祥激动不已，家中水稻正遭虫害：“当真？古书里真是这么写的？”
“对！”
霍云朝假借古书之说，向霍天祥灌输消灭虫害的办法：“爹，书里写着茶枯饼调出来的茶枯液不伤水稻，杀虫是很有用的！”